第70章 誰說我沒證據?
“沒想到在部隊裏還能發生這樣的事!說說吧你們倆,到底誰抄的誰!”
總政的趙團長很生氣地拍著桌子道。
江蔓先發製人:“這歌是我自己寫的,靈感來自於我的父親,他在犧牲之前經常說起他退役的老戰友,我對此感觸頗深,所以才有了這首歌出現。”
“你胡說!明明是我寫的,也明明是我告訴了你寫這首歌的原因,江蔓,你不能因為我不在文工團,就擅自把我的歌據為己有!”
陳安冉義憤填膺,指著江蔓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江蔓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一刻她仿佛從陳安冉身上看到了她上輩子的影子。
因為上輩子她也是這樣氣憤又不可置信地說了相似的話……
現在時空顛倒,這話竟然從陳安冉嘴裏說了出來……
“陳安冉,你說的再真切也不能顛倒黑白,我寫這首歌時周團長親眼看著,你呢?”江蔓冷眼挑釁道。
陳安冉泣不成聲,搖著頭眼淚啪嗒啪嗒掉。
江蔓又一次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當時她也是這樣,找不到證據為自己證明,隻知道哭。
不管她表現得多麽真切,陳安冉和周團長都用一副‘不要再裝模作樣’的表情看著自己。
如今周團長還是那樣,鄙視的人卻變成了自己。
身份轉換江蔓才發現,原來她當時在別人眼裏是這個樣子啊……無能又好欺負。
不過她和陳安冉最本質的不同就是,她當時是真的無能,而陳安冉是裝的。
江蔓眼裏閃過一抹唏噓。
陳安冉緊緊地攥著拳頭,聲嘶力竭地譴責:
“我當然也有證據,歌是我在文工團時就寫好的,所以第三大隊的韓銘同誌幫我報了名後,我直接就當著他的麵寫出了這首歌。
你應該是看到了我落在宿舍的草稿吧,不然副歌部分也不會不一樣。”
她的演技和口才還是那麽一流。
原本堅定相信江蔓的周團長都有些動搖了。
江蔓歎了口氣,多出幾十年的人生經曆就是不一樣,還好她有後手……
“是嗎?那這首歌的草稿你是什麽時候寫出來的?我和時雨夢都在宿舍裏,正好可以讓她替我們作證。”
江蔓故意扯出時雨夢,麵上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陳安冉果然上當,不忿道:“時雨夢和你是朋友,她當然會幫你說話。”
“你不要張口就汙蔑人家的人品,我們和時雨夢都是一起從新兵連出來的,若不是手表那件事,她一直都是對我們一視同仁的。
抄襲這麽大的事,以她的性格更不會幫誰隱瞞!”江蔓冷冷道。
“可我的草稿就是在手表那件事之後才寫出來的!時雨夢根本就不知道……”
陳安冉的謊話張口就來,江蔓越聽臉上的笑容越燦爛。
那笑容刺激的陳安冉後麵的話都說不下去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走進了江蔓的語言陷阱!
她好像有所準備……自己不該給出準確時間的。
“你說你是手表那件事之後寫出的草稿?”周團長突然疑惑地看向陳安冉。
目光在她和江蔓身上不停地打轉,好像在確認誰在說謊一般。
聽到周團長的話,陳安冉心裏鬆了鬆,看來周團長懷疑起江蔓了,說明這件事還沒有她想的那麽嚴重。
於是猶豫了數秒後,她咬牙堅定道:
“對,是手表那件事之後寫的,去慰問演出前才開始定稿。”
“那就好。”周團長如釋重負地笑起來,“我還怕冤枉了你呢……”
那樣子讓陳安冉放下的心又重新提起來,“你什麽意思?”
周團長突然收起笑容,肅著臉怒斥:
“陳安冉啊陳安冉,你可真是個攪風弄雨的好料子!
這首歌你們進團的第三天,小江就拿給我看了……她比你早了半個多月,又怎麽會去看你的草稿呢?”
“這不可能!”陳安冉如遭雷擊,“怎麽會是進團的第三天?!!”
“怎麽不可能?這首歌的前奏還是我幫小江一起挑的樂器。”周團長冷嗤。
“怎麽會……不可能……”
陳安冉看向江蔓,目光驚疑不定,上輩子明明是宣布比賽後江蔓才開始寫的!
這次為什麽會在入團就寫了?
她也是重生的?
那上次自己試探的時候,她為什麽一點破綻都沒有?
江蔓連自己的表情都控製不住……不,不,難道這些都是她故意演出來讓自己輕敵的?
她現在的眼裏的興奮和躍躍欲試也是演的?
不可能,人怎麽可能割裂成這樣?
江蔓她太不對勁兒了!
“陳安冉,你還有證據嗎?”江蔓挑眉問。
陳安冉咬住下唇,她剛才把話說得太滿,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她看了看周團長,突然又心生一計。
既然姓周的不讓她痛快,那就不要置身事外了,反正她和江蔓也沒有證據,大家一起扣帽子吧!
想到這裏,陳安冉發了瘋似的指著江蔓和周團長:
“你們兩個故意設計我對不對!你一直偏袒江蔓,現在為了給她做偽證,竟然還說也參與了創作了這首歌……你們……你們簡直厚顏無恥!”
這話一出,在座的領導們齊齊看向周團長。
周團長是眾多男性團長中,為數不多的女性。
她不菲的政績和嚴肅不留情麵的性格,也招致了不少看不慣她的人。
其中一位年紀和周團長相仿的男團長看著周團長幸災樂禍:
“小周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雖然不在你們團了,但你們也不能理所當然地把人家的作品據為己有啊!”
周團長麵色鐵青:“我在文工團幹了那麽多年都沒做過這樣的事情!你少在這兒給人下定論!”
“你說你們沒有占用,那先拿出證據來啊!現在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都沒有證據,讓人怎麽相信嘛……”
陳安冉適時痛哭出聲,
“團長,我知道你一直偏向江蔓,之前手表的事那麽蹊蹺都能硬給我記大過。
上次狠心把我趕出文工團,就是知道比賽將近,想把我的創作按到江蔓身上吧!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啪啪啪……”江蔓一邊搖頭,一邊鼓掌,“陳安冉你不去演戲真是屈才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沒有證據,所以就捏死了這點要和我們耗下去?”
陳安冉低頭擦淚,遮住眼中的嘲諷。
“可惜啊……我還真不小心留了證據,你說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呢?”江蔓幽幽道。
陳安冉冷笑,這樣的事能有什麽證據?
“你不會以為隨便拿幾張草稿紙,說哪天寫的就是哪天寫的吧?”
江蔓無辜眨眼:“我可不會隨便拿草稿當證據,更何況,拿莫須有的草稿當證據的不是你嗎?”
“小江,如果有證據就趕緊拿出來吧,不要再和這種人廢話。”
周團長厭惡地看了一眼陳安冉,一刻都不想和她呆在同一片地方。
“有的,團長別急,我已經讓雨夢去拿了……說來也巧,我寫完歌後想讓我母親也替我驕傲一下,所以就把歌的譜子寄給了她。
哪知我當時粗心大意寫錯了寄信人和收信人,信現在又退回到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