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叫爹
李明看了看他手裏東西,並沒有伸手去接,不耐煩地說道:“有啥事你快說,我媳婦兒都躺下了,我沒空在這裏和你閑嘎達牙!”
“嘿嘿,是這樣的二子,你看咱們兩家前後院住了這麽多年,我們家對你家弟妹也一直挺照顧的……哎哎,你別走啊!”
劉慶還要繼續廢話,李明已經直接轉身離開了,他趕緊挽留起來。
“聽說你弄了一個很賺錢的攤,賣那個涼皮啥的。”李明停下了腳步看向對方,等著他繼續說。
“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幹啊?兄弟你發財了,也幫幫你表哥我唄?”劉慶說完把手裏的麥乳精繼續往前送了送。
李明差點被氣笑了,他是真沒想到會有人這麽無恥不要臉啊,而且他這活計才開始兩天,就有人惦記上了?這也太快了吧!
“你放心,我不貪心的,咱們一起出攤,到時候利潤你六我四,我少分點就行,聽你嫂子說你那個攤天天都忙不過來,我過去幫你還能減輕一點你的壓力不是?”劉慶很大度,又很貼心地替李明著想了起來。
“叫爹!”李明忽然看著他笑著說道。
“啥?”劉慶沒有聽懂,疑惑地問道。
“我說你要是管我叫聲爹,我就考慮一下帶不帶你!”李明往前走了走,距離他近了點,聲音提高了一點又說了一遍。
“你…你怎麽罵人呢?”劉慶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啥時候罵人了?我可不罵人!”李明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呢?我好心來幫你,你不領情還罵人!你這種人就該被抓起來,上一次油田保衛得沒把你抓走就是老天爺不開眼!就應該把你抓起來。”劉慶開始像一個潑婦一樣罵了一起來。
李明原地看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塊掉落的磚塊,撿起來就向外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對方嘴上,其實這真不是李明特意的。
“哎呦!李明你個王八蛋你敢打我!”劉慶吃疼尖叫起來,用手捂嘴,拿下來發現一手血,“殺人啦!李明殺人啦!”
哐當……半截磚塊被扔了出來,不過這一次準頭差了點,擦著劉慶的麵門飛了過去。
“你要是再在這裏叫喚,信不信我直接給你開瓢了?”李明手裏掂著一塊石頭,一臉殺氣地看著對方。
劉慶顧不得其他,趕緊往自己家跑去,小矮牆一下子就跨了過去,李明看著他矯健的步伐,感覺不把他送去跑百米欄可惜了。
“你個王八蛋你給我等著,這個事咱們沒完!”回到自己家院子裏的劉慶感覺自己又行了,站在那裏指著李明罵了起來。
李明一個助跑扔出了手裏的石頭,不過太重了,隻扔到了他們家院牆下邊,但這也把劉慶嚇得夠嗆,一溜煙兒跑回了自己家。
聽到兩人的爭吵聲,隔壁的鄰居都紛紛出來看熱鬧,知道兩個人不對付,隻不過不知道劉慶這慫包咋就敢去招惹李明的。
看到劉慶已經回屋不敢出來了,眾人也就都回去了,李明拍了拍手上的土,也轉身回去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沒想到這鳥人差點壞了他的大事。
李明走到門口,發現陳露正緊張地趴在門口張望著,他笑著走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臉。
“怎麽了?擔心老公了?”
屋裏的燈光昏黃,但是依舊能夠清楚地看到她臉上泛起的紅暈。
“沒事兒吧?”陳露忍下羞澀,看著李明繼續追問道。
“沒事兒,放心吧!”李明笑了笑,往前一點抱住了陳露的小蠻腰,“你老公這麽厲害,你還怕我會吃虧嗎?”
兩個人貼得很近,就這樣對視著,李明的目光裏滿是溫柔和笑意,這是陳露以前從沒有看到過的,一時間有點看呆了,幾秒鍾後又馬上反應了過來,紅著臉低下頭,往後退了退,從李明的懷裏掙脫出來。
“孩子…孩子看著呢!”
“豆豆,捂上眼睛!”李明笑著對閨女發號施令。
“啊?為什麽?”豆豆正在往灶坑裏填柴,沒能第一時間理解爸爸的命令。
好吧,一點默契都沒有的臭丫頭,漏風的小棉襖。
“這個快要弄好了,你去哄孩子早點睡覺吧。”李明進屋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快要八點了。
農村沒有那麽多娛樂項目,而且這邊亮天還早,所以大家睡覺也睡得早。
陳露看了看豆豆確實已經開始打哈欠了,就點了點頭,“豆豆,洗洗手和媽媽睡覺去吧好不好?”
“好!”豆豆點點頭,站起來跟著陳露去到水盆邊上洗手去了。
李明看著時間到了,把蒸好的麵筋拿了出來,擺在蓋簾上放晾,這個是要切成小塊的,明天再弄就來不及了,所以必須今晚就弄出來。
趁著等待的時間,把明天要做煎餅果子的麵和好,開始炸薄脆,這是一個比較耗時間的活,急不得,隻能慢慢來。
他們用的油是自己家種的黃豆榨的,後世專家說這種小作坊榨的油裏麵含有各種不健康的東西,容易引起心血管疾病。
他太姥今年八十多了,吃了半輩子這種自家作坊榨的油,活到了98就去世了,挺可惜的。
把剩下的油倒進盆裏,沉澱了還能用一次,他暫時還沒富裕到一次一換的地步,早餐攤上的油基本上也是兩三天換一次,所以他也這麽打算的。
都收拾好,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走進裏屋,看到陳露已經帶著孩子在炕梢睡下了。
李明的被褥也在炕頭這邊鋪好了,伸手摸了摸,很熱乎。
結婚這些年,炕頭一直是李明的專屬位置,甚至他不回來,陳露母女倆都不能睡過來,要把被窩鋪好留給他。
東北的天氣晝夜溫差大,特別是馬上立秋了,晝夜十多度的溫差,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也會選擇睡熱炕,隻不過不會像冬天那麽熱而已。
李明想了想,把自己的鋪蓋卷了起來,上炕準備把她們娘倆的鋪蓋拉倒到炕頭來。
女兒睡得很安穩,拉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反應,但是他剛拉動陳露的褥子,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