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古人不見今時月
夜市。
蘇明軒停好皮卡車，興致衝衝的掃**起來。
剛才姬紫瑤說，前童關那邊的將士們很喜歡上次的燒烤，誇讚說比天上的龍肉都要好吃。
他轉悠了一圈，最後在所有燒烤店老板尊敬的眼光中坐上了皮卡車。
當然，水果也不能少。
榴蓮，火龍果，哈密瓜，菠蘿什麽的，隻要是能叫上名字的，他挨個都買了一箱。
最後又搬了二十箱哈皮跟一箱白酒。
上次的啤酒，前童關的將士們說不夠勁，喝起來跟馬尿似的。
采購完畢，他哼著小曲開車回家。
今晚，蘇明軒很高興。
雖說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姬紫瑤孝敬給他的寶貝，可另外，也是因為前童關守住了。
那種感覺，他不知道怎麽形容。
成就感？
還是虛榮心？
或許都有。
這之前他心裏一直沒譜，按照曆史的軌跡，大炎王朝是要覆滅的，姬紫瑤也是要死的。
可這次，姬紫瑤贏了，在兵力相差如此懸殊情況下，守住了前童關。
某方麵來說，他這應該也算是開創了曆史的一個新篇章吧？
回到家後，他自己留了點吃的跟一箱啤酒，剩下的一股腦全都給姬紫瑤投送了過去。
……
庭院內。
將士們都在翹首以盼。
姬紫瑤方才說，他們打贏了此戰，神明都替他們高興，還決定賞賜他們好東西。
他們都知道，神明從不吝嗇，每次賜給他們的，都是好東西。
很快，天上密密麻麻的掉落下來許多箱子。
郭子翔帶著幾個將領，動作熟練的打開了箱子。
特製醬料以及精肉的香味彌漫在院落內。
然後是讓他們無比驚奇的奇異水果。
“嘶？這是何物，竟長滿了尖刺？”
“小心！這或許是神明賜給我們的某種暗器！”
郭子翔幾人看著麵前的大榴蓮，拿著唐刀敲敲碰碰，困惑的直抓腦殼。
而此時的姬紫瑤，也是從祭壇上走下來。
她剛剛才跟蘇明軒聊完。
“除了上次的燒烤之外，神明還賜給了我們一些特產。在神明的世界，這些叫水果，此物名叫榴蓮，可食其肉，那個叫哈密瓜，還有火龍果……”
姬紫瑤耐心的給將士們介紹著。
當榴蓮被打開後，臭香臭香的味道，勾動了將士們的饞蟲。
“哧溜~嗯！這味道，上頭！好香好甜呐！”
“吧唧吧唧！好一個哈密瓜，太甜了！”
“陛下！您快嚐嚐，神明世界的特產實在太美味了！世界上竟還有如此美味！”
姬紫瑤蔥白手接過一塊哈密瓜，輕咬一口，美眸閃過一絲漣漪。
這味道，從嘴邊，甜到了心裏。
將士們大口擼串，大口喝酒。
憋在將士們心裏半年之餘的那口窩囊氣，在今天出個幹幹淨淨。
烈酒下肚，將士們的話匣子也逐漸打開。
他們開懷大笑，也有人借著酒勁，抱頭痛哭。
“嗚嗚！我想我老婆孩子了，他們……到死都沒過上這種日子！”
“要不是有神明跟陛下，我唯一的兒子早就餓死了！”
“我很慶幸，當初能被陛下帶出國都，來到前童關。沒有陛下，我活不到現在！”
“陛下！當年您登臨帝位時，我受左相挑唆，也曾對您懷有微詞，但現在……末將服了！這一杯，末將敬您！”
在場幾個老將聞言，紛紛紅了眼眶，單膝跪地，向姬紫瑤敬酒。
他們不是姬紫瑤的親信，當初都是一路跟著先帝四處征戰。
論輩分，甚至都是姬紫瑤的叔伯。
姬紫瑤登臨帝位時，開創先河，為古往今來第一女帝。
他們這些就戰沙場的老將，也曾心有不服，甚至有不少人受左相挑唆，即便初到前童關時，他們也都不看好姬紫瑤。
一介女兒身，仰仗父輩餘蔭，坐享大炎江山，又如何守的住國門？
可這半年多，他們一路見證了姬紫瑤的能力，以及堅守前童關的決心。
即便是朝中左相叛亂，身為女帝的姬紫瑤第一件事也並不是班師回朝去奪回權利，而是堅守邊關，與蠻夷死戰。
現在的他們，對姬紫瑤是徹頭徹尾的臣服。
在姬紫瑤身上，他們看到了更甚男郎的氣魄和血性，以及守護大炎子民的決心。
“諸位，這杯酒，敬陛下！敬神明！！”
“敬陛下！敬神明！！”
在場將士們紛紛單膝跪地。
第一杯，他們敬大炎王朝女帝。
第二杯，他們傾灑在地，敬他們尊崇的神明！
酒過三巡，將士們有的酩酊大醉，有的圍著篝火手舞足蹈。
“也不知……國都那邊怎麽樣了？我的老娘跟孩子，日子過的可還安穩。”
“算算日子，我閨女也該過成人禮了，不知道她能不能吃飽。”
在場不少將士的家人親眷，尚留在國都。
盡管當初左相叛亂後的第一時間，姬紫瑤就命人暗中轉移了大部分將領的親眷。
可現在的國都，守衛森嚴，他們的親眷隻能隱藏在國都，確保不被左相發現，卻是無法輕易離開。
姬紫瑤美眸隔空望向國都，目光平靜而又堅定。
“有朝一日，我會帶你們回到國都。”
看著姬紫瑤那略顯單薄的身軀，將士們再次紅了眼眶。
“吾等相信陛下！願為陛下肝腦塗地！”
“有陛下在，我們定能把蠻夷打回老家！奪回國都！！”
晚風拂過，姬紫瑤的披風獵獵作響。
舉杯回敬將士們後，她轉身走到祭壇前。
月明星稀，皎潔月光傾灑而下。
她修長手掌輕撫在爐鼎上，蘇明軒的聲音響徹在耳畔。
“本仙給的特產，將士們可還滿意？”
姬紫瑤回頭看了一眼歡愉的將士們，清冷麵頰上閃過傾城一笑。
“嗯，他們讓紫瑤，代為謝過神明。”
而後，她抬頭望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傾城絕豔的容顏，似是讓月亮都有些黯然失色。
“今晚，月色很美，風也溫柔，就是不知，神明的世界，是否也有月亮。”
“哦？你若想看，本仙拍給你看就是。”
很快，之前因為沒電而送去蘇明軒那邊充電的平板，憑空出現。
姬紫瑤接住平板，打開了相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燈紅酒綠，高聳的鋼筋水泥建築，在夜色中有些沉悶，一輪圓月懸掛在夜空。
隨即傳來的，是蘇明軒頗為豪邁的聲音。
“此情此景，本仙忍不住想要吟詩一首。”
“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