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動我試試看

蘇景年臉色頓時漲紅一片,“你!你胡說什麽?!這也是你身為女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我不過是將兄長的話倒過來說了一遍,兄長怎的還生氣了?”蘇瑾月微微歪頭疑惑道。

蘇芷瑤靠著江采萍,一副被欺負的模樣,柔弱地開口道:“哥哥父親,你們別怪姐姐,此事是因芷瑤而起,怪不得姐姐。”

聽到蘇芷瑤這樣說,江采萍立刻冷哼道:“怪誰都怪不到芷瑤身上,這個死丫頭這是在怪我,要將你嫁過去為平妻,還耍上大小姐脾氣了!”

蘇成江是個暴脾氣的莽夫,指著蘇瑾月開口就是葷素不忌,“你不就是怪芷瑤搶了你蘇家大小姐的身份嗎!你們被抱錯誰都不想,芷瑤當初隻是繈褓裏的孩子更是沒有錯!”

“你現在因為這點事,是想叫蘇家在京城失了麵子嗎?!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當初知曉你的身份,也不會讓母親將你從莊子上接回來!”

他說到這裏,忍不住對著蘇瑾月翻了個白眼,“一副市井小民市儈的樣子,你那算計的算盤,都打到自家的人身上了。”

蘇成江作勢用手在鼻尖下扇了扇,“隔著這麽遠,我都能聞到你身上那股子土包子在鄉下帶來的酸臭味!”

蘇芷瑤靠著蘇母,臉上雖然還掛著未幹的淚珠,可心裏卻因為蘇成江這番話心花怒放。

接下來蘇瑾月該按捺不住,當著父親的麵大鬧一場了吧!

往常到了這個時候,她早該發瘋惹得大家厭煩了。

可沒想到的是,對於蘇成江的這一番話,蘇瑾月卻像是沒聽到似的,衝著蘇晏的方向問道:“父親也是如此想的嗎?”

蘇成江說的那番話著實難聽,若傳揚出去,外頭的人必定說他們是苛待親女,蘇晏自是不能承認。

且今日若是真鬧開來,這死丫頭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來!

蘇晏忍著一肚子火的火氣,“莫要在外頭站著說話了,都去前廳吧。”

蘇瑾月倒是沒有異議,收斂了剛才與他們對峙的態度,一路乖巧地跟在蘇晏的身後。

蘇景年卻覺得不對勁,頻頻朝著蘇瑾月的方向看去,她從前不善言辭,又是個被在莊子上養廢的小家子氣的性子。

往日她若是被成江如此說,怕是現在已經鬧將開來,今日怎的會如此沉得住氣?

眾人剛落座在前廳,外頭小廝就來稟,謝家少爺和謝家的老夫人聽聞謝家侯爺和少爺回府,特地來登門拜訪。

蘇晏的臉色微微一變,今日他們回京並未大肆宣揚,謝家是如何知曉的?

即便心中有疑問,蘇晏還是道:“將謝將軍迎進門來。”

“是。”

小廝退下之後,蘇瑾月心中略有疑慮,今日蘇晏他們回京原也是臨時告假自然沒有宣揚,那謝清絮是如何知曉的?

蘇瑾月眼角一掃,看到坐在斜對麵的謝芷瑤正捏著手帕,滿眼希冀的看向廳門外。

她微微挑了挑眉頭,心下了然。

謝清絮今日倒穿得一身華服,打扮得人模狗樣,進得廳內衝著蘇晏清高地一拱手,“見過侯爺。”

謝老夫人已然自然而然地坐到上座的位置去,“我這孫兒一聽侯爺從邊關回京,便一刻也不敢耽誤,前來侯府拜訪。”

蘇晏笑道:“就是謝將軍今日不來,我也是要著人去請你過來的,我這個女兒不成器,倒是讓你們謝府也跟著鬧了不小的笑話。”

聽聞蘇晏這般說,謝清絮更是挺直腰杆,將倨傲的姿態顯露到極致,他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蘇瑾月,“侯爺言重了,都是自家人,誤會解開就好。”

說罷,謝清絮的目光循著蘇芷瑤所在的方向看去。

蘇芷瑤有些羞怯地看向謝清絮,目光中帶著小女兒家的歡喜。

謝清絮眼中帶笑,衝著蘇芷瑤揚了揚眉。

還好芷瑤提前同他通了信件,早早叫他知道今日寧遠侯會回府,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蘇瑾月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人!

目睹兩人目無旁人的“眉目傳情”,蘇瑾月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兩人當真恨不得,天為枕地為席,下一刻就要滾作一起了。

“我父親今日回京並無知會他人,謝將軍是如何這麽快就得到了消息?”蘇瑾月問道。

“我……”

謝清絮剛想辯駁,就被蘇瑾月開口打斷,“該不會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吧?”

蘇芷瑤坐在一旁臉色微變,垂眸不去立在廳中的謝清絮。

柳氏笑著打圓場,“謝將軍同謝老夫人前來,也是想拜訪侯爺,瑾月你何故要拿這件事做文章?”

“謝大哥知道父親回京,好心來拜見,蘇瑾月你陰陽怪氣個什麽勁!”蘇成江很是看不上蘇瑾月這幅做派。

“二伯母這樣說,可以說是婦人之見,二哥這般說,到底是有沒有腦子?”

蘇成江沉不住氣,拍桌站起來,“你嘴裏不幹不淨說什麽?!”

蘇瑾月看也不看她,轉頭對著眾人道:“謝將軍也是常年在外領兵征戰,應該不會不明白,武將未宣入京是密事。”

謝清絮的臉色一僵,他急著來見蘇晏,倒是將這件事全拋諸腦後了!

蘇瑾月繼續道:“既是密事,這便是有人在泄露軍情,若是今日之事傳到陛下的耳中,陛下的雷霆之怒,二哥是要一力承擔嗎?!”

泄露軍情是殺頭的大罪,他蘇成江再蠢,這不會蠢到把罪責王自己身上攬。

彼時,他已被蘇瑾月逼的說不出話來,麵白如紙的向後踉蹌後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敢吭聲。

蘇瑾月見蘇成江這慫包模樣,才看向蘇老太君,“如此,看來二哥是不願承擔的,軍情泄露這件事傳揚出去,我們寧遠侯府在陛下麵前,又要如何自處?”

蘇老太君聽到蘇瑾月這番話,波及到寧遠侯府她自是不願,“晏兒,你們回京之事,還有何人知曉?”

蘇晏連忙看向蘇老太君,“母親,我們……是告事假回京,並無他人知曉啊!”

蘇老太君又不是蠢人,自是明白其中關竅,當是有自家人泄漏了風聲!

“寧遠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蘇老太君的聲音蒼老中帶著怒意,“到底是何人走漏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