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很生氣
“暈過去了就會停下嗎?不不不!”
“雖然我認識何磊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發現他這個人說話是很算數的。”
“丁美寧暈過去之後,他直接用水把她給潑醒了,然後,他像變戲法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包鹽,將鹽一點一點塞進了指甲縫裏。”
“塞到第十個指甲縫的時候,丁美寧又暈了過去。”
“何磊接著繼續潑水給她弄醒,然後繼續下一個環節。”
“他從工具包掏出了一把老虎鉗,這一回,他打算一顆顆拔掉丁美寧的牙齒。”
“按照何磊的計劃,他們今晚必須成功,否則,第二天丁美寧肯定會告狀的。”
“一旦丁美寧告狀,針對她的保護肯定會全麵升級,到時候他們就真的很難再有機會接近丁美寧了。”
“而且按照何磊這架勢,除非丁美寧點頭,否則他真的不會停下來。”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就勸丁美寧,一個夢而已,又不是什麽金銀財寶,有什麽值得她瞞著的?說出來又不會死,如果不說,今晚就算她能活下來,也會成為一個廢人,餘生隻能躺在病**,什麽也做不了,到那時候,她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精神病醫院不是她最大的囚籠,那張小小的病床才是。”
“何磊的本意就是想知道那個夢的內容是什麽,他不想也不會殺了丁美寧,見我苦口婆心地勸說丁美寧,他從工具包裏拿出了一個藥包,藥包裏是一些止血的藥物,以此來證明我說的確實不假,止血粉等藥物可以避免丁美寧因失血過多死亡,但是阻止不了她變殘廢。”
“丁美寧不知道是本來性子就很倔呢,還是已經病得不輕了,她還是不肯點頭。”
“何磊也不再勸她了,讓我撬開她的嘴巴,拿老虎鉗將她的一顆門牙給拔了下來。”
“拔了一顆後,又是一顆,每拔一顆,丁美寧就好像是要死過去了一樣,丁美寧展現出來的倔強,遠超出我的想象。”
“就在我以為,丁美寧會死撐到底的時候,她忽然奮力一掙,撞開了我。”
“那一下,我沒有任何的防備,我以為,丁美寧已經沒有力氣了,但是沒想到,她那一下,猶如回光返照一樣,力氣比一開始拿釘子釘她指甲蓋的時候還要大。”
“我有點生氣,因為那跟偷襲差不多,於是撲上去準備製服她。”
“哪知道她在我即將撲倒她的時候,她忽然拚命地衝我點頭了。”
“何磊也看到了,於是停了下來。”
“他問丁美寧,是否想說了?丁美寧再次瘋狂點頭。”
“丁美寧最終還是沒能抗住酷刑,害怕妥協了。”
“何磊將一些止血粉抹在了丁美寧的傷口上,給她吃了一些止痛藥,給她緩解疼痛的時間。”
“大概過了幾分鍾,藥效發揮作用了。”
“丁美寧開口了,那是我第一次聽這個漂亮的神經病說話,她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她的長相一樣,讓人忍不住驚歎。”
“她跟何磊說,我可以告訴你我夢到了什麽,也可以告訴你殺害你女兒的凶手的長相,甚至可以告訴你,凶手在哪裏,但是她有一個條件。”
高丘說到這,用手搓了搓臉,他眼神空洞地看著程以盈。
“你猜破腦袋,也猜不出她提的條件是什麽。”
程以盈搭話道:“是不是神經病的思維,都比較難猜?”
高丘不置可否,隻是道:“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我在精神病醫院的噩夢,真正開始了。”
前麵說那麽多,高丘的精神狀態一直都還算可以,偶爾有點情緒,也是因為程以盈。
直到現在,他才開始變得喪喪的。
程以盈越聽越好奇,因為從高丘被關進精神病醫院開始,雖然經曆了一些事情,但是也不算離譜,都還在她能理解的範疇。
怎麽會因為丁美寧提的一個條件,就讓高丘在精神病醫院的生活,變得如噩夢一般呢?
“那個條件是什麽?”
高丘道:“丁美寧讓我出去,她想要單獨跟何磊說。”
程以盈感到很不可思議,也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就是她提的條件?”
高丘點了點頭。
程以盈搖了搖頭,“不可能!你不要跟我說,就是因為這個條件,是開啟噩夢的鑰匙。”
“這不就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條件嗎?因為這涉及隱私,她讓你回避也沒什麽問題啊。”
“這本來就是她跟丁美寧兩個人的事。”
高丘道:“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所以當何磊讓我出去的時候,我什麽也沒說,就出去了。”
“畢竟何磊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別說丁美寧提出讓我暫避的條件了,就算她讓何磊砍我一刀,我估計何磊真的會砍我一刀。”
“精神病醫院的病房隔音效果很好,因為隔音不好的話,每晚總有幾個神經病哀嚎,會吵到所有人睡覺,單獨病房的隔音效果更好,因為住在單獨病房裏的神經病,都是處於發作期的,嚎叫起來,那聲音不是一般的大,而他們真的能嚎一整晚。”
“我原本想偷聽他們在裏麵說什麽的,但是關上門之後,什麽都聽不到了。”
“他們在裏麵說了很久,我雖然沒有手表看時間,但是我感覺,應該說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之後,何磊麵無表情地走出了病房。”
“從打開的門縫往裏看,我看到丁美寧已經坐在了病**,正拿著紙巾抹眼淚呢。”
“我連忙問何磊,問出結果了嗎?”
“結果你知道何磊怎麽回答我的嗎?”
“他回了我一句話,氣得我差點吐血身亡。”
“他說,什麽都沒問出來,他太天真了,就不應該相信神經病,在任何時刻,都不應相信他們!”
“他打算放棄了,放過丁美寧,也放過自己。”
“我直接將何磊推到了牆上,掐著他的脖子,雙眼猶如被點燃的兩顆火球,死死盯著他。”
“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當時有多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