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預言與夢

程以盈忍不住道:“也許她早就認識院長呢?畢竟她有被害妄想症,那些年,她媽媽跟繼父沒少帶她看精神病醫生。”

高丘道:“這也是黃醫生的第一反應,但是仔細一想,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我們那精神病醫院根本不對普通的精神病患者開放,她求醫,是不可能求到我們這裏的。”

程以盈又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她父母私下裏認識院長呢?”

高丘搖頭,“也不是,如果他們私下裏認識,丁美寧爸媽肯定會跟院長打招呼,讓他關照丁美寧,但是院長並沒有跟黃醫生打過招呼,要特意關照丁美寧。”

程以盈道:“那這就奇怪了,精神病醫院的患者,可能住久了,會知道院長的信息,但是她一直封閉治療,沒機會接觸他們啊,她是怎麽知道那麽詳細的信息呢?”

高丘道:“所以黃醫生也很納悶,出於好奇,他回辦公室之後,特意去找院長說了這件事。”

“院長聽了之後,也覺得很奇怪,他根本就不認識丁美寧,但是他更好奇的是,丁美寧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想跟他說?他不去,就會後悔終生?”

“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院長去見了丁美寧。”

“在丁美寧的病房,他見到了丁美寧。”

“那是何磊第一次見到丁美寧,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五官長得很精致,眼睛大大的,頭發很濃很茂密,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隻不過,她這輩子隻能待在精神病醫院裏了。”

“何磊問她,她認識他嗎?她是怎麽知道自己那麽詳細的信息的?她又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丁美寧回答說不認識,那是她夢到的,何磊的個人信息,都是她在夢裏了解到的,這段時間,她反複做一個夢,她夢到何磊的女兒何小小,將在一個星期之後被人殺死,棄屍江邊。”

“這是夢,也不是夢,它是預言!就像她預言她繼父在她二十一歲生日那晚侵犯她一樣。”

“如果不做任何幹涉,那麽它就會在那一天發生。”

“為了避免慘劇發生,丁美寧想提醒何磊,這幾天,一定不能讓她女兒外出,就算是綁,也要把她綁在家裏。”

“何磊如鯁在喉,就像吃了一坨新鮮的大便一樣難受。”

“在來見丁美寧之前,他仔細看過丁美寧的病曆,也了解她是為什麽進來的。”

“很典型的被害妄想症加重型,雖然她爸爸媽媽一直很積極帶她治療,一直以來,她的被害妄想症確實也都得到了控製,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丁美寧的被害妄想症在無形之中加重了,原來的治療,已經無法控製病情了,這是導致慘案發生的最重要原因。”

“丁美寧看似是好心,但是對於何磊來說,這就是詛咒。”

“何磊妻子懷孕的時候,已經四十歲了,高齡孕婦,非常危險,但是為了兩人愛的結晶,她還是冒險生下了女兒何小小。”

“雖然安全生下了何小小,但是因為產後大出血,術後感染,從此落下了病根,何磊妻子兩年後就因病去世了。”

“何磊老年來女,妻子離世,對女兒的愛,對妻子的愛,他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到了何小小身上,所以他非常疼愛何小小。”

“如果不是念在丁美寧是個神經病的份上,他都要忍不住上去打她了。”

“可是你要說他亂說,那她是怎麽知道何磊的詳細信息的呢?”

“最終,何磊沒有搭理她,氣衝衝地走了。”

“他氣的不是丁美寧詛咒他,而是氣他自己。”

“神經病的話,甚至連謊言都算不上,對於他們的話,為了治療,表麵上要相信,但背地裏把他們的話當放屁就行了,一個標點符號也不要信,這是最基本的認知,作為一個專家級的精神病醫生,他居然在這上麵翻車了。”

“何小小是學美術的,還在上大學,她的學習成績非常好,也非常熱愛畫畫,每個假期,都要外出寫生,莫名其妙把她關起來,那不是有病嗎?”

“真把她綁起來,她無法外出寫生,她非發瘋不可。”

“所以除了一肚子氣,何磊根本沒放在心上。”

程以盈這時候又打斷了高丘,“雖然我不想打斷你,但是我真的忍不住,讓我猜猜,該不會是一個星期之後,何小小真的被人殺了吧,屍體,真的被丟棄在了江邊?”

高丘點了點頭,“你猜對了,那天,何小小本來應了朋友的邀請去KTV唱歌的,她最後去了,但是很快發現朋友目的不單純,朋友帶了一個陌生男子,分明是想把何小小介紹給那男的做女朋友。”

“何小小很生氣,沒一會兒就離開了。”

“她很愛畫畫,根本就不想那麽早談戀愛,因為談戀愛,隻會影響她畫畫的速度,成為她畫畫路上的絆腳石。”

“回到家,何小小還是很生氣,根本平靜不下來,隻有畫畫,才能讓她忘掉煩惱,她那天本來沒有寫生計劃的,但是最後還是帶著畫板工具出門了。”

“隻是很平常的一次寫生,何小小再也沒有回來。”

“她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一個釣魚人聞到臭味,他以為是大魚死在了岸邊,因為太臭了影響他釣魚,於是想找到它並把它推走,隻是循著臭味找到的時候,他才發現,發出惡臭的並不是魚,而是人。”

“何小小被人用石頭砸碎了頭骨,身上的錢包和銀行卡等財務均沒有丟失,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現場沒有打鬥的痕跡,凶手動機未明,警方也沒有在現場找到任何有用的痕跡。”

“直到現在,何小小被殺案依舊是一樁懸案,凶手依舊逍遙法外。”

程以盈震驚道:“這都是真的嗎?”

高丘道:“我騙你幹什麽?兩年前的紅河江邊棄屍案,受害者是美術學院的學生,隻要上網隨便都可以搜得到。”

程以盈咽了咽口水,沒來由感到一絲寒意。

“我指的不是這個,而是丁美寧,夢變成了預言,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