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可能
“素紅，我們可是姐妹，你居然還瞞我！”李秋寒見趙素紅不肯繼續說了，故作生氣道。
趙素紅糾結了半天，才說道：“都怪我，嘴欠。秋寒姐，夏掌櫃，我跟你們說了，可不能傳出去。可不能壞了秦大人的好事。”
李秋寒點頭：“素紅妹妹，請放心，我們會守口如瓶。”
夏末初為了讓趙素紅安心，補充道：“我們就是好奇，沒有別的意思。要是真如你所說，我們也會配合秦縣令的。”
趙素紅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看到的，都是假象，都是偽裝……說來話長……”
通過趙素紅的講述，一個嶄新的紅彤縣呈現在女帝夏末初麵前！
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神奇少年，就此誕生！
紅彤縣地處偏遠，是大乾最最貧困的縣，沒有之一。
也是出了名刁民縣，窮山惡水，盜匪橫行。
前前後後十幾任縣令，起初都是躊躇滿誌，但都折戟沉沙。
最後，都以各種理由調走了，甚至幹脆辭官不做了。
還有的，被人害死在了任期上！
紅彤縣窮惡之名遠揚，沒人願意，也沒人敢來紅彤縣來做官。
就是威逼利誘，都沒人來。
就是那些排隊等著做官的秀才舉人，寧可去耕田，也不做紅彤縣的官。
當地州府隻能懸賞招聘，誰願意去做紅彤縣縣令，年俸翻倍，各種扶持。
可是，依舊無人問津。
八年前，一個少年橫空出世，揭了官榜，做了紅彤縣縣令。
這個少年僅用了一個多月時間，就把紅彤縣和周圍出沒的盜匪全部一網打盡。
那些刁民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改過自新。
這個少年僅用了三年時間，紅彤縣就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餓殍遍野的貧困縣，一躍成為整個梁津省，乃至全大乾的富裕縣。但，秦縣令卻很低調，從不宣揚，還叮囑來往客商，幫他保密……
夏末初聽到這裏，十分震驚。
這些，真的假的？
此刻，滔滔不絕的趙素紅，指著周圍那些茅草屋，說道：
“這些都是偽裝，內藏錦繡。實話跟你們說吧，紅彤縣比帝都還富有呢，真正的富可敵國！”
富可敵國？
夏末初和李秋寒對視一眼，那些彈劾秦征的大臣也這麽說！
趙素紅哪知道麵前的就是秦縣令最怕的女帝。
繼續說道：“別看這些民房表麵上是茅草，其實，裏麵都是紅磚房，房頂都是琉璃瓦呢。可好看了，還冬暖夏涼。”
“紅磚房？琉璃瓦？這些都是什麽東西？”李秋寒問道。
她和女帝聽都沒聽說過這些詞。
等趙素紅解釋完，夏末初和李秋寒驚呆了。
還有這種好東西？
要知道，大乾的建築都是竹木土石結構。
還沒有紅磚琉璃瓦這種東西。
趙素紅對兩人的吃驚，一點也不意外。
她當初比她們倆還吃驚呢。
“這算什麽？”趙素紅笑著說道：“紅彤縣的城牆，都貼了鋥亮的瓷磚呢。”
“瓷磚？那又是什麽？”李秋寒問道。
這又是個新鮮詞。
李秋寒解釋完，又笑著指指那坑窪土路：“還有這土路，都是故意偽裝的，下麵可都是柏油路。”
“什麽是柏油路？”李秋寒對層出不窮的新鮮詞，已經麻木了，但還是問道。
陛下肯定想聽啊！
趙素紅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十分平坦了，走在上麵可舒服了。就是馬車飛奔，都不會顛簸呢。”
她哪裏知道，這柏油路其實名不副實。
主要是因為秦征沒找到石油。
確切地說，還沒有解決勘測和開采石油的設備。
柏油路離不開瀝青。
沒有石油就沒有瀝青。
但秦征想到了一個替代辦法，用天然樹脂和其他材料，代替了瀝青。
效果也不錯。
就是造價高。
此時此刻，李秋寒有種當場就掀開那草房和挖開土路，一探究竟的衝動。
這也太神奇了吧！
真的假的？
“真要是這麽好，秦縣令為何要偽裝呢？”夏末初問道。
十分不解。
趙素紅說道：“秦縣令是個奇人，也是個怪人，他就怕別人知道他的本事。他就想在紅彤縣當縣令。好幾次高升的機會，他都放棄了！這次聽說女帝要來微服私訪，他怕入朝為官，所以才偽裝起來。畢竟，那是聖旨，他也不敢違抗……”
“哦？”夏末初簡直不可置信。
還有人不想當官，不想高升？
李秋寒此刻吃驚之餘，卻是很無奈。
女帝微服私訪，本來是秘密。但，身為帝君，總是被重點關注，幾乎沒有秘密。
這一路私訪，就暴露了好幾次。
都不知道是誰傳的消息。
這紅彤縣別看偏僻，倒是消息很靈通。
此時，夏末初故作隨意地問道：“秦縣令本事確實不小，此人為人如何？”
趙素紅一臉的敬佩之色：“秦縣令可是天下最好的大清官，愛民如子，一心為民。就是對我們這些外地客商，也禮賢下士，熱情得很。再忙，他也會親自出麵接待。有困難，更是傾力相助。紅彤縣的百姓也是熱情好客，在這裏，簡直賓至如歸！”
夏末初倒是體會到了秦征的禮賢下士，確實親自熱情地接待了她這個假冒的商人。
隻是……
李秋寒看著趙素紅的補丁衣服，明白了：“素紅，你穿這麽破，是為了配合秦大人？”
趙素紅笑了：“我們可是紅彤縣的老客戶，必須配合秦大人蒙混過關啊！”
李秋寒：“……”
夏末初：“……”
好嘛！
這是全民造假，欺騙女帝啊！
三人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夏末初得到了很多消息。
此時此刻，夏末初和李秋寒已經有點麻木了。
趙素紅全程幾乎都是在讚揚秦征這個小縣令。
“素紅，走了！”就在這時，客棧裏走出一行人，一個破衣爛衫的老者招呼道。
“我父親叫我了。夏掌櫃，秋寒姐，我走了。我就住在這個客棧，有空我們聚聚，我做東。”說完，趙素紅就走了。
夏末初此刻已經懵圈了。
趙素紅所言，太過離奇了。
怎麽可能呢？
絕對不可能！
查，必須查清楚……
夏末初突然大步走進旁邊的巷子裏。
巷子裏。
當李秋寒用短劍挖開地上的泥土，兩人頓時瞪大了鳳目。
“這就是那什麽柏油路？”
泥土下露出灰黑色、油汪汪、光滑、平整無比的路麵。
這也太平坦了吧？
怎麽做到的？
夏末初突然奪過李秋寒手裏的短劍，向民房的茅草劈去。
茅草被斬斷，露出裏麵鮮豔的紅色磚坯，煞是好看。
夏末初突然一躍上房，斬去屋頂上的一片茅草。
頓時，光華四射。
五顏六色、光滑無比的瓦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真是個人才！”李秋寒摸著好看的紅磚，看著屋頂的流光溢彩的琉璃瓦，震驚之餘，有感而發。
但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夏末初，趕緊故作震怒：“他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欺君？該殺！”
夏末初沒說話，就憑這個小縣令敢睡了她，就該殺。
可是大乾現在正缺少這樣的有能力發家致富的人才。
而且，趙素紅說的，和秦征昨晚做的，出入太大。
能有這麽大本事的人，秦征到底是不是**賊，還有待商榷。
夏末初尋根問底的脾氣又上來了。
“查，詳查，我倒要看看，他是怎樣的人！”夏末初轉身就走。
李秋寒急忙跟上：“小姐，我們去哪？”
“殺秦征！”夏末初咬牙切齒，心裏惱怒，居然敢騙我？
這可是欺君！
“啊？還殺呀？”李秋寒大吃一驚，這樣的人才，不是該留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