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沒了孩子,也不能生育
“三妹妹你起來,今日大哥哥不在,我定要將她發賣出去。”
林穗歡一片空白,唯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柳溪毀了她的名聲,不能成為她嫁入程國公府的阻礙。
她上前將林穗瑾拽開,命人按住柳溪。
林穗瑾忙後退幾步,差點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一道身影快速衝了過去,大聲嗬斥,“都給我住手。”
林恒澤抓住林穗歡的手,眉眼間充滿不悅,“二妹妹,溪兒如今是我的妾侍,即便開罪了你,也應該由我來處置。”
“大哥哥莫不是吃酒吃糊塗了,正妻不入門,哪個勳爵人家敢先納妾?還是個上不台麵的賤蹄子,難不成大哥哥為了她,不要名聲和臉麵了,難不成前途和爵位都不要了?”
看來林穗歡是真得氣急了,連襲爵這種話都毫不掩飾的說了出來。
沒她做冤大頭,這對兄妹也不會像上世那般淡定,這不,已經開始狗咬狗了。
被林穗瑾當眾訓斥,林恒澤一臉怒氣,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我就讓人把你捆起來,拖去柴房關幾天。”
“大哥哥,今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定要將這賤蹄子發賣了去,你若是不服氣,咱們可以去父親麵前分說分說。”
林穗歡迎麵直上,真是一步都不肯退讓。
“澤郎。”柳溪嬌滴滴開口,抬眸的瞬間,眼淚落下,可憐兮兮的模樣,惹得林恒澤心疼不已。
他衝過去一把將柳溪攬入懷中,安撫道,“溪兒沒事,我說了要護你一生一世,便不會食言。”
“澤郎,妾身隻有你了。”
柳溪大膽的親了一口林恒澤,嬌羞的跑進屋,林恒澤則一臉回味,恨不能立刻打發了院子裏的人,好好的和柳溪翻雲覆雨一番。
好事被打擾。
他沒好氣瞪著林穗歡,“你真是長本事了,我不過是納個妾,你若看不慣,就趕緊讓程家人來提親,省得三天兩頭在家裏拜嫡姑娘架子。”
“大哥哥你……”林穗歡一時語塞,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恒澤,“為了她,你竟然不顧及兄妹情誼,不顧我和三妹妹的名聲,這是在逼我和三妹妹去死。”
“別把三妹妹和你混為一談,她可沒有辱罵打發溪兒,倒是你,如此心急發賣溪兒,莫不是自個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拿溪兒做遮掩。”
“你簡直不可理喻,等父親歸來,我定要一五一十同父親說。”
林穗歡惱火開口。
“不好了……不好了。”伺候柳溪的女使翠如慌張跑了出來,雙手沾滿鮮血,“柳小娘小產了……”
“溪兒。”林恒澤一愣,反應過來,直奔裏屋。
林穗瑾緊跟其後,徒留林穗歡站在原地,嘴裏呢喃道,“怎麽可能?她怎麽能懷孕?”
她如同天塌下來一般,跌坐在地上,忽而,她快速挺直腰身,下意識摸向肚子。
這細微的舉動,被屋裏的林穗瑾看得真切。
一個時辰後,大夫為柳溪診治了一番,確定柳溪沒有性命之憂,叮囑了一番便離開了。
林恒澤雙眼猩紅,滿臉怒意,他拿著劍來到院子裏,指著林穗歡。
“我的孩子沒了,溪兒也不能在懷孕了,這下你如願了?”
瞧著她一臉淡然模樣,他氣不打一處來,將劍架在她脖子上,“林穗歡,我要殺了你,給我孩子償命。”
“住手。”林敏才大步流星走了進來,一巴掌甩再林恒澤臉上,“逆子,你真是長本事了,公然逼迫你妹妹同意納妾也就算了,竟然還讓妾侍懷孕,如今孩子流了,她不能生育,也算好事。”
“父親……”林恒澤不滿道,“那可是我的孩子,是您的孫子,您就如此狠心?”
“混賬,你正頭娘子所生才是我孫子,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侍生的孩子,我侯府不稀罕。”
林敏才不在乎子嗣,但看中家族興旺,臉麵規矩重於一切。
他瞥了眼失魂落魄的林穗歡,心疼道,“這原不是什麽大事,你身子骨弱,趕緊回去休息吧。”
“瑾兒,等她醒來,尋個理由打發去莊子就行,別讓她誤了你大哥哥的前程。”他緊接著道,“好孩子,你也操勞一天了,快些回去休息,讓她們在這裏守著就行。”
“是。”林穗瑾福了福身,帶著惜星和劉媽媽離開,特意將錢媽媽留了下來。
前腳林穗瑾和林敏才剛走,後腳林恒澤就讓人牙子發賣了錢媽媽。
林穗歡趕忙讓身邊老媽子拉住人牙子,她將錢媽媽護在身後。
“大哥哥你瘋了不成?沒了錢媽媽,誰來做耳報神,誰來吹枕頭風,難不成我們辛苦謀劃數十載,就因那女子要前功盡棄不成?”
林穗歡反應過來,壓低聲音道,“孩子已經沒了,你就是殺了我,也改變不了事實,以後你娶了正頭娘子,登閣拜相,還愁沒有孩子。”
瞧見林恒澤臉色鬆動了些,林穗歡繼續勸道,“還有三個月,大哥哥你就要科考,父親早為你打點好一切,入了仕途才是緊要的事,哥哥你莫要被兒女私情絆住了腳步。”
“大哥哥,想想阿娘,我們一家人何時能團聚,全靠你了。”
好半晌,林恒澤才開口,“錢媽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二十。”
“大哥兒饒命啊,老奴再也不敢了。”
錢媽媽哭著求饒,情急之中,她抓住林穗歡的衣裙,“二姑娘,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向大哥兒求個情吧。”
“維安,將人拖下去,打!”林恒澤咬牙切齒道。
二十板子下去,錢媽媽早已暈死過去。
維安讓人抬著錢媽媽,送回了雲雨閣。
惜月氣得大罵,“這群狗仗人勢的東西,竟然把錢媽媽扔在院子,真是愈發目中無人。”
“錢媽媽惡奴欺主,大哥哥懲罰她是應當,惜月以後莫要背後嚼舌根,被旁人聽了怕是要惹禍上身。”
林穗瑾把玩著手中金簪,漫不經心道,“惜月讓人找大夫給錢媽媽診治,等錢媽媽醒來,就說家中事務繁多,怕她操勞,讓她去外頭莊子上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