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管家
謝婉玉死死咬住唇瓣。
她知道，這個男人心性涼薄，可她以為在他心裏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會被舍棄。
“好，我還給她。”
謝婉玉甩開林錚的手，抬腳回了自己的院子，枯坐了一下午後叫來自己的陪房。
“你回一趟謝家，就說我要用宮中的人脈。”
陪房猶豫：“用宮中人脈對付曹舒月？有這個必要嗎？”
“你以為我是對付她媽。”
謝婉玉冷冷道：“我對付的，是曹舒月背後的嚴思珩，隻要嚴思珩在一日，她就會騎在我頭上。”
陪房一想還真是這個理。
轉身回去辦事不提。
……
是夜。
曹舒月的屋子鑽進了一個人。
她正睡的鼾，被叫醒時險被嚇死。
“夫人，我是娘娘的人！”
幸而來人及時開口。
曹舒月揉揉眼：“怎麽了？可是青黛出了什麽事？”
來人搖頭：“不是娘娘，而是您，今天下午娘娘見了謝家人，謝家人要對付您，對付嚴大人。”
謝家人？
曹舒月挑眉：“謝家人怎會找上青黛？”
來人眨眼：“當年娘娘進宮需要助力，就和謝家的人結盟，這些年一直暗中往來著。”
“我知道了。”
曹舒月頷首：“你回去告訴青黛，不必刻意維護我，隻關照些她兄長就是了，萬不能叫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是！”
確定曹舒月沒什麽吩咐後。
來人一個起躍就消失不見了。
看的曹舒月咂舌不已。
“早知道我也應該學一身功夫的，來去自如。”
她一麵咕噥一麵閉上眼，很快就陷入了夢鄉，這一覺直睡到了天亮才起來。
早有婆子等著她了。
“夫人，玉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曹舒月伸了個舒服的懶腰：“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收拾一下。”
那婆子麵無表情：“夫人還是趕緊過去的好，玉夫人還有別的事要做，可等不了您。”
曹舒月看她一眼。
笑了。
“是嗎？那就叫她過來見我吧，她是平妻，我是嫡妻，怎麽也該是她來見我才是。”
曹舒月在梳妝鏡前坐下。
婆子愣住：“可玉夫人……”
“出去。”
曹舒月沉了臉。
這還是她回定陽侯府後，第一次有臉色，之前無論麵對誰她都是笑嗬嗬的。
一身氣勢比老夫人也不遑多讓了。
婆子頓時不敢多說，看她一眼後退了出去。
“她讓我去見她？！”
謝婉玉麵目扭曲：“可真是侯夫人呢，派頭真是足，那我就去見她！”
她起身。
“你，召集所有的婆子，就說侯夫人要訓話，讓她們去夫人的院子裏去。”
婆子嘿嘿一笑：“還是夫人您有謀算，老奴這就去辦！”
到時候鬧哄哄的。
看曹氏怎麽辦！
曹舒月正吃著飯呢，謝婉玉就領著烏泱泱一群人來了。
“姐姐，我是特地來給你送對牌的，這些人呢，都是家裏管事的，我也一並給帶過來了叫姐姐認認人。”
謝婉玉笑得無懈可擊：“正好把今天的事一起議了。”
曹舒月都不用看就知道謝婉玉想幹什麽。
無非就是一股腦把事丟給她，讓她出錯被人看笑話。
“坐吧。”
曹舒月擦擦唇角：“雖說管家權給了我，不過你也能跟著幫襯幫襯。”
謝婉玉誇張怪叫：“那怎麽成呢，一切事物，全有夫人全權執掌。”
“那好吧。”
曹舒月拿起花名冊，隨意翻看了幾下就合上了。
謝婉玉得意。
這麽多人名字，看暈了吧？
當年曹舒月可沒管過事，聽說家裏也沒教過這些，就是個睜眼瞎。
“你們誰是管事的嬤嬤？大廚房的、花園子的、針線房的、采買的，各自都站出來。”
曹舒月撐住下巴。
幾個婆子互相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站了出來。
她們都是謝婉玉的心腹，自然不想聽曹舒月的話。
曹舒月：“把你們各自手下的人攏到一起，我瞧瞧。”
“夫人這是要做什麽？”
有個管事嬤嬤笑道：“咱們還有事要做呢，這不是浪費時間嗎，有什麽話夫人直說就是了。”
曹舒月夜不跟她廢話。
直接看向烏泱泱那群人：“你們各處推出來一個能幹的，替我攏好各處的人。”
她這是給機會。
謝婉玉以為拿捏住管事的，就能拿捏住她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她大可以不用管事的那些婆子。
很快就有人出來，快速的攏好了各處的人站在一起，這一下就清爽了不少。
“這才好嘛。”
曹舒月看向那幾個婆子：“以後各處你們也可以負責，和以前的管事輪流執掌。”
“夫人您不能這樣啊！”
幾個管事婆子不幹了：“我們管了一輩子的事，您怎麽能說換就換掉我們啊？這事傳出去別人會說您苛待老仆的！”
曹舒月笑：“我何時說過換掉你們了？你們剛才不是說太忙，我給你們找幫手還不好？這樣也能讓你們輕省些。”
“我這兒沒那麽多規矩，你們事做的好，就有賞，做的不好自然有罰。犯的錯多了，我也就不敢用了。”
她直截了當道。
幾個管事婆子呆住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了，你們可以守著以前的規矩，我隻看結果。”
說完就叫這些人都走了。
“妹妹覺得，我這樣做如何？”
曹舒月看向謝婉玉。
謝婉玉沉著臉死死盯著曹舒月，許久才笑道：“姐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那就好。”曹舒月起身：“就不留妹妹了，我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謝婉玉跟著起身福禮。
出了院子後，她死死絞著帕子。
“曹舒月！”
她的丫鬟不解：“玉夫人，曹氏這麽做到底是在幹什麽，奴婢怎麽看不懂啊？”
謝婉玉深吸一口氣：“她是在激起內鬥。那些我的人，自然是同仇敵愾的，可她們手底下的人自然有不服氣的人。她言明隻看有本事沒本事，那就是告訴那些人，事辦好了，她就可以讓她們管事。”
丫鬟大驚：“曹氏竟這樣有心計？”
是啊。
她小瞧曹舒月了。
本來想用管事的拿捏她。
誰知道給她做了筏子：“等不得了，我們要抓緊行動了，傳話給宮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