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掃黃
我嘿嘿地獰笑,解開上衣的扣子,來到床邊。
“你……你要幹什麽,你……滾開,臭流氓……”
她顯然被我的舉動嚇壞了,身體使勁地扭動。
其實我不想把她怎麽樣。
這丫頭的脾氣挺烈性,來硬的肯定不行,我隻是想嚇唬嚇唬她。
“說吧,你假裝陳冬梅的助理,到底是想幹啥?不說,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我知道,我裝流氓裝得不太像,因為確實沒什麽經驗,但這種情況下,嚇唬她足夠了。
“明知故問,你比我心裏清楚!”
她仍舊不服軟。
“你和陳冬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她索性破口大罵起來。
不是好東西?這明顯是帶著仇恨啊。
可那晚她分明是飛牌救了陳冬梅的啊。
我有點糊塗,想再仔細問問。
正此時,房門忽然被撞開了。
幾束手電筒的光照射進來,晃得我睜不開眼睛。
“別動,警察!”
我看到有黑洞洞的槍口,知道這應該是真的警察。
“蹲下,老實點。”
他們大聲的命令,我不敢不從。
反正心裏沒鬼,也沒什麽可怕的。
我被人扭著胳膊,戴上了銬子。
有人哢哢的拍照,閃光燈晃得我頭昏腦脹。
好一陣才緩過神來。
我看到了一雙皮鞋,有點舊,很眼熟。
我一下想起,那天在陳冬梅的家,我趴在床下,看到有雙皮鞋進門來,在屋子裏安裝了好幾個竊聽器。
沒錯,就是這雙皮鞋。
看來那晚我猜得沒錯,這人真的是條子。
這回熱鬧了,陳冬梅手裏的東西,好多人都惦記著,看來這個冊子,真的事關重大,花二樓沒撒謊。
我仰起頭,看著這雙舊皮鞋的主人。
一米八幾的個子,很高,頭發略長,有點亂。
那張臉棱角分明,眼睛很大,眉毛很黑,胡子拉碴。
應該有四十多歲的樣子。
“警官,這啥情況啊?”
我問道。
“掃黃!“
他嗬斥道。
掃黃?
掃黃怎麽掃到我頭上了,我啥也沒幹啊?
一個警察解開被捆著的紅桃九的手,笑道:“玩得挺花啊。”
“警官,這都是誤會啊,我啥也沒幹啊?”
“是不是誤會,到局裏就清楚了。帶走!”
皮鞋吼了一嗓子,眾人呼呼啦啦地往外走。
有人找來兩件衣服,分別遮住我和紅桃九的腦袋。
透過衣服的縫隙,我看到他們拿著我的背包。
眾人呼呼啦啦地下樓,把我們推上警車,啊嗚啊嗚地走了。
一會,到了地方,車停下,我們被拉了下來。
我被關進一間很小的屋子。鐵門一關,就沒人搭理我了。
我不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我知道他們的規矩和手段。
三年前的在大夏國南方的越省,做了次大買賣。
動靜鬧得有點大,在越省的道上,出了點小名氣。
被同行那麽一捧,人就有點飄了。
結果大意了,被條子抓了去。
當時覺得自己是完蛋了,涉案的金額足夠蹲上個七八年的大牢了。
雖然我做的是俠盜的事,取的是一個貪官的錢,自己沒花,匿名捐了。
但盜竊就是盜竊,人家可不管你是俠盜,還是小偷。
不過我隻在裏麵蹲了一個月,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可憐我,疏通關係把我給弄出來了。
當時我還以為,把我弄出來的人,說不定是要我給他做什麽,作為報答。
但我想多了,那活菩薩始終沒找我,更沒對我提要求。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人家是誰。
大概過了三個多小時,天亮了。
我又困又餓,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正此時,鐵門咣當的一聲開了,走進來倆人。
前麵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那雙旅遊鞋我認識,是跟那個條子一起去陳冬梅家,並且在門口放風的。
另外一個不用問,就是那雙舊皮鞋。
兩人進門先上下打量我。然後坐在我的對麵。
皮鞋點了一支煙。
“白三千,七三年十月生人,籍貫黑河。受教育程度小學。”
他翻開麵前的一個冊子,懶洋洋地朗讀。
“父親白勝利,80年被暗殺,母親左青聯同年舉家遷移到合陽縣。”
“92年在越省入室盜竊,金額巨大被捕,被判五年。一個月後,因在獄中因表現良好,被釋放。”
我有些驚訝,眉頭一皺。
沒想到我的資料,在條子這掌握得這麽具體。
雖然我自信這次進來,我是幹淨的,什麽違法亂紀的都沒做。
但老底被人拔出來,免不了有些心虛。
就好像好端端地走在大街上,被人衝上來扒掉了褲子。
“嗬嗬,沒想到,你真是繼承了你爸媽的事業,當了個賊呀?”
皮鞋嘲諷道。
我心裏未免有些生氣,我爸媽都是俠盜,我雖然沒幹出什麽大事來,但應該也算是個俠盜。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爸媽的胸懷和格局以及為國家捐的款,修的路,作出的貢獻,豈是區區一個中年的老警察能評價的?
“警官,我是做過賊,但政府已經懲罰過我了,這次我真沒幹啥,你們抓錯人了。”
這事我必須辯解,如果我因為做買賣偷東西被人抓了,我不覺得冤枉。
我給我扣上一個掃黃被抓的帽子,我這輩子在同行麵前都抬不起頭了。
我還是個處男,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我當然知道你是冤枉的。”
皮鞋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我不由得有些發呆。
這話啥意思,他知道我們是冤枉的?
既然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為啥還要把我帶到這兒?
我滿臉狐疑,不過直覺告訴我,他們帶我來這兒,應該是跟陳冬梅和王春成有關。
畢竟這兩人也是趁天黑潛入過陳冬梅家的。
所以他們並不是什麽掃黃的警察。
想到這些,我明白了,他們掃黃是假,借機會找我是真。
“警官,有啥事你就直說,不用費那個力氣來這套。但凡是合理的範圍之內,我都能答應你。”
我抬了抬被鎖在一起的雙手,示意他想抽根煙。
他起身遞了一根煙給我,我用嘴巴接住,他在口袋裏摸了一陣,掏出了打火機,給我把煙點燃。
我使勁地吸了一口,略有些苦澀,可回味卻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