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日記5

隨著女人的動作,張永善蒼白的臉龐變得灰敗,連嘴唇都開始泛起青紫。

壞了!這女人怎麽像是吸食他人的生機!

女人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而張永善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身體幹癟下去。

眼看張永善馬上一命嗚呼,我顧不上思考,掄起手電筒,迅速向女人擲去。

女人眯起眼睛,側身躲開,接著下一秒,我惡狠狠一腳朝女人的下巴踹了過去。

女人被揚身踹飛的刹那,我趕緊拉過張永善,扇了他兩巴掌,接著又把買來的風油精倒在他筆尖。

張永善停止了劇烈顫抖,但雙目緊閉,麵色灰敗,周身屍氣彌漫。

我捏起他的嘴巴,張永善舌苔青紫,剛才與女人如此近距離接觸,差點讓他一命嗚呼了。

嗖!

我忽然感覺背後一涼,女人再度襲來,雙手握爪,直直朝我身側的張永善襲來。

我手中的手電筒被掄飛,又不能眼看著張永善被女人殺了,隻得屏氣凝神,在女人衝過來的刹那,伸出雙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運用全國大學生體操,將她借力使力甩出去。

誰料,在我握住女人那冰涼濕滑的手腕的時候,對方忽然笑了。

小臂上的刺痛讓我意識到不好,扭身將女人甩了出去。

鮮血汨汨從我的小臂流下,女人站在不遠處,宛如表演結束般,楚楚動人地著抓住戲袍的裙角兩側,向下朝我微微鞠躬。

而她的指尖中,流著烏黑的血。

是屍血。

我低下頭,看到了我鮮血噴濺的小臂——極深的五道血痕,血肉翻飛,幾乎能看到其中的骨頭。

但我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隻是感覺小臂冰冷無比。

怎麽回事,我好想也中毒了一樣?

“吼!”

剛才還楚楚動人,如伶人般的女人,忽然發出一聲怒吼,氣勢洶洶地朝我衝了過來。

毫無疑問,現在這隻女人身體的控製權,交給了掌握力量的妹妹。

“跑...西北兩百米,再朝正東方向拐彎,接著在朝西北方向跑。”

地上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的張永善,麵色竟然比剛才好了不少,但他任然非常虛弱,氣若遊絲地衝我出聲。

我咬緊牙關,用左手將張永善撈起,接著將手中的風油精丟了過去。

女人被風油精迷了眼睛,跟個孩子樣捂住眼睛,在地上打滾。

好在現在的張永善並不重,我拖著他快速奔跑。

西北兩百米,再朝正東方向拐彎,接著在朝西北方向跑。

我完全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哪裏,四周都是迷霧,但是張永善瞄了瞄四處,接著張開了因幹渴而皸裂開裂的嘴巴。

“停下,就是這。”

我完全不明白這是在幹嘛,但是張永善踉蹌著起身,伸出手,摸向一旁。

一片樹葉被張永善摘了下來。

張永善將樹葉的根部按在了我受傷的胳膊上,大約三秒後,樹葉就如同生長在了我的靜脈上,開始徐徐生長。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胳膊上的樹葉先是變大,然後開花,接著結出了一個如小孩頭顱大的果實。

“快,把它摘下摔碎!”

我戰戰兢兢摘下了自己手臂上的綠色果實,接著狠狠摔碎在地上。

紅色汁水迸濺一地,一隻全身烏黑的長足蟲從汁水中爬出,接著身子變得越來越大,約兩指大小後,張永善一腳踩爆了它。

噗嗤!

在蟲子死去的瞬間,我頓時感覺胳膊處有暖流流過,再仔細一瞧,剛才被女人抓傷的胳膊,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光潔無比,如同新生出來的皮膚、

臥槽!張永善成神了?

“別愣了,這是祝由術!我們張家祖傳的!”

哢噠!哢噠!

地麵發出詭異的響動,接著如同地震般晃動起來。

我驚愕地望著張永善,看見張永善並不慌張,隻是拉著我向左走去。

“我去,這是地宮?!”

地麵竟然向下蜿蜒出一道小路,張永善稍微猶豫了下,便率先走了過去。

我緊跟在張永善身後,向著深不見底的地下走去。

“張永善,這到底怎麽回事?這你家啊,你那麽熟,還有你剛才那樹葉...祝由術什麽東西?”

我回想著我上山後的一切,這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不正常了。

不論是本來不該出現的女人,還是那詭異的鐵板煞。

等等,不對啊。

這張永善現在這麽輕車熟路的樣子,這地方該不會和他們家有關係吧,我記得他就是村長的侄子,祖上還是道士,爺爺又造棺材。

我瞬間看向張永善的目光中多了幾絲疑惑。

“趙河,你這麽含情脈脈看著我,我會害羞的?”

不過短短幾分鍾,張永善已經麵色紅潤,像個沒事人一樣。

見識過剛才祝由術的厲害,我不由得咋舌這祝由術的精妙。

竟然真的能轉眼間,就讓一個生命垂危的人,恢複到嘴賤耍滑的模樣。

不過看到張永善生龍活虎地故作嬌羞,捂住臉的樣子,我險些口水噴了出來。

“含情脈脈個鬼,你怎麽這麽惡心、”

張永善笑了起來,露出了他標誌性的小虎牙。

他拍了拍地麵,示意我跟他一樣,坐在地上。

“趙河,我就知道你會來落水鎮,都說了不讓你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齜牙咧嘴,大罵他沒良心,心中有一籮筐的疑惑。

為什麽張永善會這麽奇怪的術法?

這地宮又是哪裏來的?

張永善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於是咳嗽了幾聲。

“趙河,你覺得落水鎮怎麽樣?”

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

我話剛出口,腦海中便一瞬間閃過落水鎮的風土人情——這裏的居民生活簡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完全就是群普通人。

“趙河,我攤牌了,其實我們家很牛,隻不過我們張家向來行事低調,其實這件事情,真的和我們家有很大關係、不過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

“哎呦,咱們這可真是過命的交情了,想解釋的話活命再說,我不是那麽沒眼色的。”

我趕緊一把攬住張永善的脖子,連聲笑著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