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日記:發生的怪事
於是得知這個消息,我馬上找到鎮長。
“鎮長,你不厚道啊,鄰村也派了不少人啊,他們都瘋了,這麽危險的事情,你一點不告訴我?”
鎮長搓著手,不好意思衝我訕笑著。
“小趙啊,我也是沒辦法,你不是主動找上我的嗎,村裏人都不敢上山了,我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是要是能找到人,價錢都好商量...”
最終鎮長咬了咬牙,又給我提了不少裝備。
其實,我對於找回失蹤的室友信心不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必須去看一看。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便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離開了床鋪。
雖然我有行車記錄儀,知道往哪裏走,可奇怪的是,去往湖邊的一次沒去過,卻輕車熟路一般。
路上我更是莫名一直泛著瞌睡,可是越往湖邊走,越不對勁。
平白無故的,竟然起霧了!
“這個點,不該起霧的...”
我看了眼手表,現在是上午八點多。
一般山中起霧都是在清晨,太陽東升後霧便會散去。
而現在正值夏日,太陽明媚,按理來說以當前溫度和濕度,都不應該起霧。
“這霧有些奇怪啊,什麽情況,難道真的有鬼?!”
我有些緊張,環顧四周。
雖然不相信這些,但是真遇到鬼,我隻有逃跑的份。
隨著我的擔憂,這詭異的白霧彌漫速度極快,幾乎沒幾分鍾,就包圍了整座大山。
我莫名感覺有些寒冷,於是便思考要不要下山。
但是考慮到現在距離山頂近,於是便決定先上山,等霧小了在下山,這樣最穩妥。
我看差不多到達禁區的落水湖附近了,便抬手按下了腰間的喇叭。
藍色破喇叭不斷呼喊著“張永善”的名字。
這聲音是我事先錄得,想著萬一我舍友張永善他們還活著,聽到呼喊說不定會有所回應。
不過現在大霧,我也不敢深入,隻是照著上一次的路線往山頂前進。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隨著我越來越接近山頂,白霧也變得越發濃鬱,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啪!
忽然,腳底下一聲爆響,打擾了我的思緒。
我剛低下頭準備查看,就突然發現,腰間喇叭的呼喊聲消失了。
我去!
我喇叭不見了!
憑空消失!
我站在原地,驚出一身汗,忽然附近傳來窸窣的響動。
“張永善,聽得到嗎?張永善,聽得到嗎?張永善...”
變調的喇叭聲帶著機械雜音,是我剛才別在腰間的喇叭!
我心中驚恐不已,但思來想去,還是朝聲音聲音方向跑去。
迷霧白茫茫一片,我奮力向前,終於抵達了喇叭處。
“張永善,聽得到嗎?張永善,聽得到嗎?張永善...”
在變調的機械靈音中,我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臉頰凹陷,雙目無神的男人,跪在地上,癲狂地張著嘴,試圖將那掉漆的藍色的喇叭吞入入嘴中。
他吞得極為用力,嘴唇都要開裂起來,口水也不斷流淌。
我剛準備後退,卻注意到這個瘋狂的男人,很像是張永善啊?
“張永善?!是張永善嗎?”
我快速拔出喇叭甩了出去。
麵前形如枯槁的男人怔怔地抬頭他大張著嘴,衝著前方不斷露出癡傻地笑。
“嘻...好美...她好美、”
“沒穿衣服,好白,好美...”
我毫不客氣,甩了張永善一耳光。
心想這都什麽玩意,人都快死了還想這些。
可我那破喇叭裏,忽然響起一個女人唱戲的聲音。
“為癡情閃得我柔腸百轉~因此上終日裏病體纏綿~”
“我與那謝招郎燈前誓願~又誰知不從心拆散交鴛~到如今薄命人死期不遠”
幽咽婉轉,若斷若續的聲音如歌如泣,和著喇叭的機械靈音,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
“好美你快看,好美,好美啊!”
張永善瘋狂衝前方狂笑起來。
我轉頭望向前方,潔白的濃霧中,一抹鮮豔的紅色忽然出現。
——身著紅色戲袍的女人,在霧中蓮步輕移,水袖翻飛,如同白紙上的一滴流動的鮮血。
“到如今薄命人死期不遠~眼睜睜紅粉女要入黃泉~”
“嫂嫂啊!隻落得泉台下去度流年~”
遮著麵紗的女人生的極美,在吊詭的戲曲聲中,她楚楚可憐地衝我笑著,如柳條般柔媚無骨。
但這,根本**不到我趙海!
因為我趙海可是301舍的單身聯盟盟主,怎麽會輕易被美色給撂倒!
“X的,別跳了!裝神弄鬼什麽?!”
我從背包中掏出工兵鏟,朝女人走去。
女人似乎站在什麽高台上,我凶神惡煞仰望著她,女人卻隻是微笑著,優雅地衝我展開了雙臂。
刷——
紅色戲袍從她純白如瓷器般的肩膀滑下,劃過精致的鎖骨,落至纖細的腰身。
我瞬間瞪直了眼睛,看見女人抬起修長的**,紅裙應聲滑落至高台。
全身潔白如瓷的女人,就這樣如同聖潔羔羊般一覽無餘得在高台中翩翩起舞。
“嘻嘻,好美...真的好美、”
我的視線忽然一刻不能從女人身上移開了。
但就在我瘋了般想爬上高台,同女人接觸時,一陣大風吹來,濃霧散開,“高台”顯出了原形。
——那是一口碩大無比的棺材,兩頭等大,形似沉船。
女人一直就在這棺材板上舞動。
似乎看見我要爬上棺材,女人笑得更加明媚。
我雖然潛意識感到不對,但我已經紅了眼睛,隻顧得癡笑。
“嘻嘻,我的...好美、我的...”
啪的一聲,我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臉瞬間腫起來。
“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剛才還萎靡不振的張永善忽然衝我衝了過來,打了我一耳光,氣勢洶洶。
看著那張瘦削到變相的臉,我瞬間清醒,嚇出一聲冷汗。
我剛才也魔怔了!
“該死的,這都什麽事情!”
女人、戲曲、棺材。
雖然腦子裏簡直就是一團漿糊,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抱起骨瘦如柴,與之前判若兩人的張永善,撒丫子就跑起來。
“吼...”
低沉地咆哮聲在我身後響起。
即使知道不該回頭,但我還是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
女人不複之前的優雅,失去麵紗的遮掩後,女人潰爛的嘴巴中滿是白蛆湧動,黃色獠牙如同刀刃一般。
而她嗓子中發出的,更不是如人般的低沉咆哮,而是像野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