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雷世蘭的禮物

喪禮終於結束。

那口不知放了何人屍首的棺材,在城郊的一座青山處下了葬。

夜裏,終於坐實了張百忍身份的陸驚蟄被雷世蘭喚入寢宮之中。

見那陸驚蟄的魂魄飛升後的雷世蘭,對眼前這個長相與陸驚蟄一模一樣的人卻是一百個放心。

“先生快請上座,本宮親自為你沏茶。”

陸驚蟄遵雷世蘭之命坐上席位。

隻見那貴為皇後的女人步伐端莊,端著杯上好的鐵觀音向陸驚蟄走來。

此刻,陸驚蟄距離眼前這個令葉知秋身負重傷的仇人,隻有十步之遙。

即便自己隻是剛跟重明學了幾招幾式。

但靠著這身玄武竭之血加業火淬煉之體,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不在話下。

他伸出了雙手,就在雷世蘭將茶盞放置於陸驚蟄手中的瞬間。

他的手臂像是觸電般地抖動了一下,杯中茶水泛起了些漣漪,險些灑出來。

“先生身體可有不適?”

此時的陸驚蟄,嘴角被他咬出些血來。

他用疼痛強壓著心中對雷世蘭的殺意,接過了那茶盞。

“啊,許是今日太過凶險,小道回想起來,覺著後怕。”

陸驚蟄控製住了自己,他不是個莽撞的人。

今日鳳寧宮剛發生劫難,雷世蘭不可能不在此增派殺手。

何況,他陸驚蟄,要除的是整個雷氏一族,除了雷世蘭以及她那負了傷的父親外。

雷氏一族真正的勢力,是這整座京都的坊市,以及京都西邊,駐守拒西城的雷家鐵蹄。

這長年累月的養精蓄銳,怕是雷家的軍事力量,也達到了駭人的程度。

“讓道長受驚了,今日你救本宮家人,本宮,定有報答。”

雷世蘭說著,小拇指微帶著勾了勾陸驚蟄的手背。

不知為何,陸驚蟄總覺得這女人說話時,眉眼間帶有一絲曖昧。

“母後!剛從潘公公那邊得來消息,說明日要封先生...”

就在這時,項北辰滿臉怨氣地闖了進來。

忽見雷世蘭正與他口中的那位【先生】眉來眼去,這才忙收住口。

雷世蘭轉過身,臉上掛著慈笑。

“潘公公說什麽了?”

項北辰這才回道:“他說父皇要在明日上朝時,封先生做南廠廠公!”

陸驚蟄聽聞此話,剛入口的香茶差點一口噴出來。

自己一個陽剛正氣的男子,竟要去那閹人之地任職?!

那自己這**之物,豈不是要...

門口的項北辰這般說著,臉上神情卻越發低落。

雷世蘭一眼便瞧出項北辰的心思。

“怎麽了北辰,先生救了我們,被封官兒,你當高興才是。”

“何況你也知道,這南廠名義上為你父皇做事,實則是為娘的麾下。”

“可這是兒臣先認識的人!”

項北辰似乎是倔起了孩子脾氣,忽地言語暴戾道。

“兒臣已經大了,該有屬於自己的門下與勢力,為何你們總是要搶...”

“夠了!”

雷世蘭忽地怒喝一聲,她向來萬事以家人為重,最見不得逆反之心。

如今項北辰這番言語,明顯是將自己與雷世蘭分而談之,一點沒有一家人,一條心的概念。

使得此刻的雷世蘭,心中尤為不快。

“出去...”

“可是兒臣...”

“出去!”

雷世蘭的語氣已然變成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狀態。

項北辰知道,一旦他的這位母親用這種語氣說出的話,便是絕不可違抗。

正應了雷氏一族的族語:聽我雷鳴!

項北辰臉上顯然不服,卻不敢再有言語,便攥緊了拳頭對著空氣狠狠轟上了一記。

隨即,憤然離去。

雷世蘭這才收回方才的威嚴,轉而掛著淺笑,回過頭坐在了陸驚蟄的身邊。

“犬子叛逆,先生見笑了,明日賜官之事,先生也知曉了,不知這份禮,先生意下如何呀?”

雷世蘭說著,輕輕放了一半的發髻,垂在一旁,彌漫出發香。

一雙不知沾了多少人命的手,此刻卻像條水蛇,在陸驚蟄身上不安分起來。

陸驚蟄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看雷世蘭,雖有了些歲月滄桑,但看起來,不過三十有餘。

再加上身為皇後,日夜保養。

這皮膚,倒是滑嫩得,哪怕是同一些小姑娘比,都不見得遜色。

“承皇後娘娘厚愛,隻是小道畢竟也是個男人,如何當得了那廠公?”

雷世蘭聽著,忽地噗嗤一笑。

“先生風趣,誰說南廠廠公,非得是閹人了?”

“雖說前廠公雷詔寺確行過割禮,可這是因為他剛入宮時,便已是太監,與擔任南廠廠公,並無幹係。”

陸驚蟄還是覺著蹊蹺。

“可我看南廠的那五將,似乎也是...”

“那是因為那雷詔寺心胸狹隘,看不得自己的手下比他完整。”

雷世蘭這般一解釋,陸驚蟄這才舒緩了些。

本涼颼颼的褲襠子,瞬間覺著暖和了許多。

雷世蘭忽地眉眼一挑,遊著手忽地向裏邊兒一抓,嚇得陸驚蟄差點兒蹦起來。

“皇後娘娘!這是作甚!成何體統啊!”

陸驚蟄屬實沒想到,這雷世蘭的魔爪竟有一天會伸向自己。

難怪那禁軍統領秦伯符會不顧誅九族的重罪,也要與雷世蘭通奸。

這女人,果真是騷賤得很呐!

雷世蘭依舊掛著笑,隻是眼神中,忽地懾出一道寒芒。

“怎麽,這東西當真如此重要?”

陸驚蟄不知如何描述,隻得一個勁兒地點頭。

雷世蘭調戲夠了,終於鬆開手,忽地滿臉壞笑道:

“先生日後跟了本宮,好處自是少不了。”

“隻是本宮帳下不喜養閑人,本宮的好處,可都得從刀尖兒上取。”

“來人,帶先生,去取好處。”

話音剛落,鳳寧宮的幾個丫鬟便應聲去請陸驚蟄。

她們帶著他拐過了幾條小路,忽地在鳳寧宮後花園的一處隱秘角落,見到一間客房。

在離那客房還有幾十米的地方,丫鬟們便先行退下了。

隻留陸驚蟄一人。

想起方才雷世蘭的話,那房中定是有類似財寶的好東西。

隻是想要拿到,並不簡單,甚至,有可能送命。

陸驚蟄小心翼翼地走進去,他將門開了一個角落,朝裏邊窺視。

隻見房中一切規整,並無什麽暗箭機關。

隻是有道紅色的紗簾,在床前閉合著。

陸驚蟄這才走了進去,剛要拉開那簾子。

卻忽見那簾子後麵的**,隱隱約約有個女人半臥著。

她扭動著腰肢,長發從雙肩披下,恰好遮住了她胸前的春光。

隻是其餘之處,一絲不掛。

陸驚蟄深吸了口氣,這才明白,原來這就是雷世蘭說的好處。

他伸出手,剛把簾子挑起一點兒,那股令人陶醉的芳香便撲麵而來。

朦朧中,隻聽得裏邊兒的女人嬌聲道:

“先生~良辰美景不可辜負~不如你我大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