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張老的青睞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雲梔深吸一口氣，壓下激動的心情。
今天，就要參加決賽，麵見張老了。
即使在視頻報紙上麵都看見過張老的模樣，雲梔仍舊興奮得四肢發軟，嘴角比AK還難壓。
她摩挲著單肩包的帶子，朝別墅走去。
“您好，我叫雲梔，來參賽。”
將身份證和證明信件交給保安，他立馬滿臉堆笑，彎腰將雲梔請進去：“歡迎歡迎！那邊直走，跟著箭頭就好了。”
“好的。”
即使保安臉上掛著的是職業假笑，雲梔仍舊覺得無比舒心。
連別墅內的花草，都比平常的漂亮很多。
地上的告示牌，牆上的貼紙，以及掛著的橫幅，都指引著正確方向，雲梔很快就找到了舉辦決賽的別墅。
走進去看了看，隻有一個工作人員在布置場地。
一邊哼歌一邊在桌子上擺放礦泉水，看起來心情也不錯。
至於參賽人員和張老，都不在。
這也正常，自己提前了兩個小時到，要不是保安沒有嚴格卡時間，都進不來。
“咳咳，您好？”
“啊媽呀！”
少年哼歌的聲音戛然而止，差點嚇得把礦泉水扔地上。
別墅空曠得隻有桌椅，門口說話的時候甚至有回音，也難怪會把人嚇到。
“我是參賽人員，您好。”
“參賽的？這麽早？”
少年反複看了好幾遍牆上的時鍾，確定自己沒有遲到。
“沒事沒事，你跟我來那邊吧，這裏是決賽內場，不能提前進入。”
“好的。”
少年把雲梔帶到旁邊的休息室，給她遞了瓶礦泉水。
“你先在這裏坐會兒，無聊了可以到處走走，別進之前的別墅，還有準時回來就行了。我還要繼續忙，就先走了。”
“好。”
雲梔在凳子上刷了會兒視頻，感覺確實有點無聊。她見外麵沒多少人來來往往，估摸著也不會出什麽事，便起身往外走去。
在地圖上定了個點，確定不會走丟後，雲梔放下手機，開始閑逛。
這是一個小別院的設計，到處都有鮮花綠植，有些地方甚至有噴泉。長凳安在路邊，青石小徑蜿蜒，內部是一個小亭子。
這些地方似乎都有人打理著，石頭做的凳子亮到反光。藏在草叢裏的小動物雕塑也十分閃亮，還播著輕音樂。
就像一個植物公園，讓人心曠神怡。
雲梔走著走著，不由得沉浸其中。最後左拐右拐，停在了一個草垛後麵。
前麵有人，不管是誰，她都不想碰見，於是打算轉身往回走。
然而，熟悉的聲音卻讓她停住了腳步。
“幸好提前了一個小時多過來，張老設計的別院就是好看，我都舍不得離開了。”
是雲明珠，這麽溫柔的語氣，用膝蓋都猜得到，她旁邊的是傅晏臣。
果然，男人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也十分溫柔。
“你如果喜歡，我可以叫人仿製一個送給你。”
他有的是錢，也有的是小院子。
“太貴重了，算了吧……我就是心血**走一走，沒有晏臣哥哥你陪著，我也不會這麽閑逛，反倒是浪費了。”
“沒事，給你當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
雲梔苦笑一聲，再也聽不下去，轉身離開。
他從來沒給自己準備過生日禮物，每一年，都是林特助準備的各種珠寶，他從未插手過——想不看出來都難。
可是給雲明珠的禮物，是拍賣會大肆宣揚的無價之寶，是國際設計師耗盡心血的獨家設計，是隱世匠人嘔心瀝血的傳世傑作……
也罷，不是自己的東西，又何必肖想。
腦子裏忽然閃過一段旋律，雲梔拿出手機，點開電子鋼琴，手指輕觸，將它記錄下來。
隨後就地坐下，開始專心修改。
音符越來越清晰，時間也悄然過去……
一直到鬧鍾響起，雲梔看著手裏的曲子，露出滿意的微笑。
雖然隻有一段，但她反複聆聽，十分滿意。有些鋼琴曲本就不需要完美，**部分足以讓人銘記就行了。
雲梔欣喜起身，朝著參賽地點趕去，沒有注意到背後小路上，為首老人露出的滿意微笑。
……
趕到別墅門口的時候，雲明珠和汪知行已經坐在位置上。
雲梔接受了檢查，把金屬物件包括手機都放在了門口的籃子裏，然後走到放有自己名牌的桌子後麵坐下。
過了一會兒，門口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三人站起，就看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緩緩走進來。
他穿著黑金色的唐裝，身上的祥雲瑞龍都是蜀繡。一頭灰黑的短發，皺紋明顯、麵目慈祥。
別墅門口站著幾對保鏢，想來暗處的也不少。
“張老好！”
三人一起站起身，鞠躬。
“好好好，都坐！”
張老態度和藹，慢慢走到主位上。
“經過初賽和複賽，你們三個脫穎而出，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眾人哪敢說“辛苦”？
“張老您聽了兩天的鋼琴曲，才是真的辛苦。”
雲明珠語氣真誠，不得不說，她在說話方麵情商確實高。
但可惜，張老的徒弟名單裏並沒有她，就算雲明珠吹出花來，她也不可能成為張老的徒弟。
因此老人隻是笑著擺擺手，然後就開始和汪知行、雲梔交流。
內容主要是他們的創作靈感和創作過程，以及創作時間和遇到的困難。
周圍的攝像機敬業地記錄著一切，雖然張老偶爾也會跟雲明珠說兩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重心在汪知行和雲梔，尤其是雲梔。
“真沒想到，你的曲子創作時間這麽短，之後也不修改的嗎？”
聽到雲梔說曲子最長的創作時間就是一晚上，六個小時，即使驕傲如汪知行，也有點被打擊到了。
這麽短的時間，不就意味著她根本不會卡殼？
“咳咳，一般都不會修改……”
雲梔不知道其他人的創作過程，還以為自己這樣就是正常的。
“我看見孩子你剛剛又寫了一段旋律，不如，給我們談一談？”
“剛才又創作了一段？什麽時候？”
汪知行傻眼了。
“額，就是散步那會兒，張老您怎麽……”知道的。
“我當時就在你走的那條路後麵，隻是你太專注，沒有注意到我。”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
“沒事沒事，我理解。”
張老笑嗬嗬的，絲毫沒有生氣，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提議了。
“手機鋼琴沒有老爺子的鋼琴音質好，咱們去樓上怎麽樣？”
“真的可以嗎？”
逛了許久，雲梔也知道了，這多半就是張老最喜歡的演奏場地之一，上麵的鋼琴，多半是他使用的……
“走吧走吧，我也很好奇呢！”
雖然知道雲梔多半贏了，汪知行還是憋著股氣。
雲明珠就更不會走了，四人於是朝著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