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顧時硯從來不吃回頭草
一連好幾天,洛星都沒和顧時硯發消息。
直到又一次放假了,洛星背著包打算從自己租的房子回家。
拉開房門看著站在廊道,擋了大片光的顧時硯手裏夾著根煙沒抽。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洛星和他說過自己租房的地方,隻是也沒想過顧時硯能記著,畢竟他向來不在乎這些的。
“洛星。”顧時硯站直了身體,低頭看著穿著藍裙子的洛星。
她今天沒有紮丸子頭了,一頭長發散了下來,耳邊別了亮閃閃的星星發夾。
他順著視線往下看,洛星手腕很纖細,兩隻都是,什麽都沒有。
之前給她買的手鏈也不帶了。
“你讓開,我要回家了。”洛星說了句。
顧時硯整個人擋在她門口,她都沒法出去。
“你確定?”顧時硯退後了兩步,給她讓了位置出來。
洛星蹙著眉,本想放句顧時硯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看到顧時硯另隻手上提著星點的袋子,脫口而出的話成了“你什麽時候喜歡吃甜的了?”
顧時硯偏過頭瞟了眼窗外,手往後縮了縮,“偶爾吃一下。”
洛星沒說話,顧時硯從來不會主動買甜點的。
哦,他現在和女主在一起,為白月光買個甜點也正常。
“隨便。”洛星提了提肩上的背包帶,反手砰一聲關了門。
洛星看著手裏的鑰匙扣,是一個派大星的,另一個海綿寶寶的送給了顧時硯,也從來沒見他用過。
不過眼下不是鑰匙扣的問題。
洛星很確定,自己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沒拿。
她看了眼站在旁邊,眼神落在手機上的顧時硯。
他依舊那副死樣。
洛星不太想看到他,水杯也不拿了直接下了樓。
顧時硯跟在她身後下樓。
兩人動作出奇地一致。
顧時硯看了眼手機,是李照發來的地址,又在叫他打球。
挪著步跟在洛星後麵,顧時硯也不著急,大長腿走得比洛星快,順手回了消息。
洛星走到樓下店裏,立馬重新買了鑰匙扣,這次買的蠟筆小新的。
出來順手就換上。
顧時硯看到她把手上的派大星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顧時硯想起自己房間裏頭,書桌上放著的海綿寶寶,他平時用不著帶鑰匙,那玩意就一直擱置在家。
洛星換好了鑰匙扣往旁邊看了一眼,顧時硯果然已經不在那裏。
看到她扔掉鑰匙扣應該就什麽都懂了。
顧時硯從來不吃回頭草,可能從今以後兩人都不會再有任何關係也不會再見麵了。
洛星吸了口氣,上樓把水杯拿上才回家。
坐在地鐵上,洛星打開手機看到媽媽發來的消息,她今天要值夜班,爸爸又出差,問她要不要去奶奶那裏。
洛星一個人在家點外賣也行,但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回了好。
多坐兩站就是奶奶家裏。
一層兩戶,對麵就是沈確家。
洛星剛進門,看到沈確切好了水果端上來。
“我還以為我走錯門了呢,你怎麽在我家呢?”
奶奶提前就收到洛星會來的消息,看到洛星也不意外,臉上揚起欣喜,“星星啊,快來,等會就吃飯了。”
沈確的果盤才放在桌上,看到洛星回來,隨手叉了塊芒果遞給她,“沒什麽事,來看看奶奶。”
奶奶一臉笑意看著洛星將包放下,順手接過了芒果一口咬住,她拿過洛星已經喝空了的水杯給她又接滿了水,“星星你不在的時候,可都是沈確陪著我呢。”
“是嗎?他陪著你,就是我陪著你。”洛星捏了捏奶奶麵上的皮,“奶奶你瘦了!”
“哪有!”
“有!真的!沈確你看是不是瘦了!”
屋子裏的熱鬧壓過了窗外蟬鳴鳥啾的聲音。
瀝青路上車輛接二連三呼嘯而過。
顧時硯闔目坐在後座,手裏還捏著星點的袋子。
駕駛座上李叔時不時看一下後視鏡,猶豫著還是出了口,“時硯啊,叔叔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了,你回去,還是不要和先生吵架了,現在......”
想說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了,家裏來了新太太,萬一這新太太再懷上一個,顧時硯這個天天和家裏吵架的兒子顧梁還會在意嗎?
可見顧時硯閉上眼倦怠的模樣,他也不忍心說出口。
“要是那個女人真懷了,顧梁就該找下一個了。”顧時硯滿不在乎輕嘲了句。
當初顧梁就是在他媽懷他的時候在外麵養了個情人。
他長到這麽大,顧梁在外麵的情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從來沒出現過兩個月的空窗期。
蘇婉以為自己住進了顧家就了不得了,誰知道明天顧梁會不會在外麵又養一個呢。
顧時硯提著袋子才進門,正低著頭要換鞋。
“你還知道回來!”男人帶著厚重鼻音的聲音壓來。
顧時硯仿若未聞。
顧梁看著這個自己唯一的兒子,整天遊戲廳網吧沒個正形,學校也是想起來了去一次,沒想起來一個月兩個月都不去。
上次還聚眾打架,上了報道給他丟盡了臉。
想到這,顧梁氣得心都一顫,抓起桌上的插花朝顧時硯砸去。
顧時硯頭也沒偏,曜黑的眸凝在顧梁身上,任由那上好的紅絲絨玫瑰砸過他的臉,劃出一道血色的小口子。
冷白的膚色上劃了道口子,極其明顯。
顧時硯眼都沒眨一下,淡淡掃了眼地上七零八落的花瓣。
蘇婉站起身,看著自己才插好的花被糟蹋得一塌糊塗。
顧梁拍了拍桌,“你這花不剪刺嗎!”
蘇婉沒想到自己站在那什麽也沒做也能把人惹著了。
“我下次一定剪,你不要這麽生氣嘛。”蘇婉忙不迭起身讓傭人把那花搬走,去拍著顧梁的背安撫,“時硯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的,孩子還小......”
“他有什麽原因!都大學了還小呢!”
顧時硯鞋也沒換了,踩著地上散落的花準備上樓。
蘇婉盯住了他手上提著的袋子。
“你看時硯還給你買了東西回來呢,你這一進來就大發雷霆的。”蘇婉拍著顧梁的背。
她現在雖然住進了顧家,但是和顧梁還沒領證,地位始終不穩。
蘇婉觀察過了,顧梁看起來對這個兒子不在意,又刻薄,實際上心裏還是在意的。
像剛才,他要真想傷人,手邊的叉子杯子丟過去哪一樣不是見血的家夥,偏偏他就是抓一把毫無殺傷力的花。
看到人劃了道小口子,自己先生上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