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燒菜
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當眾說這種話了,隻是依舊和第一次一樣,根本沒有人當真。
不過這次卻有人配合,陸鳴噴笑出聲,“你這個笑話有點地獄級的冷,哈哈哈不過我喜歡。”
司遙輕眨雙眼,心中已經將陸鳴歸類到奇葩裏了,她死了真的很好笑嗎?
“司遙姐姐,這可是宋師兄親手做的,你一點都不吃嗎?給個麵子嘛~”
聶雲倩似開玩笑似撒嬌,看著司遙臉上的笑單純無害,眼中帶著些許不滿和嗔怪。
一般到了這種時候,就算是真的不想吃,話說到這個份上都會象征性地嚐上兩口,然後再誇讚兩句。
隻可惜,這次的對象是腦子根本繞不過來的司遙。
“你可以把我那份麵子給了,謝謝。”
這個回答,司遙覺得自己確實像個有禮貌的活人了,有模有樣的。
心中滿意,嘴角高高地翹起,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樣子,完全沒有看到旁邊人看她的眼神。
說不饞是假的,那麽那麽多年沒有吃過東西了,食物的味道她都要忘記了,看著麵前一大桌菜肴,心中暗暗長歎一口氣,隻可惜,她還是個死的,吃不了陽間的菜。
她眼神看得認真,似是要將桌子上的所有飯菜全都記在心了。
她的這個行為,其他人隻當她是減肥節食,她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想吃但又要努力克製嘴饞的艱苦者。
因為她的樣子,桌上其他人的話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轉到了減肥這件事上,陸鳴扒拉著碗中的飯,小聲勸著,“沒事的,吃了運動運動就好了。”
說完視線去打量司遙的胳膊和小身板,發出疑問,“你平常運動嗎?”
運動?
司遙想到了跳樓和遊泳。
應該也算吧?
她毫不猶豫點頭,“當然。”
她還想著要是這人不信的話,她就當場給他們表演一個呢,隻可惜,並沒有什麽機會。
陸鳴對她像是有一種無腦信任,她剛說完,陸鳴就點頭,眼中帶著興奮,“那咱們可以一起練。”
順道再學個怎麽開鎖,也是可以的。
月黑風高,整棟別墅中隻有黑漆漆的攝像機還在工作,院子中安靜極了。
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大廳和廚房之間來來回回,若不是知道這裏沒有外人能夠進來,導演隻會把這個人當作小偷。
原本要收工睡覺的導演在看到鏡頭中的人後,眉頭皺起,這人大晚上是要搞什麽幺蛾子?
想起來因為她而沒有完美錄完的密室任務,導演心中又有了不好的預感,本來困得就要睜不開的眼睛在此時一眨不眨地看著鏡頭中的人,生怕錯過一幀畫麵。
黑暗中鬼鬼祟祟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大晚上不睡覺的司遙。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但總有太陽不起我不睡的夜貓子還守在直播間中,和導演一樣,他們也認出了黑暗中的人是誰。
【大晚上偷偷摸摸的,這是沒想幹什麽好事吧?】
【哦吼,黑漆漆的是要幽會嗎?】
【話說司遙會撬鎖,別是個偷東西的慣犯吧?】
【我錄屏了,不管是什麽,應該都會有意外驚喜,讓我看看有多抓馬。】
司遙當真不認為自己的行為鬼鬼祟祟,也沒有刻意要避開鏡頭的意思,不開燈也隻是因為黑暗和明亮對她沒有什麽區別而已。
手中捏著幾張輕飄飄的紙,另一隻手中攥著一盒東西,頭也不回地直接出了門。
站在月色下先是抬頭看天,然後又低頭看地,視線掃了一圈,最終看上了一個寬敞幹淨的地方。
蹲下身,口中開始喃喃自語,“吃不了真的,燒了應該也是能收得到的。”
她聲音很小,節目組的收音有些遠,所以直播間的觀眾隻能看到她的嘴唇在動,但卻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隻是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鋪在地麵上的東西讓鏡頭完整地拍了下來,節目組的攝像機還是很專業的,盡管離得有些遠,但依舊能夠讓人清楚地看到那幾張鋪在地麵上的紙張。
說是花花綠綠都不為過,也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東西上的顏色,紅的綠的黃的,看上去很是熱鬧。
一共四張紙,在地上擺得整整齊齊,每一張都不盡相同,隻是上麵的色彩很豐富,不過也就隻有色彩豐富了,上麵畫的東西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這是什麽東西?這畫的是什麽東西?】
【哦吼,這像是隔壁羊癲瘋爺爺畫出來的畫。】
【還有這顏色,飽和度這麽高的嘛,真是刺眼啊。】
【來個專家給朕解讀一下,這幾幅畫表達了作者的什麽思想感情,中心思想是啥?】
司遙雙手擦動,一簇火焰自火柴燃起,挨個將地麵上的四張畫點燃,口中還在喃喃自語,像是在念咒語一樣。
“味道應該是一樣的吧,就是沒有水,不過應該也不會被噎著。”
“這個距離這麽近,應該很快就能品嚐到了吧?”
說話間,四張畫已經被她全都燒了個幹淨,地上燃成灰燼的紙張還在冒煙,可是司遙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她站起身雙眼閉起,像是在努力感受什麽東西一樣。
半晌她才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像是在找什麽東西,還輕輕地揉了兩下,良久她才緩緩放下手,雙眼睜開滿是疑惑,當即又蹲下身去查看地麵上的灰燼,也不嫌髒,兩隻手扒拉著。
“這菜就是沒味的?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還能找錯人?該不會是到了別人肚子裏了吧?”
司遙很是不理解,她記得給死人燒東西就會送到陰間給對應的死人,她現在這一整套流程是沒有問題的,那怎麽會呢?
她以前是試過的,這個方法確實有用,給人燒的元寶那人也確實收到了。
...難道是因為沒倒酒?
還是她死得有點久,以前的記憶都有些混亂了?
最後她也隻是把失敗的原因歸結到酒上,隻以為是自己搞錯了。
卻從來沒想過她現在算不上嚴格意義上的活人,但也絕對算不上絕對意義的活人,她所知道的那一套在哪方麵都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