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不會再有出息
“兩千萬!”
蘇玉然再次打斷陳登科,表情冷漠的加價道。
這一次,陳登科直接閉上嘴,連解釋的欲望都沒了。
時隔五年,蘇玉然這自以為是的毛病,不減反增,簡直是病入膏肓。
她在婚約期間內,和別的男人訂婚,自己都還沒追究,現在她竟然先害怕起,自己粘著她吃軟飯來了?
媽的,要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陳登科真想給她兩耳光,讓她清醒一下。
我需要吃你的軟飯嗎?
陳登科將目光轉回桌麵,繼續享用起了美食,把蘇玉然晾在一邊,如同空氣。
跟一個神經病,他無話可說。
蘇玉然倒也不惱,隻是譏笑了一聲說道:“陳登科,兩千萬還不滿足?你是真的不會談生意,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是你自己沒珍惜。”
說完,她還歎了口氣,獨自感慨起來:“堂堂的陳家少爺,連這點時務都不懂,你將來也不會再有出息了。”
蘇玉然對陳登科很是失望,在她的印象中,陳登科以前也算是個傑出的少年。
沒想到,坐牢五年,陳登科已經墮落成了一個妄想吃軟飯的男人。
說實話,如果陳登科足夠聰明的話,就應該答應她的退婚要求,
拿著錢,再卑微的求她賞賜兩個合作項目,抱緊蘇家這條大腿,縱然不能大富大貴,重現陳家當年的輝煌,但起碼當個億萬富翁是不成問題的。
不識時務,貪得無厭,自甘墮落。
這是蘇玉然如今對陳登科的評價。
陳登科一直吃著東西,根本不知道蘇玉然的內心戲這麽多。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宴會結束後,賓客們紛紛向老太君告辭。
當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隻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打罵聲。
“醜八怪,誰允許你出來的?多等一下會餓死嗎?客人都還沒走完,你這副死樣子,出來嚇到貴客了怎麽辦?”
“你這個醜八怪,啞巴,賤人,活著隻會浪費糧食,你怎麽不去死!”
“你要吃是吧?我給你吃,吃啊!!快吃啊!!”
隻見一個胖仆人,對著一個體型瘦弱的女人,又打又罵。
最後甚至抓起桌上吃剩的骨頭殘渣,凶狠的往女人嘴裏塞去。
陳登科皺了皺眉,本來是不想多管閑事的。
但是,他仔細打量了下那個女人,總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女人穿著一件廉價的衣裙,麵部蒙著一張米黃色的麵紗,
依稀能看見她的臉上,有一大片的燒傷痕跡,從眼角一直延伸到了脖頸處,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恐怖。
不過,讓陳登科更為關注的,是女人脖子上戴的一塊懷表項鏈。
陳登科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懷表,正是他爺爺送給他十周歲的生日禮物,
懷表內有八音盒版《夢中的婚禮》的純音樂,表身上還刻著陳登科的名字,是陳登科最為喜愛的物件之一。
但是,有一次在蘇家玩的時候,蘇家突然莫名起了火災,陳登科在逃亡的時候,不慎將懷表掉落。
本以為,這件物品已經隨著火海燒毀,卻沒想到,如今還能再次見到。
猶豫了片刻後。
陳登科起身朝仆人走了過去,冷聲嗬斥道:“住手!”
仆人聞言一愣,回頭看了陳登科一眼,隨後譏笑起來:“喲,我還當是誰多管閑事呢,原來是你這個勞改犯。”
“你憑什麽叫我住手?”
說著,根本不把陳登科放在眼裏,抬起手便又要抽打那瘦弱女人。
隻是,仆人的手抬到半空中之後,卻是怎麽也甩不下去。
仆人隻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被一把鐵鉗子給鉗住了一樣,骨頭都有些生疼起來。
陳登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警告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我無禮?”
說著,便要教訓仆人。
“啊!阿巴阿巴……”
一旁的女人見狀後,顯得十分惶恐,連忙朝陳登科揮動雙手,示意他不要動手。
陳登科驚詫的看向女人,皺眉問道:“你的嗓子怎麽了?”
陳登科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叫做蘇紅顏,是蘇家老二蘇慶媛的女兒,父親韓山謙是個上門女婿,不幸死於蘇家的那場火災之中。
蘇慶媛生性好賭,經常敗光家財,而韓山謙的能力也很平庸,所以導致他們一家長期生活拮據,
作為女兒的蘇紅顏,也總是被家族成員看不起,成為同輩們欺負的對象。
陳登科小時候,每次到蘇家玩,蘇紅顏都隻能躲得遠遠的,在一旁羨慕他們。
直到有一次,陳登科把足球踢到了場外,被蘇紅顏撿到,陳登科對她說了聲謝謝,並給了她一塊巧克力,還邀請她一起玩。
蘇紅顏才第一次體會到了,被需要的感覺。
隻不過,因為懼怕蘇家的同輩,蘇紅顏並沒有加入他們,
但從此以後,蘇紅顏卻用更多的時間開始守候,隻為等一個撿球的機會。
後來,陳登科好幾次撞見蘇紅顏被人欺負,都替她出頭,還對她說,兩人是彼此的好朋友,他會一直保護她。
再後來,蘇紅顏在火災中燒傷,蘇家將她送到國外治療,兩人就再也沒見過麵。
可是,蘇紅顏隻是被燒傷,嗓子又為什麽也說不了話了?
聽見陳登科詢問,蘇紅顏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隨後眼眶濕潤的低下了頭。
陳登科剛想追問,蘇老太君一眾人便沒好臉色的走了過來。
“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蘇老太君麵色冰冷的嗬斥道。
那仆人見到老太君,立馬委屈的哭訴起來:“老太君,您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勞改犯,居然對我動手!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麵,他這分明是不把老太君放在眼裏。”
“我打你了?”陳登科皺眉道。
“打了!”仆人一口咬定道。
陳登科有些無語的嗤笑了一聲,然後點點頭,淡淡說道:“哦,那就打了吧。”
說完,啪的一聲,給了仆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什麽毛病!真當我沒脾氣了?
仆人不可置信的愣了三秒,然後捂著紅腫的肥臉,便朝老太君大哭起來:“嗚嗚嗚,老太君您看……”
但是,卻立馬被一人給喝止了:“閉嘴!今天是老太君的壽誕,你在這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
話音剛落下,那仆人便立馬被兩個大漢拖向門口,丟了出去。
“陳登科,我好心留你下來吃席,你卻在我的地盤生事,未免有點太不識抬舉了吧?”蘇老太君看著陳登科,居高臨下的質問道。
陳登科冷笑道:“是我在生事嗎?蘇紅顏好歹也是蘇家千金之一,被一個下人虐待,你們居然不聞不問?”
“呸,誰說她是蘇家千金了,我們可沒承認過。”
“就是,一個喪門星,死啞巴,醜八怪,隻會給蘇家丟臉麵的賤骨頭,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那下人教訓得沒錯,客人沒走完就出來偷吃,該打!”
幾個蘇家後輩,對著蘇紅顏便是一頓奚落。
蘇玉然也是麵帶譏諷的說道:“陳登科,想替別人出頭,首先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地位,不然,就隻會淪為笑柄,要知道,你如今可不再是從前的陳大少爺了。”
陳登科不動聲色的看著蘇玉然,淡淡問道:“這麽說,你也覺得蘇紅顏是活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