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很強?
“師傅!”
一見到董懸壺,錢安便立馬露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哼,別叫我師傅,我可教不出你這樣的‘好徒弟!’”董懸壺冷聲嗬斥道。
剛才的事情,董懸壺在後堂,已經全部看在了眼裏。
要不是想趁機摸摸陳登科的底細,他都恨不得衝出來,一巴掌拍死錢安這個蠢貨。
說完,就直接把錢安晾在一旁,一臉慈笑的看向陳登科。
“小兄弟年紀輕輕,卻已經能夠將中醫知識活學活用,真是難能可貴。”
“若是我華夏中醫,能多幾個像小兄弟這樣的奇才,又何至於令瑰寶蒙塵啊。”
董懸壺很是欣賞的誇讚後,接著又是一陣痛惜。
中醫之道,博大精深。
傳承久遠,救人無數。
是當之無愧的國之瑰寶。
隻可惜,中醫的門檻太高,回報周期又太長,令不少有誌之士,望而卻步。
再加上,中醫傳承既重醫德,又重天賦,有著寧缺勿濫的精神。
所以,經常會因為找不到合適的傳人,導致無數絕技的失傳,令前人心血,毀於一旦。
幾千年來,中醫總在輝煌和落魄之間,起起伏伏。
而近代以來,人們急功近利,又正好給了西醫入侵的機會,更是將本就風雨飄零的中醫,逼到了角落,自生自滅。
董懸壺是根正苗紅的傳承中醫,每當想起堂堂中醫淪落至此,總是會心懷感傷。
陳登科打量了董懸壺一眼,覺得此人倒是頗有大醫風範。
隻可惜,董懸壺在氣質上仍然難以免俗,存在很重的銅臭味,和他的傳承恩師張濟安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所以,陳登科對他,談不上討厭,但也沒有什麽好感。
“你就是藥鋪的主人,董懸壺吧?”陳登科問道。
“放肆,你竟敢直呼董老的大名!”錢安怒喝。
董懸壺冷冷瞥了錢安一眼,錢安頓時委屈的將頭縮了回去。
“對的,這間鋪子是我開的,隻不過一直都是下人在打理,我很少來。”董懸壺說。
“很少來你叫什麽懸壺齋,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嗎?”陳登科直言不諱道。
有多少人是衝著董懸壺的名氣,才來這裏買藥看病的,
而他卻放錢安這種庸醫在這裏坐診,自己卻不聞不問,實在不地道。
這也是陳登科對他沒有好感的原因之一。
聽見這話,董懸壺的眉頭瞬間皺了皺,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
答非所問的笑道:“小兄弟言重了,本店的藥材都是經過嚴格篩選的上等貨,絕不弄虛作假。”
說完,直接轉移話題道:“剛才聽見小兄弟和葉警官交談,得知小兄弟叫做陳登科,不知道和幾天前,參加蘇老太君壽宴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人?”
“你去過蘇家?”陳登科疑惑道。
董懸壺點點頭,神情有些惱怒的說道:“提起那天的事,我到現在都仍然耿耿於懷。”
“陳小兄弟那天送給了老太君一枚養生丹,哪知道蘇家人竟然嫌它臭,丟了喂狗,真是暴殄天物啊!”
“喂狗?”陳登科一愣。
然後便在心中冷哼了一聲,這群蘇家人,目光短淺,心胸狹窄,他已經領教過了。
養生丹喂了狗正好!
要是重來一次,陳登科也寧願選擇喂狗,也不再送給老太君。
“是啊,因為這件事,我氣得整整三天都沒睡好覺!”董懸壺激動的說道。
陳登科看向董懸壺,不動聲色道:“一枚養生丹而已,你那麽激動幹嘛?又不是你送的。”
“我……”董懸壺頓時有些語塞。
尷尬一笑道:“雖然不是我送的,但是我看著蘇家暴殄天物,我難以接受啊。”
“要知道,醫學界中的丹藥少得可憐,每次出現一兩枚,都必將爭得頭破血流。”
“看著這麽寶貴的東西讓狗給吃了,比殺了我還難受!”
看著董懸壺揪心的樣子,陳登科則是若有所思起來。
他在跟老頭學醫的第三年裏,煉製出了第一枚丹藥,那時的丹藥品相極差,簡直要用不堪入目來形容。
陳登科便覺得自己學得慢,煉得不好,有些氣餒。
不過老頭卻安慰他說,煉丹哪有那麽容易,哪怕是這種勉強成型的丹藥,放到外麵,也是要被搶破頭的。
當時陳登科還以為老頭是為了安慰他,才那樣說。
現在看來,外界的真實情況,恐怕比老頭說的還要稀缺啊。
這樣說來,自己以後,光是憑著這一手煉丹技術,也必然能在醫學界中占取一席之地了。
愣神間,
董懸壺的聲音繼續傳來:“陳小兄弟,老夫能否問一句,你的養生丹,是從哪裏得來的?”
“我自己煉的。”陳登科也不隱瞞,直接回答道。
董懸壺聞言一愣,隨後便有些自討沒趣的尷尬一笑:“對不起,是老夫冒昧了。”
看得出來,董懸壺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
在董懸壺看來,丹藥本來就是屬於私密性的東西,就像是你問人家的錢是怎麽賺來的一樣,人家不回答也是正常的。
陳登科有些無語撇了撇嘴,心道,愛信不信。
這麽勢利眼,難怪能教出錢安這種坐堂掌櫃來。
“陳小兄弟醫術過人,一個月後,江城會舉辦一場中西醫交流大會,老夫正好是管事之一,誠邀小兄弟參加。”
董懸壺雖然沒問出丹藥的消息,但是覺得陳登科的醫術高超,依然想著拉攏一番。
“不好意思,我沒興趣。”陳登科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現在的各種大會,無非就是人脈資源互換的利益所,早就失去了真正的初衷。
他現在忙著應付蘇家,還得追查千島血案的線索,哪有功夫理會這些。
董懸壺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陳登科會拒絕得這麽幹脆。
頓時覺得陳登科實在是有些不知好歹,心中對他的印象,也降低了許多。
“哼,恃才傲物,遲早是要吃虧的。”
董懸壺的心中這麽想著,嘴上卻仍然客氣的說道:“陳小兄弟不用這麽著急回複,距離大會舉行的時間還早,你若是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聯係我。”
董懸壺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陳登科自然也不好再讓他難堪。
於是點點頭,禮貌性的回了句:“謝謝,想去的話我會找你。”
董懸壺點點頭,然後找了個理由,便回到後堂去了。
陳登科則繼續抓藥。
買齊了藥材之後,就帶著蘇紅顏,回臥龍山莊去了。
兩人走後,
董懸壺和一個身穿軍裝的俊朗青年,再次從後堂走了出來。
“少帥,此人不肯透露丹藥的來源,我們唯有繼續暗中調查了。”董懸壺畢恭畢敬的說道。
少帥望著陳登科離去的方向,一雙深沉的眸子裏,透著沉思,
低聲說道:“董老,你說有沒有可能,那枚丹藥,真的是他自己煉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