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峙
暢想新生活暢想的過於激動，唐黎後半夜才歪在沙發上睡過去。
早上醒來時，房間裏靜悄悄的。
瞥了一眼鞋櫃，那雙黑色的皮鞋不見了，陸斯衍應該是已經出門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唐黎也出了門。
有些賬，該去算算了。
和陸斯衍領證之前，她原本有一個交往四年的未婚夫。
可就在一個月前，去婚房檢查裝修的她，免費觀看到了一場翻雲覆雨的表演。
這個渣男曾經允諾用一場世紀婚禮和五百萬的彩禮風風光光的娶她，卻在婚前帶著別的女人睡上了他們的婚床。
可就是他提出的這五百萬，讓她媽知道了自己的女兒可以賣到什麽價錢。
甚至為了彩禮，勸她吞下這隻蒼蠅。
吞蒼蠅？
她憑什麽惡心自己！
進到航一設計公司的大門，前台本想攔她，身子起了一半，又坐了回去。
畢竟，還不確定眼前這位會不會依舊是自己的老板娘。
沒在意周邊三三兩兩朝自己投過來的目光，唐黎徑直朝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她手剛剛落在門把手上，門忽然從裏側打開了。
一陣刺鼻的香味刺得她下意識的抬手捂鼻。
抬頭，她對上了一張妖豔嫵媚的臉。
正是一個月前活春宮的女主演，伊菡。
伊菡身著一件大紅色深V領連衣裙，V字的領口都快開到了肚臍。
裙子的剪裁很好的包裹出了她曼妙的曲線，盡顯妖嬈。
她滿臉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後脖頸處也隱約可見曖昧的印記。
看得唐黎內心一陣惡心。
不打算理她，唐黎側身想朝辦公室裏去。
伊菡卻抬腳擋住了她的去路。
“吆，還當自己是老板娘呢，總經理的辦公室說闖就闖，一點規矩都沒有！”
抬手朝伊菡頸上一指，唐黎淡淡一笑：“當然沒有你們懂規矩，哪裏都是床，哪都能睡。”
“你！”伊菡被堵得一哽，但轉瞬又變成了得意的模樣，“知道你心裏不好受，被拋棄了也不是什麽大事，單身王老五多的是，回頭我幫你牽線搭橋就是了。”
“真是太感謝伊小姐了。”唐黎頓了頓，“不過最要感謝的，還是你分文不收地把垃圾從我這收走，真是舍己為人。”
“唐黎！”伊菡分貝提高了幾分，“收起你那自視清高的模樣！你就是嫉妒！”
“你不會真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胃口好，什麽鹹搜剩飯都能往嘴裏塞呢。”
“唐黎！”
一聲尖叫在唐黎耳邊炸開，接著一隻手就朝唐黎臉上飛來。
唐黎抬手抓了上去，迅雷不及掩耳間，反手對著伊菡塗脂抹粉的臉就是一巴掌。
“伊菡，這一巴掌是你一個月前就該得的，拖了一個月，我就不收你利息了。”唐黎麵色冷然的說道。
伊菡氣瘋了，扭身朝房間裏求外援：“程航——”
語氣粘膩到唐黎差點當場yue了。
“鬧夠了沒有！”
一道不耐煩的男聲從房間內響起，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伊菡最後一點氣焰。
橫了唐黎一眼，她不甘的扭動著翹臀離開了。
“進來吧。”男聲再次響起。
唐黎抬腳邁入辦公室。
房間裏，紅木辦公桌後，程航正裝模作樣的低頭看圖紙。
看圖紙？
嗬！
唐黎內心一聲嗤笑。
他就是個草包，別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在一起四年，公司是她幫他從百十平的小工作室發展到海城數一數二的建築設計公司。
也是她把他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捧成了設計費成百上千萬的明星設計師。
可哪一個設計是他程航自己做的？
那都是“借”的她的設計！
如今，他倒是在她麵前裝上了。
拉了把椅子，唐黎徑自坐在了程航對麵。
“聽說程總要辭退我？”
“你可以求我。”
程航抬頭，臉上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得意。
他早就料到唐黎會來找自己。
唐黎提分手以來，他接到十幾通唐母打來的電話，說唐黎非常後悔分手的事情，隻是礙於麵子，不知該怎麽和他提複合。
他本以為，抻十天半月，她會乖乖上門來找自己。
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毫無動靜。
他隻好弄了一出辭退了戲碼。
遞個台階而已，也沒什麽難的。
“隻要你開口，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還和以前一樣。”程航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唐黎無語住了。
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是豬油糊了眼，才會和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四年，還掏心掏肺地處處為他籌謀。
“我今天才知道，一個人可以不要臉到什麽程度。”
“唐黎，你別給臉不要臉！”
唐黎臉上譏諷的表情深深刺到了程航那脆弱的自尊心，他分貝不免提高了幾分。
“程航，是誰不要臉啊！”
唐黎抬手敲敲立在桌子一側的公司的宣傳冊。
“航一設計！”
“程航——伊菡——航一？以前倒不知道你還是一個會玩文字浪漫的人。”
“我費心費力幫你把公司發展成行業翹楚，你卻把它作為獻給你情人的禮物？”
“唐黎，我理解你內心怨我，可哪個成功男人不會在外麵逢場作戲，你要知道，我最愛的肯定是你！”
“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說，這事就翻篇，我們正常領證結婚，我娶的隻會是你……”
唐黎忍不住笑出了聲：“嗬，你這是許我正宮之位呢？你是皇上還是王爺，家裏還分正宮和側室呢？”
“別侮辱成功男人了，你算什麽成功男人，走到今天的位置，你有幾步是靠的是自己？”
“演成功男人演久了，還真入戲了？”
唐黎的一串問句，徹底戳中了程航的痛處，他抬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煙灰缸，重重朝地麵砸去。
“唐黎！你鬧夠了沒有？！”
看向程航，唐黎眼中平靜無波。
“我會離開公司，但我要拿到我該得的。”
聽到這句話，程航眉頭擰了擰，意會到了她此次前來的目的。
來分家的？
那就是另一種談法了。
“什麽是你該得的？”恢複了平靜，程航悠悠開口。
“公司會按照N+1的標準給你補償……”
“我要你之前項目設計費的百分之十。”唐黎開口打斷。
程航的每一個項目，真正的設計師都是她，怪隻怪她之前戀愛腦上頭，將自己的設計都署了他的名。
“你憑什麽要我的項目設計費？”
“程航，你哪個項目不是我做的？”
“有證據嗎？”靠在椅背上，程航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唐黎噎住了，她沒有證據。
隻怪自己之前心盲眼瞎……
“用那些項目換認清一個人，我認了。”唐黎淡然地笑笑。
“非常期待看看，日後沒了我這個槍手，程總這位明星設計師還能紅多久。”
一句話，讓程航的臉綠成了黃瓜。
“唐黎！事到如今，我就敞開和你說，如果不是你對我還算有點用處，我根本忍不了你四年！”
“就你那一副烈女的模樣，多碰一點都不行，非要等結婚後，你問問哪個男人能忍得了！”
“我今天就告訴你了，和你在一起半個月我就和伊菡睡了！和你在一起多久，我就和她睡了多久！”
“她可比你懂風情多了，勸你找時間好好和她學學，那才叫女人！”
“你不用嘲諷我怎麽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反正現在站在這個位置的人是我！”
“你今天踏出公司的大門，我明天就讓你在這個行業都混不下去！”
“我等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