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淵
大乾,青州,東沙郡。
一處大堂之中,一場荒謬的審訊正在進行。
“沒想到,當年林修官至青州別駕,他的兒子林淵竟然是一個偷盜之輩,真是家門不幸!”
“我早就看那林淵不是什麽好東西了,別看他長得俊俏,但是心陰暗的很!”
“他的內心陰暗不是沒有道理,連靈脈都開啟不了,隻是一個廢物罷了,肯定是嫉恨譚三少爺,才偷他的東西!”
兩側的官員正在議論什麽,看向大堂中央被數名衙役押著的一名麵容俊俏,劍眉星目的少年,眼中滿是厭惡。
就在這時,一名看起來器宇軒昂的中年官員,由後堂走進堂內,在上位坐定,場內瞬間鴉雀無聲,寂靜到了極點!
“林淵,你為什麽要偷盜譚三公子研製新式琉璃的技藝?”
那為首的官員一聲質問,打破了片息的寧靜,矛頭直指被壓著的少年。
他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少年。
還有一名略長那少年些許年歲的青年,一看便是貴家子弟,正襟危坐的坐在一旁,其麵上有些遺憾和委屈,似乎是在為那少年感慨,但是眼中卻時不時閃過幸災樂禍的意味。
被如此多人注視,那少年的壓力可想而知,但是他麵上沒有絲毫慌張,而是冷靜的反駁道:“劉叔叔,我已經說過了,這技藝是我林淵發明的,怎麽算是偷竊呢?”
“夠了,什麽劉叔叔,說過多少遍了?執行公務的時候稱職務!你休想和我套近乎!”
剛剛問話的劉郡守不怒自威,“你這算是打算否認自己偷竊的事實了?”
更有刑獄司官員附和道:“林淵,光動嘴皮子可不行,你得拿出證據來。怎麽,偷盜技藝,研製琉璃牟利,敢做不敢當嗎?”
林淵聽著這一切,心裏滿是苦澀。
他雖然出身顯赫,但是一出生就父母雙亡,家族中沒有其他人,林淵成為了林家僅剩一人,最後是林父的門生劉高銘,代為撫養林淵。
說是撫養,其實就隻是顧了個媽子,照看林淵。
而劉高銘自己,則是借著林父的人脈資源,節節高升,成為了現在的劉郡守,堪稱是封疆大吏。
林父不僅生前提拔他,死後還將餘蔭留給了他,按理來說,他應該將這份恩情回報給林父唯一的兒子林淵。
然而,令林淵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家夥竟然當起了白眼狼,為了將林家的最後一口家產吃到嘴裏,竟然勾結譚家三少,將他給拖下了水。
今年年初,林淵剛滿十八歲,卻猛然發現,自己其實是個穿越者。
他其實是藍星來客,隻不過是現在才覺醒記憶罷了,他仔細的分析了一下當下的處境,發現林家的家產大部分都被劉高銘掌控,在這個超凡者橫行的世界,他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隻能另尋出路。
幸虧,他前世意**自己如果穿越後該怎麽辦,特地在某音上學了琉璃製作之法,而且是精品琉璃。
而他此世出身還算不錯,正好收集材料,研製了出來,還賣出了相當可觀的價錢。
就在一切都向好發展之時,他的琉璃生意,被世家大族譚家的譚三少盯上了,他與劉高銘一拍即合,構陷林林淵是偷了譚三少爺的技藝,將他緝拿。
實際上,若是林淵隻是一個出身鄉野的小子,或許就被當場殺死了。
就像是為他求情的媽子一樣,竟然被劉高銘當著他的麵殺害。
但是林淵是故去大官的兒子,因此還需要做些表麵功夫。
“證據?你們說我偷他的技藝,你們可有證據?”
林淵心緒絲毫不亂,他這個人,無論前世今生都是這樣,越是大事,越是臨近生死關頭,心就越平靜,越臨危不亂!
聽到林淵平靜的話語,劉高銘冷笑道:“本官的話就是證據!不過,看起來,你是拿不出證據出來了!
來人,給我壓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押進刑獄司,等候發落!”
“是!”
壓著林淵的衙役當場就要動身,卻聽一聲,“慢!”
隻見一直旁觀這一切的青年,開口製止了衙役。
他一開口,不僅衙役停止了行動,就連那些郡官都麵帶欣賞欽佩的目光看向了他。
劉高銘的麵部表情唰的變了,變得和藹可親起來,問道:“譚三公子,有何指教?”
那青年,喚作譚威,正是青州第一世家的嫡係子弟,長房的三子,好事者稱之為譚三。
此時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拱手道:“劉大人,杖責就不必了吧,念在林老先生的份上,省去這些刑罰吧!”
他說完,在場的官員皆是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看看人家譚三少爺,多麽的知情達理,還懂得照顧先賢的臉麵!”
“這人和人啊,根本沒法比!”
“不愧是譚家嫡子,明明是受害者,卻能以德報怨,這是何等的品德啊!”
“這林淵究竟是怎麽想的,竟然會去偷譚三少爺的東西?”
眾人說道著,劉高銘也是給了譚威這個麵子,看向林淵,道:“連譚公子這個受害者,都寬恕你,本官也不好說什麽。
不過,既然譚公子願為你求情,還不謝過譚公子?”
劉高銘幾乎是以下命令的方式,命令林淵給譚威道謝。
但是林淵卻仍是一副生死看淡,無動於衷的樣子。
在場中人又議論起來:
“真是個沒教養的東西!人家譚三少爺對他已經如此仁慈了,他竟然連謝也不謝一句!”
“少年嗎,見到比自己優秀之人總會嫉恨的,恐怕現在這個林淵,不僅不感謝,還心懷嫉恨呢!”
“還裝作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真是跳梁小醜!”
“.............”
譚威聽到這些言論,嘴角都忍不住掛上一絲笑容,看向林淵的眼中更滿是嘲弄,嘴上卻歎息一聲:“唉,罷了,林兄弟畢竟年幼就沒人教導,與鄉下農夫見識無異,否則也不會行偷竊之事,在加上天生廢體,有所嫉恨,也在情理之中。”
林淵聽著這些話,沒有多說什麽,他知道,就算是自己說的再多,再有理,這些人也能顛倒黑白,與其白費口舌,不如坦然一點!
林淵被押入刑獄司了,他前腳剛走,便聽到堂內的眾人一改之前對自己苛刻的嘴臉,對著譚威開始了各種諂媚之言。
林淵深吸一口氣,極力壓下心裏的不平衡,在心中暗道。
“係統,係統,你在嗎?”
林淵之所以如此穩重,不僅僅是他生性如此,還有就是,他在覺醒記憶之時,也明悟了自己身上有係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