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春闈是個好時機
聞言,季尋川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身旁之人。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沈螢雙眸之中透露著倔強,嘴角扯起一抹笑容來:“我說,她已經死了!”
啪!
一記耳光重重落在沈螢的臉上,一行熱淚瞬間落下。
“皇上若是不信,盡可去問,沈綰棠病入膏肓早已不治,臣妾何必拿這些事情誆騙於您!”
沈螢轉過身來,高聲吼道。
季尋川瞬間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這是要做什麽呀!”身旁太監匆匆跟在身旁。
“備轎,去沈府,去看沈綰棠!”季尋川厲聲開口。
太監一路小跑跟在身旁,聲音顫抖:“陛下,前些時辰,便已經有人來將此事稟報,折子就在您的禦書房啊!”
季尋川緩緩頓住了腳步,滿臉不可置信,一把抓住了太監:“為何,不早早告訴朕!”
太監一陣慌亂:“陛下,當時您忙於查證魚腹之事,奴才便沒有告知您……”
“備轎!”季尋川一把將太監推開。
太監匆匆追上前來,跪倒在季尋川身旁:“陛下!陛下萬萬不可呀陛下!如今各方都盯著您,您的一舉一動在百姓眼裏都會被無限放大,若是此時去了沈府,實在是不妥啊!”
季尋川握緊拳頭,骨頭也跟著咯吱作響。
隨即緩緩轉過頭來,看向身後的宮殿,咬牙切齒道:“螢妃,自今日起禁足宮中,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拋下一句無情的話,隨即便轉身離去。
“皇上呢?”沈螢倚在門框,伸直了脖子看向不遠處。
隻見身旁太監匆匆趕來,宣了旨意,沈螢的目光這才冷了下來。
“娘娘,多虧今日多方打點了,若是陛下得知是您……您今日怕是性命難保……”身旁宮女安慰著沈螢。
“隻要留著一條命在,便總有複寵的一天。”沈螢堪堪車企業一抹笑容,瞧著銅鏡中的自己。
天蒙蒙亮,京城外亂葬崗上,白帆隨風飄揚,兩個身影卻緩緩現身。
左右瞧了一眼,便找到了位置,拿著鏟子便開始挖掘。
“就是這兒了!”
天光大亮,沈綰棠緩緩睜開眼睛,隨即便是一陣猛咳。
守在一旁的岑霄一個健步衝上前來,上下打量著沈綰棠,連忙問道:“身上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可還覺得難受?”
沈綰棠搖了搖頭,長舒一口氣:“辛苦你了。”
岑霄也跟著重重突出一口濁氣:“我哪裏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冒這麽大的險當真是要嚇死我了。”
“不過,你是怎麽曉得,那沈螢會拿什麽毒藥來給你的?”岑霄坐在一旁,隨手拿起桌上沒有吃完的解藥,仔細端詳一番。
毒藥這事情,沈綰棠最是清楚不過了——
畢竟,上一世也是死在了這毒藥下。
“宮裏毒藥不過就一種,我也有所耳聞。”沈綰棠隨意扯了個謊言,開口道。
“殿下應該等急了吧,我已然大好了,可以一同論事了。”沈綰棠坐起身來,隻是剛坐起來時,腦袋仍然一陣眩暈。
“你且放心,我已同殿下說過了,殿下說,叫你安心養病。”
岑霄上前來,還想讓沈綰棠休息一會兒。
隻是沈綰棠依然不想再躺下去了,如今季尋川已然急切了,魚腹的事情雖說有所起效,可終究是被季尋川壓下去了。
沈綰棠起身來,穿上鞋子:“共謀大事要緊。”
隨即便離開了房間。
“如今,這件事情不能隻拘泥於京城之中,我們要讓全天下的百姓都曉得,昏君無能,天亡大成的事情,將這事情,坐實。”
陳康健眉心微蹙,手指揉搓著下巴,緩緩開口。
倒也是這麽個道理,一旁白鴿站了出來:“此事交給我便可。”
白鴿辦事,眾人一向放心。
這件事情解決了,可還有一件事情,有些棘手。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京城的防衛加緊了許多,起義軍若是想要混入城內,怕是難……”
夏懷恩緩緩開口,思忖了幾日,仍未得到有用的線索。
這幾日在街上奔走還要隱藏身份,當真是累壞了這個金科狀元。
“春闈!”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紛紛抬起頭來看向門外。
隻見沈綰棠匆匆趕來:“明年春闈,屆時京城不再設卡,各方人員可自由出入。”
話音落下,眾人茅塞頓開,夏懷恩驚得拍了拍腦袋——自己這個狀元,怎就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呢!
“如今就要入冬,我這邊寫信過去。”陳康健激動站起身來。
季尋澤眉心微蹙,看向一旁沈綰棠:“沈小姐身子剛好,怎麽就出來了?”
“殿下,臣身子安康,無需過多修養。”沈綰棠頷首示意。
又沈綰棠這句話,季尋澤便也不再繼續詢問下去。
“起事之時還未定下,春闈前後,起義軍便能到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準備一下了?”
夏懷恩緩緩開口,目光落在了季尋澤身上。
這件事情隻能由季尋澤來說,旁人說,未免喧賓奪主。
季尋澤眉心微蹙,思忖片刻這才緩緩開口:“就定在,春闈後十日。”
春闈後十日,屆時還未放榜,起事成功後,季尋澤也可擇選合適之人進入朝廷,培養心腹。
“京城的布防圖,爹爹那裏有,我去取來就是。”岑霄緩緩開口。
萬事俱備,隻等東風。
眾人散去,沈綰棠長舒一口氣。
“如今沈綰棠依然不再世上。”她抬起頭來看向天空,喃喃自語。
可垂眸卻又想到了父親,也不知在牢獄之中,父親是個什麽樣的處境。
“明日我要去內獄探望沈將軍,沈小姐可要一同前往麽?”夏懷恩緩緩上前來,理了理袖子,漫不經心開口。
沈綰棠眼底閃過一絲驚訝,聲音有些磕絆:“當,當真?”
“隻是要委屈小姐,屆時帶上麵具,更不可與沈將軍有交流。”夏懷恩頷首,可眸子上卻蒙上了一層陰翳。
能見人已然是難得,沈綰棠也不奢求能說上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