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要離婚

“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許念!”

震耳欲聾的拍門聲在門外響起,許念不用動腦子想都知道門外是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日日夜夜都壓迫著她,讓她喘不上氣。

躲是躲不掉的。

許念深吸了一口氣,整理好了儀容後打開了大門。

一陣掌風襲來,下一秒許念便被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偏過了頭。

“你個混賬東西!誰讓你指控景辰的?我從小就是這麽教你的?一個女人家你還翻了天了!”

許念如墜冰窟,她想過家人重男輕女,卻不曾是這麽的愚昧無知。

她的好父親,究竟知不知道林景辰差點就要了她的命!

柳娟和趙雅跟在後麵,看著眼前這一幕,隻是捂著嘴不住的偷笑。

“是,你教我夫為妻綱,你教我無論如何以夫家為先以男人為先,你教我委屈自己,教我哪怕是深受其害,也要忍氣吞聲!”

許念頓了頓,連呼出的氣都在顫,“這些,都是你教我的”

許父似乎沒想到麵前的女孩兒竟會出言反駁,氣的手指發顫,卻仍直直的指向對方,轉頭訓斥起了一旁的婦人。

“你看你教的好女兒!除了頂撞叛逆,還有什麽本事!”

站在一旁的婦人囁懦著開口道,“念念,你就別和你爸頂嘴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小打小鬧也就算了,把事情鬧得這麽大,就有些不懂事了”

女人正準備伸出手碰碰許念,卻被後者閃身躲開,許念冷冷的回望回去。

“您忍了大半輩子,現在過得開心嗎?”

許母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怔怔的望著麵前似乎變得陌生的女兒。

“我的爸媽,我的親生父母親,你們在敲響這扇門之前,是否想過?那個男人差點要了我的命?”

許念語氣中帶著些許哽咽,哪怕她再怎麽失望,還是忍不住對他們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在受到這樣的委屈時,還是忍不住想要落淚。

“什麽要命不要命的!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們家景辰從小就是最老實的,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也就是你小題大做!”

柳娟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瞬間跳出來反駁,言罷,還湊過身去向身邊的中年男人控訴。

“親家公,你看你教的好女兒!”

“我告訴你!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把指控撤銷了!”許父自覺丟了臉麵,整張臉漲的通紅,越發變本加厲的指責起許念。

“撤銷可以”許念平淡的開口,目光冷淡如水,可惜在場四個人卻沒有一個在意。

“可以?”柳娟一聽這話兩眼都泛起了光,急吼吼的湊了上去。

“可以,但我要離婚”

許念心如死灰,不願再與這些人有任何瓜葛。

趙雅對此求之不得,一想到離婚後林景辰分到的大筆財產和股份,她就興奮的渾身打顫。

柳娟就是沒想到竟會有這麽大的好事兒,狐疑地打量著許念。

“你不會後悔吧?我可告訴你,我都錄音了的,你要是反悔,可得淨身出戶!”

柳娟貪婪的模樣讓許念作嘔,甚至連眼神都不想分給她,隻是讓她準備好戶口本,便重重關上了門。

當天下午,林景辰就神速的拿著戶口本去民政局離了婚,許念看著熟悉的場景,隻覺得心中狠狠鬆了一口氣。

這輩子,終於和這個人渣再無任何瓜葛,她如釋重負,甚至想為此好好慶祝一番。

反觀林景辰,他直愣愣的站在民政局門口,似乎被剛剛“淨身出戶”那四個字砸蒙了腦袋。

“許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居然敢算計我!”

就在剛剛進行婚後財產分割時,許念變戲法似的從包裏拿出了錄音筆,又在手機中翻翻找找放出了錄像。

這些無一不是他出軌的鐵證,迫於壓力,林景辰在工作人員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才簽了離婚協議書。

許念懶得再與他交涉,坐上車回到家後便幹淨利落的將離婚證扔在了二老麵前。

“曾經困住我的,現在也被我掙脫了,而你們……”

許念似乎有些不舍,話說到一半便頓住了。

她抬眼對上了父親厭惡嫌棄的眼神,心涼了半截,而她的母親縮在沙發角落,竟是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更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許念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次開口的語氣中竟沒帶上一絲感情,“也和我沒有關係了”

“你們”許念語氣輕的像是在對自己說悄悄話,“和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許母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一雙美眸瞪大著望向許念,“你這是要和我們斷絕關係?”

許念慘淡一笑,輕輕閉上了眼,“對這個家,對你們,我已經不抱一點希望了,從此以後,我與你們,再無瓜葛”

說罷,許念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猶豫。

關門聲隔絕了室內的怒吼和哭泣,唯留一片寂靜贈予許念。

她苦笑一聲,轉頭來到了房產中介,轉手將房子賣的幹幹淨淨,不求價高,隻求速度轉手。

林景辰也沒想到,自己正躺在沙發裏愜意揮霍時,大門突然被人打開,接著,進來的人開始井井有條的往屋外搬東西。

他迅速從沙發中爬了起來,大聲質問卻無一人應答,尷尬的無地自容,整張臉漲了個通紅。

“誰允許你們私自動我的東西的!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我要告你們!”

“什麽叫你的東西?林景辰,咱們剛領的離婚證,現在這房子裏所有的東西,除了你,都是我的。”

許念大步從門外走進來,一臉不屑的望著林景辰,“至於為什麽我沒要你……”

她故意停住了話頭,眼底帶著一絲戲謔,“因為我這個人沒有收垃圾的習慣”

林景辰瞬間被點燃了怒火,大步流星的衝過來想要動手,卻被一旁身強力壯的工作人員按住了身子。

“你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離了婚還想打前妻?是不是個東西啊?”

林景辰被男人們七手八腳的按在茶幾上,瞬間有些慌亂,再不敢張口侮辱,隻是雙眼憤憤的盯著許念,似乎要將她盯出個洞來。

許念也不願與他一般見識,向男人們道完謝便離開了房子。

在這裏被落了麵子,林景辰自然心有不甘,轉頭就將許念的光榮事跡全數倒給了許父許母聽。

“這個許念心裏哪還有二老啊?您養了她這麽多年,她現在居然頻頻忤逆您不說,還騎到男人頭上來了,這也太過分了!”

林景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坐在許父身邊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下午剛斷絕完關係,轉頭又經過林景辰這麽一鬧,許父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火氣被狠狠的挑起。

他唰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脖頸上的青筋根根爆起,“這個死丫頭!真是白養她這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