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居
男人散漫的話語落下,意味深長得很。
“沒有不自信,隻是怕閑言碎語。”寧幼恩坦然說出自己的心聲。
葉書桉沒走後門這條路,她能入周氏,就是自己的本事。
周赫聽著,沒搭腔。
入鄉隨俗地挑了根賣相不錯的肉串到手,彎腰,落坐在她對麵的月亮椅上。
男人精致的麵容,無時不是不可逾越的矜貴。
殷紅的薄唇輕啟,咬肉,會露出那顆秀氣的虎牙。
寧幼恩偷偷看了一眼。
“幼恩,我可沒這麽想。”
洪生也是麵試通過的實習生之一,“恰巧周總是你未來姐夫而已。”
寧幼恩漆黑的眸子抬起,抿唇,“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
嗬——
周赫鼻腔輕嗤,寧幼恩莫名抖了下肩膀。
晚餐開啟,眾人圍坐在長桌邊。
寧幼恩旁邊是葉書桉,另一邊是一個金融係的女同學。
“這份我特意調的,不辣!”
寧幼恩一點點辣都受不了。
會嗆喉,會難受得流眼淚。
“書桉你這麽體貼,我好羨慕你呀幼恩!”洪生調侃。
“去去去,你喜歡吃辣,我等下給你整個變態辣。”
葉書桉讓寧幼恩別搭理他。
而姐姐同周赫被叫回內廳吃飯,等到他們接近尾聲都沒出來。
後麵,寧幼恩去了趟洗手間,路過內廳外的走廊。
周赫同姐姐並肩坐在庭院裏閑聊。
甜蜜的背影,嘲弄著寧幼恩匆匆路過的存在。
她低頭小跑進洗手間,再出來,她依稀聽見周赫在姐姐麵前,提她的名字。
“幼恩在同那個陸晨華來往。”
他的話,讓寧幼恩赫然頓住了腳步。
“是嗎?”寧幼琳佯裝不可置信,“那個陸晨華不是什麽好人。”
“你也聽過?”
周赫沒想寧幼琳也知道陸晨華的為人。
也是,幾年沒回京市,大家的交友圈在擴大,豪門公子就那幾位。
寧幼琳點頭,“他的名氣挺爛的,係上幾個女生都知道。”
“這不是我該管的事,但幼恩是你妹妹,她是好是壞,我認為應該讓你知道。”
周赫的話中肯,但讓寧幼恩聽著很不是滋味。
她什麽時候同陸晨華交往了?
是誰在亂造謠?
“幼恩,洗手間怎麽走?我有點轉糊塗了。”
是剛才一起坐的金融係女生,她順著長廊找過來。
她的詢問聲,打斷了周赫同姐姐的談話。
兩人同時望過來,寧幼恩的眸子定在姐姐身上,寧幼琳臉色微變。
姐姐沒有幫她辯解,而是任由周赫加深對她的誤解。
聚餐結束。
寧幼琳拎著葉家送的禮物上了周赫的幻影。
“恩恩,你也一塊上來。”
寧幼琳坐在副駕駛,半退下車窗招呼自己妹妹一同上去。
周赫在右側,俊冷的目光落在前麵的擋風玻璃。
“不用了,你同周赫哥先回去,我等書桉送完同學送我。”
寧幼恩攥緊裙邊的拳頭,故意這麽說的。
她現在一肚子悶氣。
聞見她要葉書桉送,這時的周赫才微側過臉來。
寒眸帶刺,輕掃了外麵的她一眼。
看來自己白天的話,她沒有聽一句進耳。
葉書桉開著自己的座駕出來,特別空出副駕的位置,“幼恩上來。”
“那隨便你,記得別太晚回家。”
說完,寧幼琳全退下車窗,朝一側的葉書桉喊:“早點送她回來,門禁。”
這不是家教管嚴。
她是怕寧幼恩在計劃沒完成前,經不起葉書桉的軟磨硬泡。
......
“你同周赫哥在庭院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推開門,寧幼琳正在撫摸著那條葉家送的高奢定製絲巾。
她定住抬起的眼神半秒,隨即又漠不在意地繼續拿著絲巾在胸前比畫。
寧幼恩關上房門走近,“那個陸晨華是你認識的。”
一語道破,寧幼琳這下才停下動作。
似乎被碰到逆鱗,口吻生硬,“這個不是你該想的。”
果然如此。
“那張崇光酒店的房卡.......”
啪——
寧幼恩駭然愣住,感受著右臉火辣辣的疼。
寧幼琳打人的手,懸在半空,帶著餘震。
“你又想害死誰,你說?”
她眸底生恨,死死刮在寧幼恩發紅的臉上,“你害死媽媽不夠,還想害我是嗎?繼續說呀!”
“那你呢?你這樣不也是害人嗎?”寧幼恩咬緊唇瓣同她辯駁。
寧幼琳輕蔑一笑,“害你?不該嗎?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不是你,我和媽不需要來這看人眼色的京市。”
姐姐不留情麵的埋怨,令寧幼恩再一次內心發寒。
她不想再做停留,想走,卻被寧幼琳拽住了手臂。
冰涼的絲巾觸感,包圍在她發燙的手臂上。
寧幼琳的每一步逼近,眼神的冷意就更甚一分,“委屈?”
“是擔心周赫誤會你?還是擔心周赫告訴葉書桉,葉書桉誤會你?”
寧幼恩沒有說話。
自小她被媽媽同姐姐人埋怨慣了,怨恨慣了。
甚至有時會懷疑,她當時的誠實,是一種害人害己的白癡行為。
見她不吭聲,寧幼琳的手勁鬆了些。
“回屋收拾幾件衣服出來,裝我箱子裏。”
“要幹嘛?”
寧幼恩警惕看她。
“周赫想要我這段時間搬過去水月菀,同他一起。”
他們“理所當然”地與未婚妻有了“實質”關係,所以他們是要同居結婚了,是嗎?
那她呢?
“你搬過去,要我衣服做什麽?”寧幼恩咬唇,心情低落得一塌糊塗。
“說你蠢,真蠢。”
寧幼琳厭惡地甩開她,“前一段時間是你去。”
“我要進周氏實習了。”
同居,根本不可能。
寧幼恩拒絕得幹脆利落,徹底惹毛了寧幼琳。
“你以為我想讓周赫碰你?”
寧幼琳狠刮了她一眼,轉身,把那絲巾一點點折回盒子裏,“就半個月時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你做不到,我就讓媽把你趕出這個家門。
寧幼恩。”
她紅著眼從姐姐的房裏跑出,正巧對上從樓下上來的周澤惠。
“媽——”
細微哭腔溢出,周澤惠沒為她停下腳步。
繞過她發顫的身子骨,冷冷開口:“去周赫那住半個月,讓你姐如願下。”
周澤惠寒冷的表情詮釋著,她隻是贖罪的羔羊。
令人屠殺,不能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