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告！有人罵我狐狸精
謝奶奶不發病的時候，人還是很溫柔的，就是糊塗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經常把我當成謝維的媳婦兒，問我謝維去哪兒了。
一發病，就渾身抽搐，人卻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看到我就痛罵我是個禍害，害了她兒子，現在又來害她孫子。
我想，她應該是把我當成謝維他媽了。
“我剛回家，奶奶已經睡下了。”謝維說，“你不是一直挺害怕她的嗎？”
我聞言，登時無比慚愧。
曾經十幾歲的我，就是混球一個。
“哪有？”我底氣不足，“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麽和她相處······”
謝維笑了：“奶奶其實挺喜歡你的。”
“我知道。”我點頭，有些擔心的問，“她一個人在家沒關係嗎？我們還是去陪陪她吧。”
謝維看著我，若有所思：“沒事，我小姑在家。”
我一怔，語氣不太友善起來：“哦，你小姑從鄉下回來了啊……”
我對謝維小姑的印象並不好。
雖然前世，謝維忙於打工學業，謝奶奶的生活起居差不多都是謝小姑照料的。
可謝維賺來的大部分錢，都給了謝小姑。
更讓我氣憤的是，謝奶奶還沒死，謝小姑就開始著手爭遺產了。
謝奶奶沒有多少積蓄，就這個六十多平的小破屋還值點錢，但房子寫著的，一直都是謝維父親的名字，當初的買房款，也都是用謝維父親留下的錢買的，即使謝維入獄，他還是享有繼承權的。
但謝小姑不這麽想，她從沒去監獄看過謝維，卻在謝奶奶重病的那段時間，三天兩頭往監獄跑，勸謝維放棄繼承權。
理由是，他這輩子已經毀了，可他還有個表弟啊，小姑窮，在縣城買不起房，表弟會被人看不起的······
那時謝維因認罪態度良好，且有重大立功表現，早已從死緩改判了有期。
謝小姑明知道，謝維出獄後，比她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更需要錢，可依舊厚著臉皮指責謝維丟了謝家的臉，就不應該再爭謝家的遺產了。
我知道後，被氣得夠嗆，知道謝維竟然真的簽了那個什麽狗屁遺產放棄協議，我更是氣得想把他從監獄裏揪出來痛打一頓。
他怎麽可以把自己看得那麽卑微？
他本可以成為天之驕子的！
謝奶奶的葬禮，從頭到尾差不多都是我操持的，謝小姑一到出錢的時候，能躲就躲，能閃就閃，我對這個女人無語至極，謝奶奶下葬後，我就再也不想搭理她了。
但畢竟是謝維為數不多的親戚，我就算再討厭，現在在謝維麵前嚼舌根似乎也不太合適，隻能暗戳戳的對謝維道：“你小姑家的兒子，叫什麽袁宇來著，今年應該上初三了吧。”
謝維點頭：“怎麽忽然想起他了？”
“我隻是覺得……”我隱晦表達，“你在縣裏上學，你表弟在鄉下，你小姑……嗯，不會有點什麽別的想法嗎？”
謝維聽罷，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
我忙道：“我隻是隨口一提，你……你別多想！”明顯底氣不足。
謝維看著我，他本就長得好看，專注看一個人的時候，眼睛清澈得似可以把這個人看穿：“擔心我？怕我吃虧？”
我能怎麽說呢？隻有點頭稱是，隨即又道：“我沒有挑撥你們姑侄關係的意思啊！隻是你小姑這個人吧……”
我開始絮絮叨叨，從第一次見他小姑，她看到我穿名牌鞋子的羨慕，到有一次我撞見她趁著謝奶奶糊塗，暗戳戳的問她私房錢在哪兒。
謝維隻是聽著，偶爾淡淡嗯一聲，並不發表意見。
可我數次抬頭，目光和他對上，都會發現他眼底的溫柔越來越濃，又越來越深，幾乎快要把我吸進去了。
我連忙低下，避開他的視線，我怕我一個招架不住，我倆就要早戀。
想了想，還是故意慢走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走他前麵我都不放心，這小子目光太**了，有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走路都會不自在。
……
就這麽跟著他穿過一條條小路，眼前視野驀地開闊起來。
我看著人流明顯變多的街道，兩邊林立的商業樓，再往前走會經過的一座小橋，以及小橋前白色的古老建築物，登時如被電擊了般，整個人都炸了：“不是不來中州路嗎？商業街有能寫作業的地方？”
與此同時，我看到了莉莉一行人正通過小橋，嘻嘻哈哈的朝這裏走來。
五顏六色卻在當時頗為時髦的頭發，張狂惹眼極其吸睛的另類裝扮，一個個全是我熟悉的麵孔！
顧不了那麽多了，我趕忙拽著謝維，就近躲到了一家麵館裏。
麵館大門被我拉得吱嘎響，謝維也被我拽得差點沒站穩。
我神情嚴肅，對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始終密切關注著麵館的玻璃窗外，莉莉一群人的動向。
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才鬆了口氣，抬頭看向被我壓在牆上，一眨不眨望著我的謝維。
“啊，對不起。”我趕忙將他鬆開。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阿姨略帶笑意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謝維？”
我回頭，看見麵館的老板娘手端著托盤，正眉眼彎彎的望著我們。
她身材微胖，麵容和善，看著我們的眼神，就好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事物一樣，灼灼有神。
此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鍾了，麵館沒有多少食客，不僅老板娘，老板似乎也很悠閑，從前台後麵踱步而來。
“小謝來了啊！”他聲音爽朗，“洋仔在後院呢，知道你來肯定很高興！”
謝維站直身體，衝他們露出乖寶寶的得體微笑：“叔叔好、阿姨好！”
洋仔？
我靈光一閃，陳洋？
是了，陳洋家境好像挺不錯的，他爸媽在中州路開麵館，生意一直很好。
他是謝維的同學，我記憶中，確實和謝維走得很近，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鬧翻了。
……
我為什麽對他印象深刻呢？
是因為他曾經來找過我，警告我離謝維遠一點，說我是個狐狸精，會害了謝維。
我當時莫名其妙。
再後來，他就和謝維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