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原本20年代初期，張季直為首的民族棉紡企業家被島國資本打垮，不僅僅是日貨便宜好用等基礎問題。
而是涉足到了一個行業的方方麵麵，包括外有列強、內部軍閥混戰等引發的大時代背景因素。
比如因為軍閥混戰，導致大生廠的棉紡商品滯銷，賣不出去，那都是大戰主要戰場之一，商貿肯定會受到強大影響。
再有20年代的大水災，導致大量地區棉花欠收，沒有好收成等於失去了原材料，棉花價格大漲，商品棉紗棉衣卻賣不動……
好一個天災人禍。
而且張季直的集團投資過於擴大化，涉足的方方麵麵太多，導致資金鏈一斷，就有全線崩盤的風險。
同一時間鬼子的棉紗生意，卻得到了舉國支持。
同樣的棉紗紡織業，一個被軍閥混戰拖累，另一方是大力支持你走出去，傾銷華夏市場，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直與奉的大戰，順手一歪就打爛了大生集團。
再有北洋紙幣信譽危機，導致金融風潮，擠兌的大量銀行倒閉，想要貸款過關都找不到門路。
林林總總，張季直這一係列企業，在民國早期掛掉，有他自身盲目擴張的因素，但更多還是外因。
現在不一樣了，除了滌綸和棉紡材料組成混合材料，能創造精美漂亮帥氣的瘦身西裝款，請陸月生等即將奔赴東京前線的大哥們代言，代言出亞洲大哥的風采，引起廣泛的跟風潮。
商業帶貨！
滌綸合成纖維，本身還有另一個名字，那就是的確良！！
的確良服飾是曾經在七八十年代，風靡整個內地的，為什麽？除了本身的耐磨、耐髒等特性外，它強大的染色不褪色效果，才是席卷華夏的最大主因之一。
在的確良風靡之前，大部分華夏人、主要是對於平民和老百姓而言，服飾基本都是黑白灰三色。
的確良卻能製造出彩虹色係，洗起來不褪色啊。
這對現實世界，就像是黑白電視機，一下子跨入了彩電級別。
對於人類這絕大部分是視覺動物的恐怖直立猿來說，好看，那就是好看，好賣。
的確良布也有很多缺陷，比如不貼身、吸水性差、易燃、透明度高，一旦濕了水就像是透明了之類。
如果說純粹的的確良是橫掃平民和百姓群體的優質服飾，那混合類型的滌綸加棉紗類，就是針對中高檔市場了。
王守良拿出來滌綸技術，和張季直共享，就是全方位從這個1908年，橫掃傾銷島國市場，打垮島國棉紡業的重錘武器了。
棉紡這類輕工業領域也被幹死，鬼子以後的日子隻會越過越艱難和困苦。
米騷亂會爆發的可能性也會越來越大。
陸地上的出不去，海軍成了廢廢，東京灣變得比上滬灘還畸形，再來一個個組合拳下去，王守良隻能說，隻要嚶倫、法蘭西、漢斯貓不全力支持鬼子崛起……
他真的起不來了。
衣食住行四個字，衣全方位被打垮，那殺傷力很大很大的。
………………
8月8號，立秋。
寶山臨近吳淞炮台之地，伴隨著全新的第三造船廠落成開工，王守良帶著有孕近五個月的曹雲，一起出席了開廠儀式。
在一番傳統的舞獅慶典之後，第三造船廠，也可以生產製造鋼鐵戰艦了，這是從去年開始，寶安第一第二造船廠來了一批老師傅，外加花錢聘請而不是用油田交易，搞了大量白人工程師。
還有一批是留美、留日、留漢斯貓學成歸來的晚清學子。
興建一年左右的大廠，同時可以製造三艘萬噸級貨輪和客輪，畢竟造鋼鐵貨輪的工藝，比造戰列艦粗糙、簡單的多了。
這裏最大的工藝和基礎建設，還是船塢。
第一造船廠專門生產輕型驅逐艦，魚雷艇驅逐艦和魚雷艇，第二廠今年還是繼續造貨輪，第三廠的開工，隻能說隸屬於四海鏢局的鋼鐵武德更加充沛不少。
而第三造船廠會辦在吳淞炮台附近，就是因為挨著長江，方便入水，吳淞炮台已經大變樣，一座座305MM岸防重炮的大炮台，足以讓普通艦隊望而生畏。
就是更重型的410MM岸防巨炮，也是在和歐美列強聯係交易中。
這個淞滬口，先不談海港一帶經常出現的各種巨艦大炮，以及沿著長江、黃浦江甚至蘇州河而移動的小型炮艦，組成的水上移動炮火網了，一個新吳淞炮台就夠恐怖了。
開業典禮之後，王守良慣例性宴請來賓，犒賞自己人，一頓豐盛的午宴結束，離開船廠時，王守良才看向霍元甲，“霍師傅，這幾年你培育的女弟子，有成才的麽？”
“女眷們的安保問題也很重要……”
1902年開始霍元甲成為鏢局教官，待遇福利很好的，現在霍庭恩都成了空軍部的領頭羊之一了。
而有關於女保鏢、女警衛的構建計劃，是從1905年開始的，他在1905年3月意外遇到了當時才13周歲的白秀珠。
後來回上滬就和霍元甲提了提，以前的霍氏拳法、迷蹤拳之類，隻是傳男不傳女，甚至不傳給外姓人。
但王守良提了，霍元甲這幾年也一直在培訓合格的女警衛。
到現在差不多三年半了。
霍元甲謙遜的笑道，“總算不負大掌櫃所托，我帶出來幾個女弟子，她們的戰鬥搏殺能力，別說和陳真比了。”
“就是庭恩也能輕鬆打敗她們，但若糅合一些黑龍十八手的陰損招數，還有撒石灰、辣椒粉之類操作。”
“關鍵時刻也能一個打幾個，對保護王太和大少有不小的底氣。”
王守良，“……”
撒石灰和辣椒粉什麽的，算了，不同環境下的要求標準不能高，這些東西也是很實用的。
思索後他點頭道，“明天讓她們來我家報道，另外還是要繼續大規模擴招一批，其實情報部、以及四海和保衛局後勤體係，已經招聘了一部分女性職員。”
“在很多比較追求細節、以及治病救人方麵，女性成員有時候能發揮更大功效。”
霍元甲自然應諾。他得益於被王守良親自調配的藥方、長期治療滋養，自身哮喘病也已經徹底控製，不會輕易複發。
今年剛滿40周歲的霍師傅，還是最能打的壯年之齡。
聊過這個話題，王守良就不在多談，回到王公館和曹雲一夜的水漲船高、細水長流之後。
王守良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就看到了六個來報道的精武體操會勁裝女弟子。
其中兩個還是熟臉……一個是精武英雄故事裏，精武武館裏的女丫鬟小惠，另一個竟然是素蘭！！
就是那個讓霍庭恩原軌跡裏沉迷青樓的素蘭。
霍庭恩都跑去當空軍了，而且早在3月份，觀賞過第一輪飛行員駕駛鴿式飛機試飛後，他都給空軍飛行員們，安排了一批又一批相親大會了。
那些精神小夥從朱傳武到霍庭恩，都找到了願意娶的對象。
這個素蘭？！
心態輕微的淩亂中，王守良還是在花園裏，讓幾個女弟子操練了起來，看看他們的成色。
一圈演練下來，六個女警衛全部合格。
這一批女警衛的各種資料，也送了過來，都是查三代甚至更悠久的曆史。
說白了素蘭在原軌跡遇到霍庭恩之前，也隻是一個被賣進青樓的可憐女性。
當六個女警衛換上了全新的製式女警衛製服，他才招呼人送來了一些戰術匕首、辣椒噴霧，包括一批勃朗寧M1906袖珍手槍。
現在的勃朗寧M1906袖珍槍，不能說是女性專用，但六發的彈匣容彈量，30米內有足夠的殺傷力，很好了。
當女警衛列裝後，他才笑著拍手，“好了，歡迎大家加入我們四海鏢局，你們的級別待遇直接從鏢頭起。”
“以後我的家眷安全就交付給你們了，槍法不怕爛，隻要子彈打的足夠多，都能喂上去，你們也勉強算是練武的。”
“但新時代，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熟悉這個道理，安保方麵就不會太差。”
這隻是剛被霍元甲教導了三年多，合格的第一批人員，後續這個女警衛團會越來越大。
隻有六個人時，別說保護曹雲和他大兒子了，就是白秀珠都分不到人，未來六十人，六百人也不嫌多。
女人不是不能打，比如鼎鼎大名的某個宮二……問題是這個位麵，一代宗師裏的宮羽田早就是形意、八卦大宗師了，也是遼河平原保衛局的教官。
但宮若梅那個宮二，還沒出生。
原軌跡裏1936年宮羽田南下，會一會葉問那一票高手時，明確說過他上次踏足某棟樓還是20年前，那個時候宮二還沒出生。
現在1908年了，宮二還沒呢。
這個武學天才以及奇才，需要她的時候還遠著呢。
和小惠、素蘭等人聊了一陣子，讓男警衛領他們去王公館後牆之後的情報部機關大院練槍法，王守良才回了客廳，對正在吃果盤的白秀珠道，“你也快17歲了，該練練槍法了。”
“格鬥技擊什麽的，太辛苦，但槍法不能拉下，不管是現在的勃朗寧1906，還是毛瑟公司正在設計的毛瑟袖珍手槍，都是好東西。”
白秀珠放下一個葡萄驚訝道，“我也要練啊？”
王守良抓著一把勃朗寧走了過去，“這東西，還沒有你的手長，你至少得練到十米之內，指哪打哪。”
亂世，他不能說百分百絕對保證白秀珠和曹雲不經受一點點打擾，盡可能的前提下，還是要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曹雲都樂了，“練槍而已，這種小槍後坐力不大，也挺好玩的，要不咱們一塊練？”
白秀珠眨了眨眼，“我還是讓大掌櫃教我吧。”
男女搭配才是幹活不累，曹雲是個好姐姐，很好相處，但這也遠沒有跟王守良學**來的快樂啊。
………………
8月11，中元節。
王守良起床洗涮，吃過早飯後，剛打算開始處理公務，就見白秀珠拿著一份電文走了進來，“大掌櫃，是我哥發來的電文，他說被很多老朋友，甚至鄉鄰父老求情太多了……”
“所以等泗務大開發的幾十萬壯丁的父母妻兒都運去泗務，在那邊安家後，若重新招募移民團，能不能關照下直隸？”
“直隸太多父老鄉親都快被苛捐雜稅盤剝的活不下去了。”
王守良愕然，思索幾秒點頭，“可以。”
從今年三月持續到8月，龐大的運人船隊，基本把泗務幾十萬壯丁的家屬家眷都運過去安家了。
對於泗務周邊的熱帶雨林開發，甚至是古晉、坤甸等城市的後續開發，都可以納入大規劃了。
泗務能成為承載上百萬人口的南洋明珠城市，古晉和坤甸也可以，畢竟荷蘭人已經把西加裏曼丹省的開荒合約，交給四海鏢局了。
不提古晉是原本砂州首府，坤甸還是蘭芳共和國首都呢，位置都很不錯，無非是這兩個不隻是大河衝擊平原了，更是類似威尼斯那樣的水上城市、百島城。
未來幾年，他在加裏曼丹島的三省之地，遷移過去兩三千萬華人也不難。
至於白雄起那些在直隸的父老鄉親被盤剝……
白秀珠驚喜的笑道，“多謝大掌櫃，不過我也算開了眼，直隸那邊練軍開練捐、有房住的人交房捐、出門買糧有米捐、田地有畝捐、借錢有借捐也就算了。”
“現在連結婚都有婚捐、生病看大夫有藥捐、乞丐都要有乞討捐了，這是和要飯的搶飯吃了……”
王守良差點噴飯，他早知道晚清和民國初期軍閥混戰時，各種攤派離譜到了極點。
但生病都有藥捐、乞討……
怪不得今年除了湘省繼續發水，其他各地除皖北幹旱外，難得算是小小的風調雨順之年，依舊還有那麽多那麽多的災民跑來上滬，以及跑去粵東求生了。
“今年夏天開始，除了關照下直隸，把鄂、湘也納入重點移民區吧，盡量減少那些餓死病死在逃生路上的老人的死亡率。”
重點還是湘，從06年直到09年和10年，那邊水災沒斷過，而且09年還是特大水。
也不對，他再次想起大事記裏，明後年不隻是湘鄂大災，皖蘇浙同樣大災，無非是湘、鄂持續災荒或09年開始鬧災，皖蘇浙新一輪大洪災是1910年開始的。
穩著來，人渣惡棍送去東京，好人移民加島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