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這幾年簡直是過了個寂寞
王守良返回上滬後，隻是呆了一周左右，就踏上了新征程。
他這次出發的地點是琴島，魯東！！
1906年的長三角比較慘，從泛中遊區域開始，洪災水災就糜爛開了，但是1906年，魯東沒有遭遇水災。
隻是有一定旱情。
這次旱情在原軌跡也帶來了不小的影響，導致海量農作物歉收，饑民遍地，可有過一定的準備後，四海鏢局在魯東的30多萬畝農田，十個分散開的農場。
早早就在規劃中打起了深水井，配備抽水機，用於化解農業大旱，蒸汽抽水機這東西，早在1705年的200年前，就有比較成熟應用於工業礦場，對煤礦深井進行抽水作業。
200年發展，現在也逐漸進入燃油時代，隻要打好了深水井，操控機器抽深層地下水澆灌良田，還是能做到的。
當然，王守良這次出門，去魯東，不隻是到了魯東的農場夏收時間，看一看收成，更重要的是他的大農場、大農業計劃。
珠江三角洲基本隻覆蓋粵東九個城市。
長江三角洲覆蓋上滬、浙、蘇、皖等地一些城市。
而華北平原……華北平原比較大，一般泛指京、津、冀、魯、豫、皖、蘇。
所以整個珠江三角洲加長三角，都不如華北大。
他在去年派出保衛科大量收地時，隻在魯東灑出十個滿編中隊長部，一部36人，總數360人，落地擴招化為10個滿編大隊長部，一部120人，總數1200人。
豫省也是那樣。
但在京、津、冀，王守良不好意思買地灑人了，那距離大頭太近了。
他怕本就壓力很大的大頭，徹底成為抑鬱症患者。
這次出發，除了是觀察魯東農場和豫省農場的夏收，還要再次擴張一波，比如在魯的十個大隊長部，各自從120人，擴張為滿編400人的副科長部？
豫省也跟上，那就是浙、蘇、皖、豫、魯各自4000壯丁。
就是在魯和豫，也可以從各自30多萬畝，擴張向百萬畝農田耕地？？
5月29號，當王守良的四海艦隊抵達琴島，路易斯、萊昂等人，本是正經的迎接模式。
但是等著等著，看著陸續從一艘艘大艦上開下來的一千輛珠江T型車，包括四輛最大載重4.5噸的自由卡車，最大載重1.8噸的兩輛西江卡車。
還有1000輛自行車！
最最關鍵，還有四門克虜伯150MM榴彈炮炮車，兩門甲辰1904型75MM速射炮，搭配一批炮彈。
路易斯看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王，你什麽意思？又要突擊大演習？”
萊昂也好不到哪去，“我知道你的寶安汽車總廠，和上滬汽車分廠，已經能月穩定產出110輛珠江汽車，現階段遠東也應該有1500輛以上珠江T型車。”
“而且你還在旅順，試驗過兩輛珠江T牽引一架150MM重炮，但那不是短途緩行麽？”
王守良大笑，“就因為以前隻在旅順試驗過短途牽引，這次才想試試長途奔襲。”
“從琴島到章丘，300多公裏，去年試驗突擊演習，還是走的破路、土路，石子路之類。”
“這一年多我的四海保衛科也修橋鋪路奮鬥了一年多，驗收下成果試試。”
在他話語下，100多人的炮兵部，伺候著六門炮車，正和幾輛卡車的司機搞牽引作業呢。
其他4000人，汽車和自行車團隊，依舊是三人乘坐一輛珠江T，一人騎行，再把長短槍，包括馬克沁，子彈、帳篷，多功能工兵鏟、方便麵、飲水等等集體向車上扮。
也是從1905年2月份，珠江係列企業多出來一個珠江塑料廠，石油工業裏分出來一個聚乙烯塑料袋、塑料瓶等等開始。
長途奔襲演習，不隻是能讓每個青壯隨身攜帶的鋼鐵水壺裏裝滿水了，一輛車還能放幾瓶塑料瓶裝涼白開。
就是今年有旱情的魯東、豫省，一個個深水井附近被蒸汽和燃油動力機械抽出來的深層地下水，也是聚乙烯塑料工業裏，打造出來的塑料水管用於灌溉的。
華夏大地由農業社會邁向半工業的步伐，邁出的有點緩慢，但在王守良推動下，也真的在穩定發展。
大致調整了一個多小時，4000多精銳才陸續啟動，一路朝著章丘而去。
………………
一天半後。
四海農場位於章丘的朱家裕生活基地附近。
兩千多輛混合車輛，穩定行進中，看著前方遙遙在望的冂字型筒子樓建築，還有道路兩邊豐碩的小麥，已經進入收割期。
長長的車隊，在單向隻能通行一輛自由卡車的水泥路上，排成了一個漫長的一字蛇陣，發令員的原地休息號聲席卷開，這大車隊才逐漸停歇。
依舊還乘坐在一輛珠江T車上的路易斯，都是滿臉懵逼、淩亂震撼的看著手腕上的手表，“不到兩天，準確來說，我們從出發到現在，包括中途休息，隻用了不到36小時……”
“這就跨越了300多公裏？”
“見鬼，這也太離譜了，若不是炮車的牽引卡車拖累了速度，還能更快？？我根本無法想象，是什麽效率，能讓一門門150MM重炮，在36小時內橫跨300多公裏！”
珠江自由卡車滿載4.5噸時，最大速度隻有24公裏一小時，和珠江T的一小時70公裏，完全沒法比。
但別忘了，150MM克虜伯重炮的恐怖重量。
這次急行軍，自由卡車最快隻能保持20公裏左右的時速，穩定前行。
就是150MM重炮拖延了速度。
對比起來，兩輛西江卡車雖然載重低，但各自牽引一門75MM速射野戰炮，把時速維持在25公裏每時，還是輕輕鬆鬆。
問題是，這都20世紀了，一支陸軍有沒有炮，有沒有重炮，那也完全是兩回事啊！
你沒有炮，即便有馬克沁又如何？馬克沁MG08的重機槍，最大射程才3.5公裏，有效射程2公裏左右。
75MM速射炮的射程都是八公裏！
沒有大炮團隊，陸軍對決，隻要用望遠鏡之類提前偵查，布置炮台，再到開火……
不客氣的說，6門甲辰1904型75MM野戰炮，一門個位數的炮兵，總加起來不到60人，能輕鬆打崩覆滅一支四五千人的精銳勁旅。
這玩意是一分鍾15發以上炮彈的恐怖發射率！！
6門就是一分鍾90發炮彈洗地的結果！
所以也別談被自由卡車牽引的150MM重炮了，隻說這六輛卡車全部牽引75MM野戰炮，搬運大量炮彈。
這能打的沒炮的半個鎮兵力輕鬆覆滅。
對比起六門大炮的狂飆，王守良旗下4000精銳趟子手和鏢師們，36小時橫跨300多公裏，也不怎麽亮眼了。震驚的整個人都渾身發麻，路易斯突然跑到剛下車的王守良身前，驚奇發問，“王，兩輛珠江T，能穩定牽引75MM野戰炮，達到每小時20公裏時速麽？”
王守良的卡車天團，還在起步階段，忙了半年才半機械化半手工搞出來六輛卡車。
但珠江T轎車早就破千輛了，月產110輛很穩定。
按現在的局勢，大沽口距離京城的140公裏……隻要也有路況不錯的水泥馬路，那真是幾個小時，貼臉輸出了！
若是珠江轎車也能二拖一快速行進？？那樂子更大。
王守良無奈搖頭，“這個難度比較大，珠江轎車馬力不足，往往兩輛車牽引一門炮車，短距離好說，不管司機配合，還是時速都沒要求，能做到穩定牽引。”
“一旦速度要求上去，司機與司機的配合，肯定出亂子。”
你是牽引一兩門炮車麽？一兩門，一直走著，時速二三十公裏，兩兩一對的司機出不了大問題。
但一兩門炮車毫無討論意義。
大規模陸戰，沒有百門左右的大炮，算什麽大戰？鬼熊之戰旅順爭奪戰，鬼子就前前後後灑出來四五百門現代火炮呢。
那還隻是旅順爭奪。
所以，短距離兩車配合，毫無問題，長途奔襲，一條馬路上前後綿延上百對雙車小組，一字長蛇二十公裏時速行進？
一個配合不好，那就是車追車，車撞炮車的連環車禍！
理論上能實現，100對老司機，都是神車手就行，開穩點，隊伍再拉長點，實際上呢？真到了行軍作戰，不可能像這幾次的越野拉練一樣輕鬆。
從第一次越野突襲演習，到今天這次。
沿途所過，王守良的四海鏢局，沒有一次遇到清廷的阻攔、騷擾、針對，你說他們膽子小吧，他們的確膽子小。
但王守良不可能期望每一個對手都是老妖婆。
還是單卡車牽引炮車，對司機的要求低多了。
也沒大問題了，這已經06年夏天了，按照他穩定的發展規劃，進入07年珠江自由卡車，西江卡車也能穩定爆產能了，就算一年量產幾十台、一二百台。
兩年攢出來大幾百輛卡車，動起來就是拉著大幾百門口徑不等的速射炮、榴彈炮重炮突襲狂飆了。
20公裏的時速，就能吊打鬼熊之戰裏，兩個前列強的所有表現了。
等說笑中，看著朱家裕生活基地裏，一隊保衛科蹬著車輪跑來迎接，王守良大笑，“正好開始夏收了，這次拉練結束，大家表現都不錯。”
“進朱家裕集結，順手忙下夏收，事後論功行賞。”
警衛隊隊長許四點頭就去傳令了。
………………
夜幕降臨。
泉城火車站，已經陸續替換上鎢絲白熾燈的車站裏，依舊是人來車往，熱鬧非凡。
當金銓帶著幾個人走向火車臥鋪包間時，路過一個門還開著的包間，眼一掃就驚訝的停步，“曹管帶？這麽巧！”
包房內一個身強體壯，精氣神很足卻偶見白發生的中年也驚訝看來，“金先生？巧了。”
“吃過晚飯沒？要不一起？我這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就是幾袋珠江方便麵，衝開水，雖然簡便，這味道還真是久吃不膩。”
當曹管帶起身燦笑歡迎時，金銓又看了包間內其他人……再看看他自己身後。
笑著讓跟班拎出兩瓶酒，還有一些油紙包包著的熟食鹵味，走進了包間，“你是小雲？早聽說曹管帶家裏有一位傾國傾城的絕色千金，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曹管帶大笑，“不敢當，金先生家裏幾位小姐，才是各有千秋，一個比一個漂亮，這兩位是？”
跟著金銓一起進來的，是金家老五和老八，五小姐、八小姐，這兩位也是年輕靚麗，金家老八金梅麗年齡和白秀珠差不多，剛14左右。
但兩位金小姐和曹管帶的女兒曹雲對比，顏值差距有點明顯。
今年剛滿18歲，滿臉膠原蛋白留著黑長直的曹雲，說她傾國傾城肯定誇張了，吹了點。
但你說這是一張符合九成以上亞洲男性審美的俏臉，就不誇大了。
幾人分別在包間裏落座，說笑聊了幾句，曹管帶看看自家閨女，再看看對麵的金家五小姐、八小姐，端起酒杯給金銓倒了一杯，“金先生，若有朝一日天變。”
“以先生在大帥心中的地位，肯定是宰輔之姿，我敬先生一杯。”
金銓喝了口酒，看看自家閨女再看看對麵的曹雲，感慨道，“一天之內，帶著重炮奔行數百裏，原本針對大帥的打壓、排斥和分權行為都少多了……”
“可惜大帥並不開心，也不樂觀。”
四海鏢局之前幾次演習，一兩天、兩三天急行軍三四百裏、六七百裏也就算了。
你拉著炮車也能這麽跑，熱河是不是都不安全了？還能跑去哪？原本大頭已經成為主張立憲的領袖，也開始被打壓。
但那麽能跑的四海陸師演習，就讓太多人吃飯飯不香，睡覺睡不著了，再這樣下去，大家還玩個屁。
不談浙、皖、蘇、魯、豫各自崛起的4000標兵，上滬、粵東包括旅順等地，加起來也有四五萬的製服團。
再有一兩萬的水上趟子手和鏢師。
北洋這幾年豈不是過了個寂寞？？質量比不上，裝備被碾壓，數量都被鄙視了……
那就別怪金銓，包括曹管帶突然帶著閨女去章丘了。
誰也不知道王大掌櫃的審美，還有其他心態什麽的，但過去試試，不是壞事吧？
萬一像白秀珠那樣走運，那可就一路坦途了。
當然，曹管帶隻是一營管帶，中下層軍官，但他和另一位統領一協五千人的曹統領，多少有點沾親帶故，這才能在北洋認識很多人。
整個六鎮7.5萬人，一協5000人老大，不是小角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