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為了愛和夢想發電
1904年3月初早春裏的一次虹口夜間拉練彩排，是王守良對於旗下四海鏢局的小小測試。
覆滅黑龍會上滬老巢就是捎帶的。
在這之後的時間裏，整個王氏以及珠江各掛力量，就是為煉油、造車大奮戰了。
3月開始的隨後幾個月，對全世界影響最大，最矚目的大事件，就是從英鎊開始、再到法郎、美刀、馬克、盧布、日円等貨幣，一一推出了新的紙幣係列。
王守良手裏的錢，都隻是剩下了一批零花錢，小錢，兌換的很及時也很簡單。
而來自1994年的工業化白銀，也開始衝擊席卷04年位麵的金銀貨幣體係，在他高價兌換的前提下，不管粵東還是上滬，都有太多的民間老財，把各種金元寶、金冬瓜和金條之類輸送到了王守良手裏。
他正在化身為金本位世界的超級大金主！
珠江汽車廠開在寶安新區的分廠，同樣在邁步在發展。
除了半機械化半手工組裝的五輛T型車麵世以後，廠裏就不在手工DIY了，而是全力調配各種生產線，打算向著工業化流水線進發。
與此同時，不管是粵東各地，還是上滬的煉油廠、加油站，也在如雨後春筍一樣出現。
汽車汽車，繞不開的是石油貿易和燃油生意。
還好的是，這個年代太早了。
早的自從王守良的珠江汽車截胡了福特T型車之後，石油和汽車之類，在全世界範圍，有眼光的當然知道這東西會越來越流行以及值得砸錢。
但現階段，還沒有誰，大力度和王守良競爭。
畢竟從各列強再到落後的帶清，無煙煤之類才是好東西，好寶貝，哪怕是即將進入無畏艦時代的蒸汽輪機，那玩意依舊是燒煤！
進步和發展太快的最大好處就是這個。
當一艘艘載滿了石油的貨輪運往港島、寶安新區和上滬時，這些石油真的很便宜，一戰之前，石油價格最高是1895年的1.36美刀一桶，最低價格是1892年的0.56美刀一桶。
雖然起伏波動也不小。
但按照一噸石油七桶算，最高價格一噸才9美刀多，哪怕九美刀等於近50個黑西哥鷹洋，能買一兩千斤優質大米，這也是便宜啊。
一萬噸才9萬多美刀！！
石油價格暴漲，歸根結底還是20世紀00年代末，福特T型車開始每年幾十萬輛的產量流入北美市場，流入全球市場。
以及萊特兄弟一次次研發飛機，飛上天，從而在00年代末和10年代初，帶動了全球航空業的發展。
地上跑的，天上飛的，一起推動世界發展，才讓北美的石油霸主之一洛克菲勒，在1910年達到了10億美刀的恐怖身價。
萊特兄弟還在北美試飛，依舊是小透明階段。
珠江T型車截了胡，這就是珠江煉油廠大規模發展，跑步前進不斷囤積資源的美好時代。
而且必須說明，這個年代北美並不是唯一的石油霸主，早在1898年毛熊就年產石油860萬噸，超越北美成為全球第一。
直到1902年，北美才重新奪冠壓過了毛熊。
所以按照地理位置，還是正在鬼熊大戰期間，毛熊的石油賣給王守良的四海鏢局，……，好吧，毛熊還是不占多少效率優勢。
都是海運，毛熊依舊要跨越大西洋，橫渡印度洋。
而且再差再差，王守良也是知道華夏哪裏有大型油田，並且能隨時從1994位麵搞資料以及器械設備的。
…………
時間進入六月底，上滬迎來新一年梅雨季時。
身材肥胖的黃全榮坐在一輛人力三輪車內，撐開雨蓬看著公共租界中區街道上，紛紛避讓向馬路邊避雨的人潮。
再看一眼冒著雨跟著他騎行的幾個法租界巡捕，老黃忍不住吐槽，“你騎快點，瑪的這天氣真是又熱又濕……”
騎行中的車夫忙不迭賠笑，還加大了蹬車輪的力度。
已經1904年夏了，黃全榮這個沒有正經拜過青幫的法租界巡捕，開始逐漸上位，這次就是他領了鬼佬的指示，跑去公共租界HK區的王公館，想要給那位東南海海王送錢的。
送的就是法租界的修路工程錢。
真是到了梅雨季，每一個生活在上滬的人，才能更加體會到水泥馬路，和碎石子輔佐沙土馬路的區別來。
此刻他們行進中的水泥馬路，就是幹淨漂亮，還沒多少積水。
聽說公共租界為了維持馬路的寬敞漂亮，幹淨，還特地雇傭了一波倒夜香的團隊，專門清理馬路的馬糞、人造米田共等等汙穢。
派出來的活雖然更多了。
整個城區的確也變得華麗漂亮了啊。
連混在法租界也勉強算是個上等人的黃全榮，此刻眺望街頭的一切，都自發覺得，法蘭西鬼佬把修路工程交給王大掌櫃，是再妥帖不過的好事了。
當然，王氏旗下的珠江建築和水泥廠，已經崛起幾年了，也承包了很多地方的道路建設。
發展到現在，並不是沒有鬼佬商行、洋行，或者華夏本地的民資資本，也想涉足水泥建築領域。
應該說，想搞水泥基建的人還是很多的。
涉及承接官方工程道路？也不缺聰明人給鬼佬送錢，想要行賄拿下工程的，那樣的人很多。
但現階段，法蘭西鬼佬主動給王守良送生意，除了是珠江建築和珠江水泥廠口碑擺在那裏，有一個個修好的樣板路擺在那裏。
更因為這幾個月，一輛輛新組裝的珠江T型車送到上滬，王守良也再次預演了幾次汽車搭配自行車團隊的拉練活動後。
不止嚶倫鬼佬看到了什麽前景，法蘭西鬼佬、漢斯貓鬼佬、北美鬼佬包括毛熊鬼佬，也都逐漸看到了、看懂了。
其他鬼佬怎麽想，黃全榮也不知道。
法蘭西鬼佬就是送道路工程，送錢的時候，希望和王守良拉近關係，能方便學習這種燒油的機械化拉練開端……
一段時間後。
當黃全榮一行冒著雨抵達分割上滬公共租界中區、與虹口之間的蘇州河時，老黃都忍不住下車，眺望一番主要由鋼鐵構架、鋼鐵水泥混泥土支起來的橋墩子支撐，架連起來的大橋。
黃全榮再次感慨道，“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這是咱們上滬第一棟鋼鐵橋梁吧？雙向四車道、同時並行四輛雙馬馬車的大道。”“真特麽敞亮氣派！”
“這就是珠江建築和珠江水泥廠打造的大橋啊，比以前的木橋氣派太多了。”
原軌跡上滬第一棟鋼鐵橋梁，是租界工部局於1906年開修，1907年通車的外白渡橋，在那之前隻有木橋。
這個位麵1902年夏天，鬼佬就交托給王守良的企業，他的珠江係列修橋鋪路，真的是專業的。
感慨後，當黃全榮繼續上車，一路前往虹口東百老匯路，剛到了路口拐角處，他和幾個法租界巡捕，就看到路口正站著幾個穿連體雨衣、背甲辰1904長步槍，腰紮武裝帶、藍製服，穿牛皮防水靴的精銳。
當這些精銳攔車時，黃全榮和幾個巡捕自然是伏低做小，陪著笑配合。
很快，他們就見到了前後五輛、也紛紛安裝上了雨蓬，有木質炮車輪車輛、也有鋼鐵車輪骨架的T型車，冒著雨從王公館駛出，五輛車組成的小車隊，前後是幾十輛自行車。
全是由穿雨衣的藍衣隊，後座也各自載著同事，一起出行的團隊。
黃全榮也是拿槍吃飯的，但看到了全副武裝出行的四海鏢局分局，還是忍不住想跪。
別說藍衣隊的長短槍了。
那五輛T型車，前後兩輛，車篷下的窗口裏，都亮著馬克沁菩薩的慈善慈悲管子啊！
當黃全榮打著哆嗦，賠笑給一個攔住他們的藍衣隊精銳遞煙，好奇道，“兄弟，大哥，我們是奉了法蘭西鬼佬的意思，想給王大掌櫃送生意。”
“主要是法租界各地的修路工程，包括一些公董局的機關大樓翻新……”
“王大掌櫃這是大雨天還要出門辦公？真是貴人事忙，我早就聽多了什麽車車協同、步車協同，以前還不了解，沒開過眼界。”
“就今天看到這一幕，感覺比傳統騎著馬的騎兵隊帥氣多了啊。”
在黃全榮陪笑問詢下，藍衣隊精銳壓根不理他，還有幾個人眼神不善的，讓槍口向老黃瞄了瞄。
嚇得老黃急忙給了自己幾巴掌，繼續站在雨中淋雨賠笑。
………………
另一邊，坐車前往閘北的路上。
王守良也通過車窗眺望了一下左右街景，對副駕駛座的許四道，“接下去幾個月，盡快安排汽車部的老師傅和學員們，掌握駕駛技術。”
“包括一定的車輛維修技術。”
“寶安新區的汽車廠，最晚今年秋天就可以批量機械化生產T型車，到時候一個月生產上百輛不難。”
“上滬閘北也要建立全新的汽車分廠，進入1905年時，爭取做到讓整個鏢局坐擁上千輛T型車，尤其是鋼鐵車輪骨架和加上車篷的車型。”
“司機團隊的培訓必須抓緊！”
汽車廠的發展按部就班，在王守良時不時開掛的補助下，今天秋天實現批量生產很正常。
這是機械化時代真的快來了。
按照冷兵器時代的騎兵效率，以明末鬆錦大戰為例，皇太極帶三千騎兵從沈城到錦州，六天而過，後世地圖上兩者234公裏。
在明末那不可能是直線，肯定要繞路。
結合一下就是冷兵器時代的騎兵，晝夜行四十多公裏就是急行軍，強效率的速度了。
而燒油的珠江T型車，最高速度一小時70公裏……滿載五個人搭配眾多槍械、子彈之類，一小時50公裏還是可以連跑幾小時的。
出了水泥馬路區域後，50小時一公裏可能下降到40、甚至30公裏，那也是時速！！
按時速30公裏，一輛車五個人搭配長短槍和對應的子彈，三小時就是90公裏！！
1000輛車，那就是五千人！
現在的四海鏢局陸師，真在搶跑眾多老牌列強啊。
至少到了1905年，估計全球列強都會被這一天內運輸幾千人，跨越幾百裏的高速機械化團隊給驚呆。
華夏地大物博，幾百裏不算什麽。
但是對於歐羅巴大陸，那就嚇人了！！從巴黎到柏林那特麽才幾個幾百裏？！巴黎到維也納有幾個幾百裏？
鐵路和火車也能做到這點，但鐵路比轎車麻煩多了啊，列強也不是傻子，不會把境內鐵路控製權轉讓給外人。
哪裏有汽車來的方便和自由？！
王守良都有點惡趣味，不知道下次若是演練一下，把一個萬人團隊包括一定的小炮，在兩三天範圍橫跨、轉戰千裏。
會不會嚇尿威廉。
也不對，會被嚇到的應該是法蘭西才對。
這才1904年夏天，開始卷飛機有點太早了，就是到1905年冬天，王守良跑去搞定萊特兄弟也不遲。
1905年10月，萊特兄弟的飛行者3號，進行了一次時間最長的試飛，足足飛了近39公裏，耗時隻有38分鍾。
但也是直到1908年，北美的軍方才關注到了飛機的巨大前景，在軍方參與之前，萊特兄弟一直都是被北美媒體、新聞界忽視，無視的。
包括全世界百姓，對他們也沒幾個理解和支持的。
1908年軍方和北美大統領關注和誇讚他們之前，這對兄弟一直是在為愛和理想、夢想發電！！飛行者3號都在馬廄裏擺爛了兩三年的，那真是一個傳奇馬廄。
王守良已經截胡了T行車，當然也不介意在未來一兩年、兩三年內，全麵截胡萊特兄弟給北美帶去的航空震撼。
北美最早的職業飛行員都是那對兄弟培養起來的，這個位麵當然也可以去粵東培養華夏最早的飛行員。
海陸空，短期之內王守良不打算建造打造太誇張的海軍力量，那個等一戰大火並，再去玩大基建也不難。
一戰前就先讓四海鏢局在陸地和空中……秀一波波操作了。
畢竟當珠江汽車廠進入穩定的爆發期之後，這總廠和分廠，也可以開始卷卡車工藝、摩托車工藝了。
也隻有列裝了卡車車間、摩托車車間，偶爾的卡車也可以改裝為裝甲防彈車，這才是正經的鋼鐵洪流，不偏科不瘸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