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不要再用老眼光看待鏢局行業
幾天後，油麻地某大工地，綿延一兩千畝區域的地塊都在動工建設中，王守良略感麻木的對99個青壯進行著基礎軍訓。
99號人93個文盲……
唯一和他成分相似的落第秀才姓唐，此刻唐秀才帶著妻子，以及百人團裏選出來的批量婦女，在為大家做飯煮菜。
大米飯、白饅頭，各式各樣大燴菜，重點是還有肉！
臨時搭建出來的廚房區域，香氣飄揚中，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外圍建築工群體的眼饞。
就是站軍姿的99人一樣饞的不行。
當某人原本還湊合的軍姿，突然擺爛，王守良抓著皮鞭就走了過去，“出列！”
等對方滿臉慚愧和羞愧的走出來，王守良親手揚了三鞭，才讓他回去繼續。
鞭子是真打，疼也是刻骨銘心，但不會留下傷殘。
他感覺這一百個青壯災民，至少得兩三個月，才能學會基礎的21世紀大學軍訓八成水平。
畢竟太多文盲，左右不分的了，區分左右都需要穿上不同顏色的鞋子。
有了七八成大學軍訓水平，再根據民兵訓練手冊來熬活兒，能在1901年年底，訓練出100普通民兵，就不錯了。
估計要進入1902年，才能以點帶麵，拉出來三千個四海鏢局的及格鏢師和趟子手。
這也是指每個月三塊黑西哥鷹洋的餉銀不斷，不克扣不火耗、一天三餐頓頓管飽的情況。
軍姿訓練直到中午，王守良吹哨發令解散，休息，一大群人烏壓壓像是雞鴨群一樣擺爛衝鋒……
都是衝著跑去食堂區。
唐秀才也快速跑來，站軍姿敬禮。
王守良擺手，“夜間休息時間也要充分利用起來，我盡快催促相關部門，把這裏水電修上，到時候你負責掃盲。”
“不要講亂七八糟的八股文，就是認字，寫字，每個趟子手學會100個漢字，獎100文銅錢。”
“你也要講授一些算學，九九乘法表會背，學阿拉伯數字，獎勵一個黑西哥鷹洋，會熟練運用，成績越好獎的越多。”
“這種成績，我會安排統一的考試來考核。”
唐秀才急忙點頭，“是，長官！”
王總再次擺手，示意唐秀才可以去用餐了，他真的有點無奈，這種最基礎的軍訓，都要他親自上陣把控一些時日。
太浪費時間了啊。
就在他想著要招募更多識字的員工時，石愛華騎著自行車從大工地遠方趕來，遠遠的就喊起了表哥。
王總露出燦笑去迎接了，“愛華，你怎麽來了？”
石愛華一臉激動，“表哥，出事了，你這兩天也沒回家住，還不知道吧？前天晚上水警突擊隊的三艘炮艇想要出海，阿龍他們也打算再次去討伐羅三炮。”
“沒想到還沒開動就全被炸沉了。”
“現在我爸的水警突擊隊，全部改為陸警了，被洪天賜帶著受訓，我爸也失業了，從水警幫辦變成了治安基金籌募委員會的了。”
“說的好聽點是會長，就是一個到處向有錢人化緣，討錢的，氣死我了。”
王守良，“……”
他笑容更燦爛了幾分，安慰道，“別急，舅舅混一個清閑的職務，休息一陣子也不錯。”
“你等下，我跟你一起回上環。”
等他喊出唐秀才等幾個識字的，吩咐一陣子，把軍訓手冊交給唐秀才讓他暫代，才騎上自行車和石愛華一起走了。
這是A計劃故事正式展開啊。
有一說一，羅三炮那一群資深海盜，他還是饞的，水警突擊隊買了五艘炮艇，還沒開動就有兩艘漏水，開動之前三艘被炸沉。
這是羅三炮小弟李初九上岸了啊。
想起來了，李初九這次來，也是為了聯係一個大商人周永齡，想讓姓周的買100支快槍，就是王總正在購買入貨中的李氏長步槍。
對方想要100支罷了，王守良訂單可是一萬支快槍、1000萬發子彈呢！
等兩人推著自行車上了港島和九龍之間的渡輪，掃一眼船上的各色行人，王守良開口道，“我給舅舅的委員會捐1000鷹洋，也算支援一下他的業務。”
石愛華驚了，“那怎麽行？表哥你才多少家底，這還要用來給你創業，娶媳婦呢。”
“這點你不用擔心，反正閑職也是有薪水的，隻是打擊了我爸打海盜的事業熱情，他還和我吐槽，說閑置了正好，他打算給你說幾個媳婦，等著抱表外孫呢。”
王守良狂翻白眼，甚至想吐血，離大譜，這都到了1901了竟然還遇到這種事？
輕吸一口涼氣，他轉移話題，“你和阿龍怎麽樣？什麽時候結婚？”
石愛華瞬間無語，害羞的說不出話了。
一路簡單說笑，等王守良回了石家，陪著石希吃飯喝酒，順口聊了一些他創業的局麵，石希喝懵了後，他才一身清爽走出家門。
創業……他這個創業有點小不正經。
迄今為止石希隻以為他在油尖旺買工廠地皮，還在走著正常服裝、食品廠的路子。
他哪會知道服裝、食品廠還在打地基，等著蓋廠房呢，百人的四海鏢局第一批鏢師和趟子手都開始軍訓了。
這些事，主要是凱文拉出來一群鬼佬，收他王守良親手印的英鎊或美刀、法郎去搞活呢？他也叮囑過，讓凱文等人暫時別告訴石希真相。
他怕那位年齡大了，扛不住這刺激。
想想馬如龍等人已經進入陸警訓練營，開始被洪天賜訓練了？王守良突然一拍自行車車座，“洪天賜是個訓練新丁的好手啊。”
“至少是蘇格蘭警校畢業的尖子生……”
他還在想著要不要挖一下洪天賜，就見凱文也騎著自行車從街邊趕來，一臉燦笑，“王，貨到了，你要不要去驗驗？”
“王德發可，你九龍那邊的工廠什麽時候能通電話？我來之前還以為會白跑一趟，隻能把消息留給你表妹或舅舅。”
王守良燦笑著丟出去一根雪茄，“哪批貨？”
他除了在凱文這邊訂了1萬支長步槍和1000萬發子彈，還有100把毛瑟C96，也就是未來在華夏極受歡迎的匣子槍、大肚匣子。
原軌跡1912年北洋和漢斯貓某洋行交易，一把毛瑟C96售價58兩白銀，送500發子彈，約等於80個鷹洋。
北洋官方花了11600兩白銀，才買了200套。
現在是1901年，不管是歐羅巴還是北美，最流行的還是左輪手槍，各式各樣如M1911，法蘭西M1903，大毛熊的大口徑轉輪等等，都還在研發中。
也就毛瑟C96比較早，隻是沒有大規模生產製造和列裝。
這是漢斯貓的貨，嚶倫盛產的威伯利轉輪係列，也正處於尷尬期，被嚶倫各殖民地的軍警瘋狂吐槽威力小，打不準，裝彈慢。
凱文笑著點上雪茄，“500把手槍，一把也是50鷹洋，50萬發子彈，每千發還是80鷹洋。”這價格和11年之後北洋官方從漢斯貓洋行買差不多……
折算下也就六千多英鎊，主要王總要的子彈多，而且手槍射程遠不如步槍，但他滿彈匣20發子彈啊。
當然，凱文找漢斯貓軍火洋行，肯定是抽成了的。
他還買了馬克沁呢，估計還在商談中轉，估計也是200多鎊一挺，凱文賺點轉手費。
王守良笑道，“走，我和你去驗貨，至於錢，小意思。”
這批軍火生意可真是順利急了。
凱文重新調頭騎車時，也笑道，“你舅舅要不要給他安排個新的好職位？”
“隻要一千鎊，我可以幫忙、牽線給他嚐試運作一個總華探長的位。”
“像是戚幫辦那樣的幫辦，還有很多的，比如最出位的鎮三環，一個人管理上環、中環和西環啊，這些年從北邊逃來港島的人越來越多。”
“我覺得用不了幾年，油尖旺也會成為新的市鎮區域，到時候也需要一個總華探長管控更多地盤。”
王守良翻了個白眼，雖說凱文隻要1000鎊等於一萬多黑西哥鷹洋，但他說的隻是牽線，牽出來後續的線還是要繼續砸錢的。
騎車前行中，他再次笑道，“行，隻要是錢能解決的事，都不叫大事。”
畢竟是自己印的。
還有件事需要說明，現階段流通的英鎊，麵額20或50鎊的鈔票，都是單麵印刷……黑白色或淺綠色、暗綠背景。
100鎊或1000鎊基本隻存在於銀行和銀行的溝通轉賬，類似於未來的支票了。
單麵黑白、淺綠、暗綠紙鎊要到1945年才全係列廢除。
仿造難度和八十、九十年代對比，根本不是一個維度，而且二戰期間小胡子也大規模製造假英鎊的。
英鎊之下還有先令、便士兩個輔助單位，類似於人民幣的元、角、分之差。
王守良能提供的當然不是全部新鈔，也有科技手段做舊一些的，仿造出流通一些時日後的科技狠活。
………………
夜幕降臨，晚上八點多。
搞定了和凱文等洋鬼子的飯局，王守良騎車抵達某麻將館，推開門進來，入目所見到處都是煙鬼和賭鬼。
等他走到卓一飛身後，看著胖子打一圈贏了一把小牌，才笑著給胖子遞煙，“卓一飛，有沒有興趣聊一聊？”
卓一飛愕然看向王守良，“你誰啊？”
王總笑道，“聊一些能發財的事。”
卓一飛頓時不困了，也不疑惑了，起身拍了下王守良手臂，“走，外麵聊。”
等兩人到了麻將館外，王守良掏出一張50麵值的英鎊，“這差不多500多鷹洋，三百六七十兩銀子，我想請你出手，幫我訓練一批人。”
“這年代物價貨幣混亂，但錢，也是真的錢。”
原軌跡周永齡手下長衫被抓，老周請卓一飛劫走嚶倫鬼佬的一百支快槍，那批槍明買明賣也不值太多錢。
當然，子彈價格另算。
他想過請洪天賜幫忙軍訓100位四海鏢局的第一批鏢師和趟子手，但洪天賜的確不合適，還不如抓一下卓一飛的壯丁。
這也不是說把訓練權徹底放給卓一飛，王守良肯定也會去，隻是如站著站軍姿、走正步時，長久的盯梢，交給阿飛。
卓一飛看著英鎊長吸涼氣，“訓練多少人？多久？時間太長的話，50鎊可不夠。”
“而且怎麽訓練？你想要訓成什麽樣？都要有標準的吧。”
王總笑著點頭，“最多兩三個月，你如果做得好，我還可以再給你50鎊尾款。”
卓一飛吐了口吐沫擦手，“行，就這麽定，你既然找上我，應該也知道我是什麽人，千萬別讓我發現你在耍我詐我。”
王守良笑容淡定的很，“我就是打算開鏢局，訓練一些鏢師和趟子手。”
卓一飛恍然，“鏢局？好家夥，這種事找我，準沒錯！”
……………………
新的一天。
油麻地某依山傍海的區塊，這裏不是大型建築現場了，因為今天王總要試試槍械訓練。
他之前的幾天也不是白廢的，至少能做到發句話，能讓鏢師和趟子手們聽明白，知道聽話、聽話、還是聽話！！
空曠海邊，王總指揮人丟出來幾個大箱子，開箱後就全是嶄新的李氏長步槍、還有毛瑟C96手槍。
“每個小隊長，來領槍，每個隊員一杆步槍一把手槍，子彈暫時不發，今天開始訓練空槍射擊動作要領、背槍行進……”
全場嘩然。
知道的都知道，他們是即將成為鏢師、趟子手之類護衛員的，也可能兼職未來的服裝廠、食品廠裏的安全巡邏、護衛員、保安工作。
所以排隊站軍姿，服從命令方麵，大家都覺得很正常。
但是兩百多支、多把長短家夥亮出來？？
落第秀才小唐忍不住結巴道，“老板，我們這是……遇到警察怎麽辦？”
卓一飛同樣目瞪口呆。
王守良擺手，“警察來了也是給我們負責維持秩序，防止看到這些情況的市民或難民來打擾我們。”
“我們鏢局是合法持槍，有武裝押運護衛資質的。”
“大家放心，都特麽1901年，20世紀初了，不要再用傳統的老式眼光看待鏢局業務，我們不是背著大刀和棍棒走天下了。”
“今天還有全新的、統一的製服送過來，每人各自兩套冬夏裝，包括鞋襪免費送。”
服裝廠還沒影，但是他來之前備戰了一年，拿出來符合這個時代服裝材質來源，卻更帥氣霸氣瀟灑的保安服，還是很輕鬆的。
自行車廠也還沒開起來，但是100輛自行車的貨，也早就囤在隨身空間隻等出場罷了。
接下去的一兩個月，馬如龍等人在陸警訓練營受訓，他的四海鏢局也是要從初生走向馬馬虎虎樣子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