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趕出府邸
沈子寧看向沈山解釋道:“爹,工部侍郎之千金不知為何對女兒頗有成見,架著女兒上台獻醜,還好女兒這兩年外習了琴棋書畫,否則今日恐是丟了家族顏麵。”
“竟有此等事情!那老匹夫,待明日早朝我要他好看!”沈山吹胡子瞪眼地說著。
“爹不必動怒。”
沈山寵溺地看著她:“寧寧今日真叫爹刮目相看!那楊凱對琴棋頗有見地,能被他誇曲驚四座,定是天籟。”
沈源接過話道:“待你及笄宴給我們展示一手,從小到大,連我們也瞞著!咱們寧寧德才兼備,早該叫眾人開開眼!”
趙氏咽了一口口水,幹笑兩聲:“寧寧著實是……隱藏得深。”
沈山感慨萬千:“不,寧寧是懂事了,不想讓你我擔心,才如此暗下苦功。寧寧,你辛苦了。”
“爹,您這是什麽話,女兒乃是您沈相嫡女,若當真如外界傳言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豈不是讓相府蒙羞。”
沈子寧說罷,目光看向趙氏:“隻是這些百姓不知哪裏聽來的謠言,如此詆毀女兒。還好今日借鹿鳴宴之機,恢複了女兒的名聲。”
趙氏深吸一口氣,連忙轉移話題:“是啊老爺,寧寧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如今我相府出了第一才女,名正言順,該當慶祝!”
沈山點頭:“嗯,來,將那十年的女兒紅拿來。”他看向沈子寧小聲道,“本是給你出嫁備的,今日高興,先小酌一壺!”
沈子寧頷首:“爹高興便是。”
趙氏努力保持笑容,目光投向沈采盈,恨鐵不成鋼。
沈采盈怯生生看了一眼趙氏,連忙害怕地低下頭。
晚膳間,沈山很是高興與沈源一同多喝了幾杯,而趙氏全程不再說話,麵上雖沒什麽表現,但碗中的米飯已經被筷子戳得稀碎。
沈采盈坐在沈子寧身旁,偷偷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靠近她耳邊低聲道:“長姊,你真厲害。”
沈子寧笑了笑,小聲道:“很難解釋,但你相信,論文采我遠不如你。”
“長姊莫妄自菲薄,京都第一才女是京都多少貴女都夢寐以求的名頭,長姊能被冠以殊榮,是名副其實。”
“你也渴求?”沈子寧反問。
沈采盈頓了頓,目光朝趙氏看了一眼,幽幽道:“從未想過。”
沈子寧拍了拍她的手背:“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強迫你。”
沈采盈訝異抬眸,看著她的眼睛,明白她話中意思,霎時間感動得眸中晶瑩。
“噓,菜要涼了。”沈子寧給她夾菜送入碗中。
“嗯。”沈采盈垂下頭,聲音哽咽。
翌日,朱雀街上車水馬龍,一堆破破爛爛的東西從府邸大門中被丟了出來。
許秉文連忙追出,一眾被陶氏買回來的丫鬟與家丁紛紛被趕了出來。
府邸裏站滿相府家丁,為首則名田奎,是沈子寧的心腹。
“這是我家小姐的宅子,已經給足你們收拾的時間,趕緊走吧!”
許秉文咬牙看向田奎,眼中含恨。
“公子,你好歹是新科狀元!他們如此對你,豈有此理!”大福憤憤不平。
田奎笑道:“什麽狀元,我家老爺還是當朝丞相呢!識趣的趕緊走!別在門口擋著道,小姐吩咐了,要裏裏外外把宅子拆了重新蓋過,免得晦氣!”
“你!你欺人太甚!”大福氣得跺腳。
彼時一隊人馬趕來:“聖旨到,許秉文接旨!”
許秉文喜出望外,終於盼來了聖旨。
沈源手中拿著聖旨攜著禦林軍前來。
沈源打量著許秉文,表情冷峻異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狀元許秉文,才思敏捷,品德高尚,實乃國家之棟梁。今賜封許秉文為禦史台禦史,以彰顯其才德,激勵百官效法。另賜良田百畝,宅邸一座,以資其安身立命,無後顧之憂。禦史之職,乃監督百官,維護法紀,責任重大。望卿恪盡職守,公正無私,為朕分憂,為百姓造福。欽此!”
“臣叩謝陛下聖恩!”許秉文上前接旨,露出一抹揚眉吐氣的笑容,禦史乃是正五品!
沈源將厲色將聖旨交入他手中。
“多謝大人。”許秉文試探詢問,“不知大人是……”
“吾乃一等禦前侍衛沈源,寧寧正是吾妹!”沈源的聲音鏗鏘有力。
許秉文瞳孔遽縮,臉色煞白,直視著沈源冷酷的眼神感到背脊一陣涼,暗暗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沈大人久仰大名。”
沈源目光銳利對上他的視線:“你與吾妹倒是有緣。”
許秉文眸中閃過一絲緊張:“在下不知沈大人此言何意。”
“翠兒。”沈源冷冷開口。
許秉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餘光掃視沈源身後一眾禦林軍,他們腰間的佩劍仿佛已蠢蠢欲動。
“此人與吾妹真有如此相像?”沈源橫眉繼續道。
許秉文頓住,深吸一口氣冷靜道:“鹿鳴宴上是在下無禮將沈姑娘錯認故人,還望沈大人恕罪。”
沈源鼻腔哼了一聲:“既是認錯便罷了。寧寧乃我相府掌上明珠,膽敢有人動她分毫,我定要他全家陪葬!”
許秉文此刻麵容平靜,再次拱手:“在下不敢。”
沈源甩袖轉身帶領一眾禦林軍離去。
許秉文的鬢角也早已經冒出一層冷汗,眼眸深處一股凜冽之色漸生。
“公子、那沈大人是不是對沈小姐的事耿耿於懷……”大福滿頭大汗,他想起當初他初來許府,竟然還將堂堂相府嫡女給關進柴房。
“如今我乃是五品禦史,他豈敢輕易動我!”
許秉文眼神越漸陰鷙。
他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絕對不允許被任何人所破壞!
尚書府書房之中。
清脆的巴掌聲傳出,胡可月捂著臉跪在地上眼中含淚。
“逆女!他無權無勢,一個窮鄉僻壤之徒,你圖什麽?!”胡文山氣得胡子顫抖。
胡可月鄭重道:“爹,我與許郎真相相愛,我不圖任何,隻想與他一生一世!”
胡文山氣得發笑:“愛?”
胡可月眸色微沉,抬眸看向胡文山:“爹,你可曾想過,他雖現在一貧如洗,可他畢竟是聖上欽點的狀元郎,若是您將他收入門下,這白紙一張,不是任您塑造?”
聞言胡文山微微睨眼思考起來。
“爹,您乃是戶部尚書,女兒比起與世家聯姻,還不如嫁給如許郎這般出身之人。既不引人猜忌,又可給您的仕途增添一枚棋子。”胡可月輕柔說著。
胡文山微微頷首,居高臨下的看向胡可月:“倒是言之有理,不過那他有沒有資格成為老夫的棋子,尚未可知!”
“爹,他必然願意。”
胡可月左右環顧,壓低聲音對胡文山說了一席話。
胡文山臉上神色但見越加明朗。
“真是妙哉……倒是個可塑之才。”胡文山滿意說著扶起胡可月,“既是如此,派人去大理寺將他母親接回去吧。”
胡可月嫣然頷首:“女兒多謝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