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們一起去高空救人
霍啟寒深看著她。
那眼神幽深如墨，透著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沈曼麗見他薄唇輕啟，正想要說什麽……
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霍啟寒拿起來接聽。
對方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突然臉色一變，闊步離去。
連跟她道聲“再見”都沒有。
沈曼麗聳聳肩，也沒介意。
距離她前方幾百米就是霍氏集團了，她不禁加快了腳步。
隻是剛到霍氏集團門口，她的手機也響了。
而且是蔣平打來的。
沈曼麗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她接起手機，那邊傳來了蔣平十分抱歉的聲音：“對不起沈小姐，我們霍總臨時有事，今天又沒法接受您的采訪了！”
沈曼麗隱忍著一股怒火：“又有事？
這已經是霍啟寒第三次放她鴿子了！
以前她有父親這位副市長罩著，跟人預約采訪從來沒有這麽難的。
更加沒被人放過這麽多次鴿子，如此刁難過。
沈曼麗默默地在心裏問候了霍啟寒N多遍。
“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是工地臨時出事，就上兩次您去找霍總的那個工地要出人命了，霍總不能不趕過去……”蔣平一番解釋，語氣聽起來是真的很抱歉。
沈曼麗倒也沒那麽生氣了。
“你是說霍啟寒在那個工地上？”她平複了一會情緒，攥緊手機問。
“嗯。”
“好，謝謝！”
沈曼麗掛了電話，轉身就招了一輛的士，往之前那個工地趕去。
反正她就是過來采訪霍啟寒的。
既然他不在霍氏，那她就去他的工地找他。
沈曼麗趕到的時候，工地上所有人都集中在中間正在建的那棟高樓下。
全都仰頭往上看。
沈曼麗也順著他們的目光向上看去。
隻見這棟高樓頂層的一個邊緣支架上，竟懸空坐著一個人。
看樣子像是要跳樓的模樣。
可這棟大樓還在建，一般人根本爬不上去。
所以應該是建這棟大樓的施工工人想不開。
這棟大樓已經蓋到二十九層，距離目標三十二層，還差三層。
但主體基本上已經建成了。
那個工人就坐在最高層三十二層的一個邊緣支架上。
從底下看上去，仿佛風一吹就會掉下來似的。
非常危險。
他若真掉下來，不說摔個粉身碎骨，但沒命是一定的。
沈曼麗不由地替他捏把汗。
“報警了沒有？”她急忙問道。
“警察來了也沒用啊，這麽高，除了架子工根本沒人上得去。”有人回答她。
高空作業可不是一般人能幹的活。
得有專業資格證的架子工，才能爬上去。
“那還等什麽？叫幾個架子工上去，把他勸下來啊。”沈曼麗急叫。
“磊子得罪了高監，誰敢管他這檔子閑事？”
他這句話剛落，沈曼麗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上了升降機。
正是霍啟寒！
沈曼麗認出他後，立即衝了過去。
“等我一下！”
“你來幹什麽？”霍啟寒冷喝。
看到她也上了這架升降機，以為她是趁機報道新聞的。
沈曼麗連忙解釋：“我有專業的心理師執照，說不定我能上去勸勸他。”
霍啟寒聞言一怔。
沒想到她也是上去救人的。
“不恐高？”他又問。
“不！”沈曼麗搖頭。
霍啟寒示意旁邊的人遞了一個喇叭給她。
沈曼麗接過喇叭，和他一起坐升降機上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工地上坐升降機。
本以為就是跟乘電梯一樣，沒什麽可怕。
可真的升到高空中，沈曼麗還是有些腿軟。
畢竟這個升降機四周並不像電梯那樣是密封的。
沈曼麗總有種一不小心會摔下去的錯覺。
她趕緊閉眼，不敢再往下看。
“怕就回去！”霍啟寒深睨著她。
“我不怕！”
沈曼麗睜開眼，本能地辯解。
因為這棟大樓還沒有施工完成，升降機隻能把他們送到二十九層，再往上就要靠人力了。
“電話？”
霍啟寒掏出手機，突然問她。
沈曼麗反應過來，告訴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在這等著！”
霍啟寒叮囑她一聲，戴上防護手套，轉身就開始往上攀爬。
這段高度對一般人來說，自然是比登天還難。
但他以前落魄的時候，為了生計也做過架子工，還拿了資格證。
對霍啟寒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沈曼麗眼瞧著他動作敏捷地在密密麻麻的高空鋼管架子之間穿梭。
很快到了那個要跳樓的工人磊子的位置。
霍啟寒沒有馬上靠近他，而是在距離他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下，給沈曼麗撥了電話。
沈曼麗接聽，就聽見霍啟寒問：“為什麽想不開？”
“剛才上麵的人來查，說我沒有佩戴安全帶，要罰！”磊子鬱悶道。
架子工屬於高空作業的特殊工種。
按規定必須要佩戴安全帽、係安全帶等一些列安全措施……
但實際操作中，真正照著安全守則佩戴的架子工沒幾個。
他們身處在一根根鋼管跟鋼筋之間，流動性很大。
有時候為了追求效率，根本顧不上做安全措施。
一般情況也沒人會管，但遇到有人檢查就另當別論了。
今天就是上麵的一次臨時突擊，磊子被抓了個正著。
霍啟寒朝他遞了跟煙過去：“罰多少？”
“五千塊啊。”磊子憤恨地說道：“我閨女馬上要上大學了，正等著錢交學費呢！”
“你的命就值五千塊？你若真跳下去，你閨女以後怎麽辦？”霍啟寒問他。
磊子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的命不值錢，一分錢都不值！在這裏幹活真他媽累，就因為我沒有給高監紅包，結果上麵來人查的時候，隻有我不知道，就我被抓了！我這不是想省下錢，供我閨女讀大學？能省一點是一點啊，哪知道這裏這麽黑，不給紅包就拿我開刀……”
他本就半截屁股掛在一根鋼管上，腳下就是幾十米的高空。
沈曼麗見他突然激動起來，身子晃動，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墜下去了。
她急忙拿起喇叭喊道：“我是甲方新聘的法律顧問，你已經嚴重違法，再不下來就等著賠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