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對賭
果然是一個被窩裏睡不出兩種人。
聽著女帝陛下的話，一眾大臣都無語了。
武玄機繼續道：“諸君可還有奏？”
禮部尚書秦明走了出來：“啟奏陛下，寧州知府上奏，去年三月大雨以致河堤潰決，為防止今年寧州再度水患，懇請朝廷撥款趕在今年秋雨節氣到來之前修建河堤。”
聽著秦明的話，一眾官員不禁點頭。
“去年決堤可是淹了三個縣，死傷無數啊。”
“今年要是再來一次老百姓可就沒有活路了。”
一些忠心臣子看向女帝陛下，進言道：“懇請陛下下旨拔款修堤。”
武玄機看向了蕭長卿，雖然說趙恒現在才是戶部尚書，但今天才接手第一天，戶部的許多事情都還沒有過問，因此隻能讓蕭長卿來答話。
右相歎氣道：“如今國庫存銀不過兩百萬，用以朝廷用度開支，怕是沒有錢去修堤了。”
這時候有人陰陽怪氣道：“這事兒不該右相參和，應該讓趙尚書去辦吧。”
趙恒看向說話的人，是先前和林文淵求情的一人。
武玄機皺眉道：“孫大人，趙恒方才接任戶部，諸事不明。”
見女帝開口，孫大人忙恭敬道：“陛下說的是，不過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如今趙尚書接手戶部，那麽戶部沒銀子自然也得趙尚書想辦法。”
“去年寧州大雨致使水位上漲衝毀河堤，水淹三縣死傷無數百姓，更是淹了不少良田，致使去年寧州三縣的百姓顆粒無收。”
“要是今年不趕在秋雨節氣來臨之前修建好河堤，再被衝垮一次重蹈覆轍，百姓可真就活不下去了啊。”
孫大人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眾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趙恒。
趙恒則是看向了禮部尚書：“秦大人，送上來的奏章要求撥款多少？”
秦明輕聲道：“四十萬兩。”
“還真不是個小數目。”趙恒下意識開口。
如今景國物價二十文錢一斤米，說不上便宜但也不算貴，四十萬兩銀子可以說是個天文數字了。
孫大人這時候陰陽怪氣道：“怎麽？難不成趙尚書覺得很難？”
趙恒笑了：“孫大人你覺得不難，要不這銀子你去弄？”
孫方一愣，緊接著鼻腔一哼：“孫某又不是戶部尚書，怎麽該我去弄？”
“那你在這嘰嘰哇哇個什麽勁？陰陽怪氣不男不女，不做太監可惜了。”趙恒毫不留情道。
孫方氣得破口大罵：“趙恒我隻是說事實而已，你竟敢辱我！”
“辱你？要不是看你這賤人爛屁股的樣子會髒了我的手，我還想打你呢，瞧你那犯賤惡心人的樣子。”
趙恒翻了個白眼。
一句話就被罵了四五遍，還都這麽難聽，孫方哪裏忍受得了：“趙恒你不要欺人太甚！”
“賤人，滾一邊站著去。”
趙恒懶得理會這貨，朝著龍椅上的女帝陛下開口道：“陛下，既然是要修建河堤，那麽請陛下給臣一個月的時間籌集銀子。”
孫方笑了，再度跳出來：“一個月的時間，籌集四十萬兩，趙恒你在癡人說夢不成？”
“嘿，你個陰陽人，還要犯賤是吧？”
趙恒也來了脾氣：“老子要是籌到這四十萬兩，你要怎麽說？”
孫方愣了一下，嗤笑道：“做夢。”
“別在那給我回避，我就問你，我要是籌到錢你又怎麽辦？”
趙恒步步緊逼，孫方也沒有退路，周邊大臣都看著呢，這個時候可不能慫，當即脖子一挺：“你說怎麽辦？”
趙恒輕蔑一笑：“行啊，那咱倆打個賭，我要是籌到這四十萬兩，你就脫了這身官服再將你孫家所有家產充入國庫！”
聽到這條件孫方驚了，不光要免了自己的官還得抄家，這他怎麽能答應，立馬道：“休想！”
趙恒表情嘲弄：“不敢？那你在這嘰嘰歪歪什麽，我就說他是個陰陽人爛屁股的太監貨色吧？諸位大人可都瞧見了。”
“趙恒！我草你祖宗！”
又被罵了一次，孫方受不了直接罵出聲來。
不曾想趙恒竟然麵露震驚之色：“我去，我祖宗都死了幾百年了，你居然這麽狠毒連他都不放過！想不到孫大人竟然有這麽特殊的愛好。”
“諸位大人，你們可都得小心些，祖墳都看緊點，別哪天自己祖宗遭了孫大人的毒手，那可就對不起列祖列宗了啊！”
噗呲一聲，有不少人沒忍住笑出聲來，這趙恒的這張破嘴實在是太氣人了。
一陣笑聲，更讓孫方氣的理智都喪失了，“渾蛋！老子跟你賭了！”
趙恒挑眉：“這可是你說的。”
此刻的孫大人怒火中燒，哪裏還管其他，憤怒道：“老子說的，你如果籌不到錢又怎麽算？”
“那就算你厲害，早早就知道我籌不到錢。”趙恒正色道。
“放屁！”
差點沒讓趙恒一句話給氣死，孫方大怒：“你要是籌不到錢，那就是瀆職，當誅！你敢不敢！”
“我有什麽不敢？”趙恒微笑。
龍椅上的女帝陛下皺眉：“趙恒。”
這小子也太衝動了，這種事情怎麽能答應下來！武玄機眉頭緊皺，這下子麻煩大了。
卻見趙恒微笑著看過來，“陛下放心，收拾這種賤貨，我是手到擒來根本沒有難度。”
孫方冷哼：“那就讓陛下還有百官做個見證，隻要你籌不到錢那就等死吧！”
趙恒點頭，“那好，請陛下派人清點如今孫家家產，免得到時候有人偷偷轉移資產。”
一場賭約形成，就算是蕭長卿都來了點興趣，準備看看趙恒要怎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籌到四十萬兩白銀。
下了朝。
趙恒沒有急著先去戶部官署，而是來到後宮女帝寢殿。
一進門就聽到女帝的聲音：“你今天也太衝動了！怎麽能答應孫方那種要求！”
趙恒一笑：“陛下也不相信我？”
“廢話，那可是四十萬兩白銀，你當是什麽路邊的石頭子兒不成！到頭來還得讓朕給你擦屁股！”
武玄機說著便有些怒從心起，走下來揪著趙恒的耳朵：“你知不知道朕的內帑也沒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