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夫妻

趙芳坐在審訊室裏麵已經很久很久了,她甚至不太確定,到底過了多久。

紀然和程安進來的時候,趙芳抬頭看去,卻並不能從他們的表情裏看出任何東西。

紀然坐下以後,看了趙芳許久,趙芳隻是低下頭,當做不知道。

“你對我們撒謊,你知道將來這對你的判刑非常不利嗎?”

趙芳不語,也不抬頭。

紀然也不再繞彎子,直截了當的說:“我們在你的耳釘上找到了你的血跡,證實最後和王軍在一起的人是你。”

趙芳保持著一樣的動作,不言不語。

紀然也不著急,接著說道:“我們還在王軍的衣服上找到了一枚血指紋,證實是你丈夫的指紋。”

趙芳猛地抬頭,死死盯著紀然問道:“你們哪來的我丈夫的指紋?”

紀然歪頭,說道:“你丈夫來自首了,你不知道嗎?”

趙芳愣住,一臉的不可置信。

紀然接著說道:“其實我們的證據鏈已經完善,加上你丈夫自訴說,他一個人完成了殺人和藏屍的整個過程,我們完全可以正式逮捕他。”

趙芳臉色蒼白,但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你的丈夫想法和你一樣,一個人來抗下所有,但是你們不知道,王軍有犯罪行為在前,我們可以向檢方求情,為你們爭取防衛過度,就算再加上一個藏屍,你們將來就能在孩子未成年以前出來一家團聚。”

紀然努力放緩聲調,試圖勸說趙芳:“可是如果一個人歪曲事實承擔所有的話,你們一家人一輩子都要隔著玻璃板見麵了,趙芳,你現在承認,你們就都是自首,還能再少判幾年,趙芳。”

一滴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趙芳再也繃不住痛哭出聲。

原來,案發當晚,在李富和張建新那裏受了打的王軍,滿腔怒火的衝進趙芳的房間,再次對她實施了犯罪。

王軍並不知道,當晚趙芳的丈夫已經到了,正巧人在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的彭磊出來,看到的就是苦苦掙紮痛哭不已的妻子,以及正在對妻子實施犯罪的王軍。

這一幕對於一個年輕力壯的青年漢子衝擊有多大可想而知,

彭磊根本無暇思考,找了把水果刀就痛恨的對著王軍連刺三刀。

王軍倒地後,趙芳奪過刀,將長時間以來心裏的恨意盡情發泄。

之後的藏屍和毀滅證據非常順利,彭磊本來就會蓋房子,砌堵牆自然是不在話下,至於第二天來上工的工人有沒有發現異常確實不得而知。

凶器和收藏著趙芳裸照的手機都被他們清理後隨手扔到了垃圾站。

於是,一個壞事做盡卻活生生的人,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在轉移兩個人之前,刑警們出於心軟,安排了兩人見麵。

趙芳和彭磊一見麵就抱在一起,趙芳哭喊著都怪她,彭磊就耐心的一再安慰著。

紀然看著抱頭痛哭的兩人,問身邊的程安說:“你說,那個孩子,是王軍的嗎?”

程安搖頭,表示不清楚。

偵破了一個案子的一組成員,被王局長大手一揮放了兩天的假。

大家夥都很高興,聚在一起討論著一起去玩兒兩天。

紀然非常遺憾的說:“我得搬家,不能和你們去玩了。”

程安挑眉問:“你自己搬家嗎?”

紀然笑道:“月月有空的話會來幫忙。”

陳龍範說道:“怎麽能讓你們兩個美女自己搬家呢,我們幹脆下次再去玩,明天我們去幫你搬家。”

聞言,紀然趕緊推辭,程安倒是不客氣的拍板決定:“就這樣吧,明天你請我們大家吃飯。”

紀然見推不過,眨眨眼說:“這樣也好,新房的這個房東每次都色眯眯的盯著我看,我特別特別討厭他,你們來幫我搬家他也許以後就不敢輕易越軌。”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三個大年輕小夥以及一個愛湊熱鬧的李柔柔就如約來幫紀然搬家,至於祁月舒,得知有人幫忙後,就躲懶不來了。

紀然的母親是人民醫院的著名外科醫生,每天忙的不知歲月,自然是沒法來幫著紀然一起搬家的。

紀然和她母親的東西加起來還真是不少,還好她提前預料到,已經叫好了貨拉拉,大家夥隻需要幫她抬上五樓。

五個人一起上上下下搬家,動靜不可能會輕,住在一樓的房東自然也被吸引了出來。

這個房東姓孫,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有點禿頂,牙齒黃黃,眼睛總是盯著年輕女孩的私密部位打量,難怪紀然對他非常討厭。

程安打量一番這個房東,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偷女人內衣偷拍偷窺一類的事情,恐怕還是做過的。

程安將自己的證件夾在腋下,故意在房東麵前掉落,他目光冰冷的看著房東,說道:“能幫我撿一下嗎?”

房東大叔哪裏頂得住一名刑警威懾力十足的眼神,顫抖著手就想去撿,卻被地上那黑皮小本上鋼印印的中國刑警四個字嚇得一個瑟縮。

房東吞咽了一口唾液,結巴著問:“你,你是,你是刑警啊?”

程安眯著眼,語氣森然:“我們幾個都是刑警,租你房的這個姑娘也是,她沒跟你說嗎?”

房東倒吸一口氣,不敢相信那個漂亮小姑娘也是刑警。

氣喘籲籲的紀然一下樓就看見程安臉色陰沉,房東大叔神色緊張,而程安的證件正掉在兩人腳邊。

紀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上前幫程安撿起證件問道:“怎麽了?”

房東大叔感激萬分的看著紀然留下一句“有事招呼我啊。”,就溜之大吉了。

程安看著紀然說:“你怎麽選的房子,我覺得不安全,重新找。”

紀然吐槽道:“你在這裏跟我演霸道總裁啊,我媽買的新房還在裝修,原來借住的地方諸多不便,這裏剛交了半年房租,我怎麽重新找啊。”

程安黑著臉,無話可說。

紀然見狀安慰道:“沒事的,這個人色是色了點,但是我的身手你放心,我吃不了虧。”

程安可放不了這個心,他見過很多色欲熏心喪心病狂的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都不知被多少色狼奉為真諦。

程安覺得,自己需要經常來紀然家,多嚇唬嚇唬那個色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