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暗的過往

沒記錯的話,景稚已經跟了他七年,這個時間太久,久到他差點忘記當初救下她帶來回來的目的。

可現在看來,這個女人已經開始慢慢逃離他的掌控了。

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的東西,隻能完全依賴他。

景稚回到工位時,臉上表情才收了些。

坐在孤僻的角落,那張一貫風情萬種的小臉變得冰冷。

景稚將文件簡單收好後,視線便盯著一側的u盤出了神。

被南珠欺負的日子已經這麽這麽久,久到景稚以為,自己一輩子都隻能這樣被欺負。

就像那時候的母親一般。

但……這樣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三天後,是南珠二十歲的生日宴會,在宴會上,她也會送南珠一份大禮。

一想到到時的情景,景稚便興奮到極點。

所以南珠,你害不害怕,被人知道你光鮮亮麗外表下的髒汙呢?

娛樂圈的新晉流量小花,富人圈裏的超級大小姐,私底下……竟是那樣肮髒不堪的東西。

……

下午五點。

隨著一筆二十萬的小費緊張,景稚也按時開車出現在南家樓下。

見了南珠,景稚非常熱絡地開門,伺候人上車,幫人將包包放好。

她全程恭敬和煦,絲毫沒有被欺負過的委屈和不滿。

南珠坐到後排,透過後視鏡看著前麵人。

她冷哼一聲,“你還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聞聲,一側正低頭看文件的傅承策側目看過來。

他意味不明地開口,“我確實很會**。”

“那是最好,但就怕有的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在駕駛座上入睡,做的美夢卻是嫁入豪門。”

聰敏如傅承策,怎會聽不出南珠的弦外之音。

他笑笑,“不會的。”

景稚這些年能夠被他留在身邊,極大的一個原因便是,她很好控製。

隻要傅承策想,景稚馬上就可以變得寸步難行。

她的母親會躺在**開始等死,她會被迫搬出漂亮的大房子,她的人生將從雲端直接跌落。

如今景稚看上去風光無限,其實她擁有的所有,全部都是傅承策給的。

他動動手指,就可以輕而易舉收回她的一切。

對此,景稚也非常清醒,所以從未多要半分。

一路上,南珠都在明裏暗裏刺景稚。

她仿佛聽不懂似的,視而不見。

終於,她將二人送到指定的酒店。

這裏是臨近城郊湖畔的一個南泉山莊,很多非富即貴的人都喜歡來這裏放鬆。

一下車,南珠便拉著傅承策歡悅進去。

景稚則是在門口隨便轉轉,買了幾個小麵包,將就當自己的晚飯。

知道傅承策不喜歡車上有食物的味道,於是景稚便蹲在路邊吃。

十二月的風恍惚會吃人似的,將她皮膚吹得生疼。

緊趕慢趕地吃完,景稚才回到車上,就收到傅承策的命令。

今晚有個剛歸國的朋友,大家許久未見,傅承策讓她回家拿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半小時以內,他要見到酒水。

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景稚就踩死了油門。

此時是高峰期,到處都在堵車,尤其是靠近藏酒所在公寓附近的幾條路,真真是水泄不通。

加上路途遙遠,景稚取酒回來時,幾乎是卡著半個小時的點。

在外人麵前一向明豔的交際花,此時氣喘籲籲,不過她眉眼間,仍舊蒸騰著一抹勾人之色。

景稚詢問前台,“請問傅承策先生在哪個包間,這是他吩咐帶來的酒。”

前台悠悠抬頭,對視的一瞬間,景稚心中稍顯古怪。

她總覺得前台看向她的眼神……憐憫又不屑。

再一秒,前台指了個方向,“走到頭之後左拐進小院,小院裏的零三號房間。”

景稚不敢怠慢,忙衝著那兒去。

踩在半個小時的時間線上,景稚精準打開該包間的門。

可——

臭氣熏天的酒味撲麵而來,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背對景稚,在榻榻米上罵罵咧咧打著牌。

聽到開門聲,其中一個轉過頭來,油膩烏黑的唇溢出口水。

他開口,“你就是來伺候的娘們?”

說著,男人便已經起了身。

景稚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剛剛前台看她為何是那種眼神。

她下意識後撤幾步,後背卻撞上什麽堅硬東西。

景稚下意識轉頭,對上另外一雙色眯眯的眼睛。

大事不好!

景稚下意識撒腿就跑,但幾個男人早就看出她的意圖,三下五除二將她輕鬆製服。

“啪!”

昂貴的酒被摔碎在地上,迸濺的碎片將景稚腳踝滑出幾分血痕。

此時的她比剛剛看上去多了幾分狼狽,也……更讓人想要欺負。

轉眼間,那男人的手就已經抓上景稚的領口。

“我們大姐說了,你最喜歡男人玩你,哥幾個……今天就跟你好好玩玩!”

即便是經常輾轉於男人之間的景稚,此時也不禁慌了。

她之前和那些男人,最多就是摸摸大腿,至於其餘越界的事情,她沒幹過。

她知道傅承策有潔癖,不會需要被別人動過的女人。

剛剛這群人說什麽大姐……是南珠嗎,這難道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謀害?

今天來這裏,壓根不是什麽奔赴朋友的邀請,其實是南珠親手策劃的好戲?

來時路上南珠說的那些話,根本就不是在敲打她,而是在告訴她,她和傅承策之間必須結束?

南珠知道,隻要她被別的男人動了,傅承策就再也不會碰她。

不行!起碼在景稚真正複仇之前,她還不能離開傅承策的身邊!

景稚使出渾身力氣,大喊著救命。

男人見狀,扇了她一個嘴巴,**笑著說女人越是反抗,自己就越是喜歡。

麵前的一切,幾乎都和七年前那場噩夢重疊起來。

那年繼父騙她說,要給她過生日,將她帶到了老弄堂裏的棋牌室。

景稚以為在那裏等待自己的,會是繼父精心挑選的蛋糕,是繼父親手烹飪的熱菜,在進門的一瞬間,迎接她的卻隻有二手煙。

以及,一幫渾身上下都是紋身的高利貸打手,和繼父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