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啊~今天天氣真好。

徐嬤嬤銳利的雙眼掃向南知行,不禁冷哼了一聲。

隨後目光下移,落在地上的鞭子上,那上麵冰冷的勾刺十分鋒利,若是抽在人的身上,不死也掉一層皮。

想到某種可能,徐嬤嬤有些放心不下,便對著南知行道,“我們家老夫人喜愛大小姐,這一個月便都要勞煩大小姐每天去將軍府坐坐。”

“南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南知行袖子下的拳頭捏的死緊,但麵上卻還是要保持微笑,“不會,這是小女的榮幸。”

看來今日是抽不成南溪亭了。

不,是以後一個月都抽不成。

總不能讓南溪亭帶著一身鞭傷去將軍府吧?

南知行越想越氣。

徐嬤嬤十分滿意,又囉嗦了幾句便打道回府。

南溪亭衝著南知行歪了歪頭,唇邊掛著一抹明顯的挑釁。

來啊,來打我啊~

南知行怒容指向她,“你、你你這個不孝女……”

南溪亭無視他氣的發綠的臉,轉身吹著口哨走遠,徒留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南知行今晚氣的睡不著,柳清得知消息更氣,她看著**高燒不退上吐下瀉的南菲雨,一巴掌扇在府醫的臉上,“讓你醫治二小姐,你就是這麽醫治的?”

“廢物!”

南菲雨必須得趕緊好起來,這一個月動不了南溪亭。

那麽就隻能先讓南菲雨去沈老夫人跟前討討乖,沈老夫人不會放著一個聰慧完好的女人不喜歡而去喜歡一個啞巴。

……

徐嬤嬤給南溪亭的丫鬟名春筍。

南溪亭看著今早被踹爛的院門,拿出紙筆寫,“春筍,我們收拾一下,換個院子住。”

春筍應道,“是,小姐。”

總共也沒幾件衣裳首飾,收拾起來十分簡單,南溪亭似乎想起原主還藏了一塊玉佩。

她循著記憶,很快從院子的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挖出白紋翠綠玉佩,這是當初林聽晚逝世前給原主留下的。

除了這塊玉佩,林聽晚還留了一筆不小的遺產和珠寶首飾,後來都被柳清和南菲雨兩個人搶走,一毛不剩。

這塊白紋翠綠佩還是原主悄悄埋到土裏才得以保住。

南溪亭細細端詳了一番,發現這玉佩做工極其精細,一看便是十分厲害的工匠打造的,玉佩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圓珠,上麵刻了一個林字。

還怪好看的。

南溪亭將它洗幹淨,然後掛在了腰間。

春筍手腳也麻利,不過一炷香便全部收拾妥當,南溪亭離開煙竹院,一路朝著尚書府南邊的聽雨軒而去。

聽雨軒就在南菲雨住著的星落院旁邊。

星落院比聽雨軒更大、光線更好,也更奢華。

是先前南溪亭住的地方。

但南溪亭沒心思將院子搶回來,聽雨軒雖小但也五髒俱全。

畢竟南菲雨住過的地方,她有點嫌棄。

尚書府的院子除了煙竹院,下人們都是時常打掃著的,所以一應用具基本上都很齊全,隻要拎包入住就行。

簡單洗漱了一番,南溪亭睡在榻上,意識進入了空間站。

她先是配置好沈延舟和沈老夫人後麵需要用到的藥,然後才去草藥地將已經成熟、用來治療啞巴的草藥摘下來製成藥丸。

沒幾分鍾,意識從空間站脫離,將藥丸吃了下去。

清爽的感覺在喉嚨處蔓延開來,過了一會兒,南溪亭試著動了動嗓子,“啊~今天天氣真好。”

南溪亭沒經曆過原主漫長的啞巴時光,所以說起話來毫無心理壓力,自然的不能在自然。

南溪亭甚至覺得現在的自己能倒立說一百句順口溜。

她哼哼兩聲,原主這幅嗓子空靈動聽、宛轉悠揚。

也難怪柳清母女會想著毒啞她。

第二天一早,柳清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站在聽雨軒門口伸懶腰的南溪亭。

她眼神霎時冷了下來,“南溪亭,你怎麽會在這?”

意識到什麽,柳清走過來,伸頭進去看到聽雨軒多出來的衣物,怒火中燒道,“沒有我的命令,你怎麽敢自己擅自做主,搬到聽雨軒住?”

昨夜星落院因為南菲雨上吐下瀉,亂作一團,她更是照顧南菲雨照顧到身心俱疲。

這南溪亭帶著個丫鬟悄無聲息來了聽雨軒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她天生就應該住在那個四處漏風,破敗不堪的煙竹院裏才對!

南溪亭眯了眯眼,慵懶開口,“那我搬都搬了,你有本事來打我啊?”

柳清聽到她開口說話,頓時兩眼瞪的跟銅鈴似的,差點驚得一屁股坐地上,“你你你……”

南溪亭看著柳清,嗤笑一聲,“喲,嚇到了?”

“你們三年前毒啞我的時候,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我還能再次開口說話吧?”

柳清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掩飾住心裏的慌張警告道,“小賤人,你敢說出去,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

三年前她們毒啞南溪亭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來,不然她幸苦經營的賢妻良母形象就會被徹底顛覆。

南溪亭故作驚訝,玩味道,“哦~怎麽個生不如死法?”

“你這麽一說,我還怪想體驗一下的,中午去陪沈老夫人的時候順便說一說你們毒啞我的細節好了。”

柳清氣急敗壞的吼了一聲,“南溪亭!”

隨後掌力如風掃向南溪亭的小臉,被南溪亭抬手輕鬆抓住手腕。

南溪亭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霎時冰冷下來,“還想像以前那般動輒對我又打又罵?”

“你們害死我娘,毒啞我,又搶走我娘留下的銀錢首飾,將我關在煙竹院三年之久,前晚還讓人來毒殺我,這一樁樁一件件,夠你們死一百次了吧?”

“現在我能開口說話,還能出府走動,但凡我說出其中一件,你們的好日子可就到頭了。”

在原主記憶裏,林聽晚是突然重病而死的,她一直懷疑是柳清母女的手筆,暗地追查了很久,卻還是一無所獲。

既然她占了人家的身子,這些仇,她便替她報了!

如今南溪亭試探性開口,便是要看看柳清到底是什麽反應。

柳清聽著南溪亭一件一件細數出她的罪行,眼神從剛才的憤怒變成了驚悚。

一夜不見,南溪亭便判若兩人,嗓子恢複了,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很重要的是,她竟然還知道當初自己毒殺林聽晚的事!

柳清神色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你、你怎麽……”話說到一半,她又吞了回去。

保不齊這賤蹄子是在故意炸她,當初毒死林聽晚的時候,天衣無縫到沒有一個人懷疑。

南溪亭不可能會知道!就算有所懷疑,她也絕不可能有證據!

想到這裏,柳清的底氣又回來了,惡狠狠道,“你竟然威脅我?來人!將大小姐抓起來,關進柴房。”

柳清原本還想著一個月後在動南溪亭,但是眼下這個情況,她今日絕不能讓南溪亭出這個門。

南溪亭唇角微勾,方才柳清慌亂心虛的表現她看在眼裏,心中已經確定,林聽晚的死必定跟柳清脫不了關係。

不等抓她的下人近身,南溪亭一個箭步便到了柳清跟前,隨後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

“啊!”

柳清痛的直接跪在了她麵前,接著,南溪亭伸手拽住她的頭發,啪啪甩了她兩個耳光。

丫鬟婆子虎軀一震,竟被南溪亭的氣勢釘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夫人!”

柳清痛的眼淚花都出來了,她從來不知道南溪亭居然有這麽利落的身手。

難怪蕭嬤嬤死在她手裏,菲雨也被她重傷。

南溪亭不慌不忙的蹲下身,然後搖著頭嘖嘖兩聲,關切道,“痛不痛啊?”

她笑著掏出一把匕首,抵在柳清的脖子上。

“你以為現在還能拿得住我嗎?”

“好好想想,接下裏的日子你要怎麽討好我。”

“若是開心了,還能考慮放你一馬。”

柳清原本囂張的氣焰在絕對的武力值麵前煙消雲散,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冷,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上下,“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抓住這個賤人!”

她在做最後的頑抗。

丫鬟婆子們應聲,剛挪了一步,柳清慘叫出聲,“啊!別……別動。”

南溪亭毫不手軟的將刀尖刺入了柳清的脖子,粘稠的鮮血順著刀口往下流。

柳清恨的雙眼充血,但是她又毫無辦法。

隻能服軟,屈辱道,“你到底想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