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名聲好壞與她何幹
小馬駒躁動嘶叫著,竟似想要揚蹄將馬背上的人掀下去。
南溪亭正想著該怎麽才能安撫住馬時,身後溫熱驟降,漆黑腕甲順著她的肩頭落下,下一刻,手中韁繩被奪,小馬駒被人用力拉著控製了下來。
等到小馬駒穩住,南溪亭隻覺腰間多了絲溫度,緊接著整個人被沈延舟帶著下了馬。
“徐時,將她扔出去。”
身邊沈延舟語氣冷戾,語氣更是不容置喙。
徐時立馬走上前,伸手便要將跌在地上,麵色慘白的南菲雨扔出去,豈料,沒來得及動手,容羽匆匆趕來,一個箭步擋在了南菲雨身前。
“你們簡直欺人太甚!她隻是一個弱女子,雖然我並不知你們有什麽矛盾,但人家低聲下氣道歉,擺足了姿態,你們不原諒也罷,可竟卻心思歹毒地將人推下馬以此泄憤,簡直不堪為人。”
容羽將南菲雨從地上扶起來,語氣義憤填膺。
南菲雨倚在容羽的手臂上,低低的抽泣,臉頰滿是眼珠,“容二公子別說了,此事不怪姐姐,是我的錯,若是姐姐因此能消氣原諒了我,那我也甘之如飴。”
方才她與南溪亭並肩而騎,她在裏側,南溪亭在外側,二人騎得遠,馬場又很大,從外麵看的並不真切,誰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人為。
但南菲雨從馬背上摔下,而南溪亭還完好無損,再加上剛入場時,幾人吵了嘴,眾人包括容羽都以為是南溪亭為了泄憤推倒了南菲雨,才將其害的從馬上摔下來。
南菲雨方才又說了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容羽便更加斷定她是被南溪亭推下來的。
世人皆憐惜弱小,容羽更是憐香惜玉之人,看著自己看中的姑娘這般委屈,他哪裏忍得了。
對著南溪亭怒目而視,“你現在立刻給她跪下道歉,不然別怪本公子不客氣。”
南溪亭迎著周圍人古怪的目光,沒有感到一絲窘迫,反而嗤笑出聲,沒搭理容羽,而是側頭看向一旁楚楚可憐的南菲雨,“這就是你說的誠心求和?”
南菲雨無辜道,“姐姐你在說什麽,我……”
啪!
南溪亭不等她說完,便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南菲雨對此並沒有多意外,南溪亭以前受過她諸多欺辱,肯定不會在願意和她修好。
她的目的也不是希望南溪亭真的原諒自己,和好如初,隻是現在已經控製不住南溪亭了,而南溪亭如今的性子也越發囂張起來,動不動就打人。
她隻能另辟蹊徑,假裝示弱,這樣別人才會向著她,從而覺得南溪亭咄咄逼人,囂張跋扈。
南溪亭的動作太快,容羽也沒想到一個嬌小姐會直接動手。
他見南菲雨挨了一巴掌後,隻捂著臉頰掉眼淚,不敢說話的可憐模樣讓他心疼至極。
“放肆,你居然敢當著本公子的麵打人!來人……”
容羽帶出來的四個隨從立馬圍了過來。
身旁,沈延舟微一抬眼。
徐時立馬會意,就著劍柄瞬間將圍過來的四個隨從打趴在地,身手利落的讓人吃驚。
容羽看著麵前武功高強的徐時,心裏就是一慌,腦子也逐漸清醒了起來。
終於開始思考,麵前的男女到底是什麽人。
方才光顧著給人出頭,倒是沒有多想麵前人的身份高低。
容國公府家世顯赫,地位極高,容羽出門在外都是受人恭維得多,但也知道京城中比他身份高的人還是有的。
他看著倒地哀嚎的隨從,底氣不足道,“你們是誰,我警告你們,我可是容國公府的二公子……”
南溪亭根本不聽他廢話連篇,驟然伸腳便踢向了他的膝蓋。
容羽沒有武功,平常也沒幾個人敢惹他,根本毫無防備,被南溪亭踢了個正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瞬間嘶叫出聲。
南溪亭的聲音從頭頂處響了起來,“容二公子太客氣了,雖你無禮在先,倒也不必跪下與我道歉啊。”
容羽怒極,“你個賤人,分明是你動手踢得我。”
他吃痛的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丟臉至極,憤恨地伸手便想要打回去,南溪亭眸光一冷,在他近身的瞬間,已經抬腳狠狠踹向了他的腹部,緊接著一巴掌就扇在了他臉上。
容羽被踹翻在地,麵色慘白,眉眼滿是不可置信,“你既然知道我是誰,竟還敢打我,你們難道想跟我們容家結仇不成?”
南溪亭絲毫不懼,“哦,那又如何,結唄,真當我尚書府怕你不成?”
“不妨告訴你,我可是南知行嫡出愛女南溪亭,打了你又如何,回去找你爹告狀啊,讓你爹找我爹當麵算賬。”
反正她現在是尚書府的嫡小姐,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尚書府。
在外闖禍又不用她親自收拾,畢竟她隻是府中小輩,還未出嫁,南知行和柳清有義務替她收拾爛攤子。
至於尚書府的名聲,又不是她的家,她在乎那麽多幹什麽呢。
容羽氣得臉色鐵青,看著被打趴在地的隨從也知道今日是討不到什麽便宜了,隻能下次在報仇。
“我記住你了,你們給我等著,回去我便讓大哥帶人打死你們!”
容羽滿臉陰騭地丟下一句話,隨後爬起來帶著隨從便走了。
南菲雨簡直快要氣死了,容羽好歹也是國公府的公子,竟然這般無用!
“姐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別生氣。”
南菲雨說這話的時候,偷偷抬眸看了一眼沈延舟,冷戾漠然的眼神睨下來,讓她不由得渾身一顫,寒意頓起。
怎麽會……
她都這麽可憐了,沈延舟竟也沒有半分憐惜嗎?
南溪亭冷笑一聲,伸手拽住南菲雨的胳膊就往外走,邊走邊對著沈延舟道,“我今日有事,就先回去了。”
“改日我們再聚吧。”
說完,南溪亭已經拽著南菲雨出了馬場。
徐時問道,“咱們要追上去嗎?”
沈延舟看著南溪亭的背影說道,“不用,容宸被容家的人接走了嗎?”
徐時聞聲搖頭,“還沒有,跟容家說的是明日來接。”
沈延舟牽著白色小馬駒邊往馬廄走,邊道,“叫人通知容家,明日不必去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