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羞辱他
“他就是進林子裏找他家妹子的,哪曾想,還沒找到他妹子,謝青山就來了,還二話不說,把人家打了一頓。”
喜鳳拿出帕子擦了擦沒有一滴眼淚的眼角,繼續哭訴:“裏長啊,這日子是沒法子過了,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謝方正被她吵得腦瓜子疼,再見謝青山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他越發氣急。
“謝青山,你好歹說一句話啊,你無緣無故的,幹什麽打人?”
“他們不要臉!”
謝青山一想到自己進林子裏時,正好看到喜鳳和葉萬金摟抱在一起的樣子,他忍不住又狠踹了葉萬金一腳,疼得葉萬金直喊痛。
“謝青山,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我怎麽就不要臉了,我剛跟你解釋了,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是葉萬金哥扶了我一把,怎麽到你嘴裏,就成了那麽齷齪的事兒了!”
謝青山嘴笨,說不過喜鳳,隻急得一張黑臉青紅交加。
偏此時,聞聽此事,急忙趕來的田寡婦見兒子被謝青山打成了豬樣,也不幹了。
一時間,場麵極為混亂。
謝方正趕了一天路,熱和飯沒吃上一口,兩頭勸吧,卻被喜鳳和田寡婦鬧得心慌,他索性訓了悶葫蘆謝青山一句,直接就不管了!
田寡婦想幫兒子討公道,奈何她家唯一的男人都被打趴下了,見狀,她隻得扶她兒子回去養傷。
謝青山許是被裏長罵傻眼了,又許是因為婆娘偷漢子太丟人,之後,竟再沒說過什麽話,徑直回了自家棚子裏給他老娘做吃食去了。
最後,這事兒竟不了了之了!
衛窈窈看得直歎氣,這裏長不行啊,她以前看的那些話本子裏,奸夫**婦可都被抓起來浸了豬籠!
不過,葉含霜拚命想要維持的好形象,一夕之間,就被她那個好哥哥給破壞掉了,真不知道她回來後,會是什麽表情。
衛窈窈撐著下頜,竟忍不住幸災樂禍了起來。
這晚,謝辭烙了兩鍋薺菜餅。
他用粗瓷碗裝了一些出來,打算留著明天中午吃,隨後,又將慧姐兒從牛車上抱了出來,兄妹幾個圍著灶邊吃晚飯。
魚湯鮮美,薺菜餅鬆軟,可衛窈窈還是一口都沒吃。
飯後,謝辭背著慧姐兒在前頭帶路,衛窈窈則高高興興地抱了換洗衣服,跟著進了林子裏去。
那條溝渠在林子中央,這時候,村裏大多數人已經歇下了,周遭安靜得很。
衛窈窈原本對那溝渠周遭的環境並未抱希望,但當真過去後,她才發現周遭全是岩石,水質清幽,確實不用擔心什麽。
“慧姐兒,大哥在外頭守著,洗好了叫我。”謝辭溫聲叮囑著,將慧姐兒放在水邊,就往外頭去了。
衛窈窈見人完全消失在她的視野中後,趕緊脫了衣服往水裏鑽,那速度,快得慧姐兒驚奇。
“阿,阿凝小姐?”
“慧姐兒乖,咱們不急,你等我洗一會兒。”
慧姐兒乖巧地點了點頭,看著那水中瑩白的身影,她不禁有些臉紅。
阿凝小姐長得真好看的······
衛窈窈喜歡泡溫泉,在公主府上,便有好幾個浴池,如今,若不是怕這外頭鑽出什麽髒東西,她恨不得在溝渠中遊上幾圈。
待她洗好後,慧姐兒正端正地坐在原地等她。
衛窈窈拿了幹淨衣服換上,又將慧姐兒抱到岩石上,就要幫她穿衣服,慧姐兒越發不好意思了。
“阿凝小姐,我自己來吧。”
衛窈窈倒也不勉強,隻將幹衣服丟給她,自個兒兀自擦著頭發。
慧姐兒穿好衣服以後,喚了謝辭一聲,謝辭便將慧姐兒的髒衣服拿到了溝渠邊搓洗。
他洗得格外認真,時不時拿皂角往衣服上抹一抹,衣服上便沾了很多泡子。
衛窈窈正愁不知怎麽朝那些髒衣服下手,見狀,忙湊過去喚他:“謝辭······”
“不行。”謝辭頭猜出了她的意圖,也不抬道。
“那你把百年靈芝還我!”衛窈窈齜牙。
謝辭手上動作一頓,抬眸朝她看了一眼。
月色下,女子烏發淩亂,麵紗微濕,隱隱漏出來她姣好的臉龐,那朝他伸出的一截細白皓腕,如同那瑩白易碎的美玉一般,柔弱不堪欺······
謝辭忽然生了一種惡劣的破壞欲,待察覺自己心中所想,他不由一怔,忙撇開目光,聲音發沉:“就一回!”
“好啊!”
衛窈窈咧嘴,她向來說話不算話,想拿捏人,總有千萬種法子不是。
成哥兒很快就過來接慧姐兒了,衛窈窈不想跟著謝辭喂蚊子,徑直跟著成哥兒往外走。
這才走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的兜衣還在髒裏麵!
那畢竟是貼身之物,讓謝辭幫忙洗,真有些說不出的古怪。
她下意識停下了腳步,想回去將兜衣拿出來,可,算著時間,謝辭應該都洗完了······
“阿凝小姐,你怎麽了?”慧姐兒察覺出了衛窈窈的異常,關切的問了一聲。
衛窈窈搖頭,她忽然想到了謝辭那張憤怒至極的臉。
堂堂未來首輔,居然給她洗兜衣,這說出去,怕也不是什麽有臉麵的事兒。
想必,就算是上輩子,也沒人這麽折辱過謝辭。
可上輩子,他夥著葉含霜來害她,這輩子,她讓他洗個兜衣怎麽了?她的存在,就是要讓他不痛快的!她以後做的事兒,隻會比這更加過分!
這麽想著,衛窈窈心裏也舒坦了。
另外一頭,謝辭還在認真地搓洗著衛窈窈那件豔色紗裙。
大小姐是個愛幹淨的,她這身衣服倒是瞧不見什麽髒汙的地方,相反,還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清香。
他將紗裙上的皂角沫子洗幹淨,放在了一旁幹淨的岩石上,又去拿另外一件,卻不小心扯出了一片極小極輕薄的布料。
那布料是杏色的,上麵繡著淡紫色的辛夷花,料子倒是挺舒服的。
大小姐的衣物都是豔色的,所以這小小的布料混在衣服堆裏便格外顯眼。
即便謝辭不願多看,也忽略不掉它的存在。
他一開始隻以為這是衛窈窈的巾帕之類的,直到看清那是女子穿在最裏麵的兜衣後,他整個人僵了僵,隨即,那又輕又薄的布料,就像是燙手的山芋一般,被他摔了出去。
她把他當什麽了!
他可是個男人,她居然!
謝辭心裏生出了一股子從未有過的怪異之感,他也說不出自己是氣憤還是怎樣。
那摸過兜衣的指腹,此刻,似乎也漸漸發燙了起來。
眼看著那兜衣就要被水衝遠,他想起了那位嬌小姐的作妖能力。
閉著眼,狠狠地罵了一句:“不知羞!”隨後,他頗為氣悶地脫了鞋子,挽著褲腿下水去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