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你是來拉屎的吧?

血脈者簡直就是一個掛,隻要血脈不斷精純壯大,力量就會無節製的攀登。

但血脈者也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無法超越先祖!

也就是說,無法超越血脈的源頭,為自己塑造血脈的神靈。

血脈者無法長生!更類似於後世‘萬磁王’之類的異能者。

手段太單一。

“肉身強度!一切都繞不開肉身強度!就算是異能者,血脈也有和肉身適應的時間,但比同期修士修士要快得太多。”崔漁看著虞,尤其是對方掌握的還是音波法則。

音波有多強?

東皇鍾!

鍾聲響起,鎮壓三千鴻蒙世界。

甚至於聲音法則自開天辟地時就已經存在。

哼哈二音乃開天辟地最初源頭,超越了一切時空法則,誕生於混沌之中。哼哈二音重塑天地秩序,有了哼哈二音,才有天地秩序。

崔漁一雙眼睛看著虞,小姑娘的眼神中滿是忐忑與新奇。

隻要自己的血脈不斷提升,小姑娘的血脈終有一日會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還是要練氣!練氣才能長生!長生才是修行的最終目標,神通不過護道手段罷了。”崔漁撫摸著小姑娘手臂:“我為你灌注神血,增強你的力量,你準備好了。”

崔漁體內神血流轉出,直接灌入小姑娘體內。

神血才入體內,小姑娘體內祖血之力就已經開始急劇沸騰,猶若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撲上來。

可惜神力的等級太高,對於祖血又有絕對的壓製性,祖血想要吞噬神血,但麵對神血時卻一擊潰敗。

見此一幕崔漁施展手段,壓製住神血中的神性,將神血主動‘喂’入了祖血之中。

崔漁神血是金黃色,小姑娘的祖血卻是銀白色,仿佛是一道道美妙的音符,看一眼就能叫人為之沉淪。

一縷

兩縷

三縷

……可能是之前虞的身軀在進化為異人時蛻變過,足足吞了崔漁一千兩百縷神血,體內才傳來飽和感,祖血撐的就像是懶洋洋的巨蟒,在小姑娘體內緩慢的流淌著。

“感覺怎麽樣?”崔漁停下手。

“到極限了!暫時消化不了了,感覺卻前所未有的好!就連天地間的各種聲音,都仿佛在冥冥中向我敘述說。”虞眨巴著大眼睛。

崔漁拍了拍虞的腦袋,看著虞淩亂的衣裳,春光明媚不斷外泄出來。

“還不快去穿好衣服。”崔漁將一些備用衣裳拿出來,直接扔給了虞。

虞回過神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在看轉過頭的崔漁,麵色略顯羞紅,卻也並不避諱,竟然直接在崔漁麵前換衣服。

“你都是大姑娘了。”崔漁無奈一歎。

“奴……妹妹一切都是哥哥的!”虞不以為然:“就算哥哥想要用妹妹的身體尋歡取樂,也不算什麽。”

崔漁聞言心中火氣升起,聽著身後稀稀索索換衣服的聲音,就像是耗子抓撓一樣,連忙向井口走去:“我先上去等你。”

崔漁向上攀爬,手腳並用,不多時就爬到了井口。

“居然又是黑夜。”崔漁讚了一聲,然後從井底爬出來,下一刻黑夜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出現,四目相對南華真人與崔漁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間竟然四顧無語。

“長夜漫漫,信士不回家睡覺,跑到井底做甚?莫非井底有什麽寶物?”南華真人問了句。

“我說我是來撒尿的,你信嗎?”崔漁看著南華真人。

“信!”南華真人很認真的點點頭。

“長夜漫漫,道長不睡覺,在井口做甚?”崔漁反問了句。

“我也是想要來井口撒尿的!一日不在井口撒尿,我就睡不著。”南華真人回了句。

崔漁手腳並用的從井下爬出來,一雙眼睛盯著南華真人:“這裏是村子共用的井,在這裏撒尿是不道德的,咱們以後不要再這裏撒尿裏。”

南華真人不語,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試探著問了句:“井下到底有什麽?”

“想要知道井下有什麽,道長親自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崔漁看著南華。

“我下不去。”南華無奈一歎:“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能下井?我要是能下井,井下的造化還能輪到你?”

要是沒有昆侖鏡的時間之力籠罩,這神魔井他早就下去了。

什麽妖魔鬼怪,他有黃天之力護體,他南華真人已經無敵於世間了。

至於說奪取崔漁的造化?

南華真人不屑於此,他與黃天合道,未來有大好前途,有什麽寶物能比得上黃天珍貴?

而且看著崔漁,他總覺有一種看不透,若有若無的威脅感。(金手指:你是在怕我嗎?)

他可是南華真人啊!

世間排前三的存在,有黃天加持,他敢自稱不差任何一個人。可崔漁竟然叫他感受到威脅,這是什麽手段?

“你不說我也知道,必定是女魃無疑。”南華真人看著崔漁:“你倒是好運道,竟然能在女魃哪裏獲得造化。”

“女魃還活著嗎?”南華問了句。

崔漁看著南華,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南華真人在從自己嘴裏套話。

“罷了,問你也一問三不知。”南華搖頭晃腦:“你們李家村有臨近待產的嬰孩嗎?”

追查到人皇轉世之體才是最重要的。

人皇在配合上黃天,他太平道必定能重塑人道大世。

“你尋找新出生的嬰孩做甚?”崔漁詫異道。

“你就別問了,也別管了,隻說有沒有嬰孩。”南華真人道。

崔漁想了一下,然後搖頭:“沒有!”

“沒有?”南華一愣,不敢置信:“不可能!絕不可能!一定有,許是你記錯了。”

“你不信的話就去自己查。”崔漁沒好氣道:“和你說了你又不信我,你又何必問我呢?”

“不會吧?難道是路過李家村之人?”南華喃喃自語。

“嗖~”

就在南華真人說話的功夫,空氣中一襲紅衣閃爍,憑空多了一道人影。

虞化作聲音,直接從井下遁了出來。

看到忽然出現的虞,南華真人瞳孔一縮:“聲音異能!這居然是聲音異能!”

“聲音異能怎麽了?”虞看著老道士。

“你是東皇血脈!你是楚國王室血脈!唯有楚國王室,繼承了太一血脈,才能掌握聲音與太陽真火的力量。”南華真人看著虞,目光中滿是震驚:“但就算是楚國王室,能將自己化身聲音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昔年東皇也隻能化作太陽真火,沒聽說東皇化作聲音啊。”

“你這異能簡直絕了,沒有特殊的手段和力量,絕對殺不死你。”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著虞:“老道見你天賦不錯,是個可造之才,不如拜入老道門下,做老道親傳弟子可好?”

聽聞老道士的話,崔漁一張臉頓時綠了。

他當初想要拜師老道,對方是想都不想直接拒絕。現在竟然眼巴巴的上門主動收徒?自己的天賦有那麽差嗎?

“呸!沒眼光!”崔漁心中酸溜溜的罵了一聲,然後看向虞。

虞此時麵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驚慌:“主人……”

“道長修為高深,想要拜師道長可是難得機緣。”崔漁回了句。

“可我不想離開主人。”虞眼神中滿是抗拒。

崔漁看向老道士:“您老要是有什麽無上經卷,神通密法之類的,不妨此時都傳了吧。”

他也不可能叫虞離開自己身邊。

沒有他為虞灌溉神血,虞成長起來太慢。

虞可是在未來自己身邊最大的助力。

聽聞崔漁的話,老道士看著二人,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巡視。

將經書傳給虞,和傳給崔漁有什麽兩樣?

看著二人,老道士猶豫了。

毫無疑問,在老道士心中,崔漁也是個好苗子,甚至於比虞還要好的好苗子。

但通過上次傳授崔漁文字,崔漁的悟性又不太像。

想想崔漁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威脅感,老道士有點拿捏不住。

但自己直接收徒,會不會為太平道日後埋下隱患?

老道士想的是太平道未來。

但是與崔漁的天資相比,虞的背景更誘人!關乎太平道傳教大計,他也顧不得矜持了。

“傳你真經大法倒沒問題,可修道之路失之毫厘謬以千裏,尤其我太平道大法,更是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被詭異所趁。你想要修煉正法,就必須隨我身邊修行三年。”老道士目光看向虞:“我要是隻傳你真經,那才是害了你呢。想要練氣,名師、密法、丹藥、護道手段缺一不可。”

“那算了!我死也不會離開主人。”少女想都不想直接搖頭。

“就沒有迂回手段?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崔漁問了句。

“練氣士盜取天地玄機,奪取鬼神造化何其凶險?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南華真人有種想要噴死崔漁的衝動。

這小子未免將練氣士看的太簡單。

“拜師!磕頭!”崔漁毫不猶豫的對著虞吩咐了句。

“弟子拜見師父!”虞見到崔漁開口吩咐,乖巧的跪倒在地,對著老道士磕頭。

看著二人的表現,老道士撓了撓頭:“拜師哪裏有那麽簡單,需上稟九天日月,下告鬼神精靈。明個你們尋個良辰吉日,來草廬尋我。”

然後又看向崔漁:“你小子別想了,我是不會收你為徒的,你天資愚鈍,一天一個字都寫不好,咱們沒有師徒緣分。”

他看崔漁有些看不明白,萬一將崔漁招攬回去,是個大雷咋辦?

他之所以收虞,一則見獵心喜而已,二來更看中的是虞楚國人的背景。

這要是將虞帶到楚國,在楚國貴族前麵施展一手化身音波的功夫,到時候祖國老祖豈不是也要和自己套近乎,將她接回去?

老道士說完話竟然直接轉身離去,不多時人已經不見了蹤跡。

“等尋我良辰吉日,再來找我吧。”老道士頗為瀟灑,說完話人已經轉身離去。

崔漁見到老道士轉身就走,忍不住想要有一種噴人的衝動。

他媽的什麽叫沒有師徒之緣?什麽叫天資愚鈍?說的是人話嗎?

“主人,這老道士總覺得怪怪的。咱們真的要拜師嗎?”虞看著南華真人背影嘀咕了句。

“怪嗎?送上門的師傅,不拜白不拜啊!”崔漁看了看天色:“走,咱們去大梁城。去了大梁城後,咱們就拜師。”

現在是三更時分,走到大梁城天也就亮了。

一路順著山間小路走去,崔漁竟然看到了重重疊疊的關卡。

不錯,就是重重疊疊的關卡!

山間人影晃動,篝火在數裏外可見。

崔漁眼神裏露出一抹詫異,這些匯聚在一起的人影,有江湖人士,還有衣裳華貴的貴族,以及氏族。

“怪哉!他們在山間做什麽?”崔漁心中不解。

他可不知道自己幾日前惹出了多大的動靜。

好在有鷹隼在,一路上提前避開,崔漁與虞一路來到城南,恰好太陽剛剛躍出地平麵,大梁的城門打開。

崔漁與虞進了城,二人走在街頭,虞用粗布遮掩了麵容,手掌抓著崔漁袖子,亦步亦趨就像是個小孩子跟緊家長,生怕走丟了一樣。

“你是這十年來第一次入城吧?”崔漁察覺到了虞的緊張,伸出手去攥住少女的手掌。

“嗯,平日裏都在家中做活。”虞小聲道。

崔漁腳步一頓,看著身邊虞的眼睛,似乎對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好奇。

“走,帶你去下館子。”崔漁玩心大起,正好早飯沒吃,直接拉住虞的手掌,向不遠處一家看起來裝飾不錯的酒館走去。

“掌櫃的,樓上來個雅間。”崔漁大步流星,聲音裏滿是底氣與闊氣。

掌櫃是個識貨的,見到崔漁後連忙迎上前:“爺,您隨我裏麵請。”

二人一路上來到了雅間,崔漁看著掌櫃:“你們店裏所有的菜,都給爺上一遍。”

“所有菜都上一遍?”掌櫃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崔漁,開口重複問了句。

“怎麽?有問題?”崔漁斜眼看向對方。

“沒問題!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掌櫃連連擺手:“隻是,小店共有八十二道菜,您確定要都來一遍?現在物價可是不能用黃金結賬。”

崔漁看著掌櫃,笑了笑:“用藥材結賬如何?”

“用藥材結賬?那得多少藥材?”老板一愣。

“我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山參,已經沾染了天地間的神秘力量。”崔漁看向老掌櫃。

“好!老朽這就下去安排!”掌櫃聞言不再多說,連忙走下樓去安排。

沾染了神秘力量的東西,可都是價值不菲。

第四十七章 石龍:莫非我練的是假煉鐵手?你練的才是真的?

一道道美味佳肴,是崔漁在前世也不曾看到的絕頂美食。

若論美食,其實崔漁前世就是個普通人,除了家常菜哪裏吃過什麽美食?

反倒是來了這個世界,崔漁絕不會虧待自己的肚子。

虞吃的小臉通紅,臉上滿是油膩,崔漁也是將腦袋埋在盆裏,狂啃白鹿肘子。

酒足飯飽

小二打包好食盒,然後吩咐人隨崔漁送到百草堂,崔漁領著虞一路來到百草堂。

“遙遙就聞到香味,必然是師弟來了。”王逸正在院子裏刷鍋做飯,見到崔漁提著食盒走進了,眼睛立即亮了,整個人的饞蟲被勾了出來。

崔漁笑笑,目光掃過院子裏,不見老儒生的身影。

“先生呢?”崔漁問了句。

“去接師娘了,沒幾個月的軟磨硬泡回不來。上次師娘實在是傷了心,師傅想要哄好得花費一番心思。”王逸自來熟的跑過去拿住食盒,打開後一聲驚呼:“我最喜歡的鹵肉飯!哇……還有水晶肘子!這個東海的大蝦。”

王逸看著那幾十個食盒,不斷大呼小叫。

老儒生不在家,崔漁也不耽擱時間,與二人說了一會話,崔漁領著虞一路來到武館,有武館弟子看到崔漁後,連忙悄悄跑到後院去稟告。

崔漁才來到大堂,就見石龍已經等候。

“見過師傅。”崔漁抱拳一禮。

石龍看著神采奕奕的崔漁,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此時的崔漁生機勃勃,哪裏有半點氣血耗光的樣子?

怎麽看也不像是折損了本源的模樣。

“師傅為何這般看著弟子?”崔漁麵色詫異的問了聲。

“那煉鐵手你可修煉了?”石龍回過神來不動聲色的問了句。

崔漁笑了,將雙手從袖子裏伸出來,那是一雙完美到無暇的手掌,美的好像是世間最完美的玉石,沒有絲毫的瑕疵。

“你練成了?”石龍一步上前,目光裏滿是震驚的盯著崔漁。

“弟子已經開始練筋。”崔漁麵色誠摯的看著石龍:“還要多謝師傅賜我妙法,叫弟子修為進入武道境界,為弟子開辟了更加廣闊的天地,叫弟子見識到更加廣闊的天空。”

石龍抓住崔漁的手掌,然後再看看自家灰不溜秋,仿佛被燒焦的手掌,目光中滿是不敢置信。

“不應該啊!不應該啊!”石龍腦子裏全都是問號,整個人心態都要炸了。

“什麽不應該?”崔漁好奇的問了句。

“沒!沒什麽!”石龍回過神來連連搖頭,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手掌:“且來試驗一番煉鐵手的威力。”

石龍從架子上抽出一把長刀遞給崔漁。

崔漁心中嗤笑,卻也不動聲色,然後手指捏住刀尖,下一刻整把刀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殷紅,猶若是一隻烙鐵,然後化作鐵水滴落在地上,燙的地上泥土滋啦作響。

“真的練成了!”石龍盯著崔漁手掌,整個人又開始發呆,心態都要炸了。

憑什麽啊?

石龍就想問一句:憑什麽!

自家教導對方錯誤的秘籍,對方都能練成真正的煉鐵手,他石龍不該問一句憑什麽嗎?

一個大字不識的平民,竟然練成了神魔武學,憑什麽?

他石龍苦苦鑽研二十年,不但練功入了歧途,反而折損了自己的壽命,你叫他如何甘心?

他難道不該問一句憑什麽嗎?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石龍瞪著崔漁,這家夥錯練都練成了神魔武學,難道自己傳他錯誤的練法,實際上才是正確的練法?

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石龍能清晰的看到,長刀上的鋼鐵精氣被崔漁吸納,煉入了雙手之中,成為了雙手的養料,滋潤著對方的筋骨。

“請師傅指教。”待到最後一點鐵渣落在地上,崔漁雙手抱拳看向石龍。

石龍沉默不語,隻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看了許久許久後,方才不動聲色道:“你是怎麽練的?”

“就按照師傅說的,買回去鐵砂練啊練,在用材料泡了雙手,這功夫就成了啊。就是按照師傅說的練的啊!”崔漁的眼神裏充滿了無辜,仿佛是一個傻小子。

“就如此?”石龍問了句。

“就如此。這口訣是師傅親自傳授我的,難道師傅不清楚?”崔漁反問了句。

“清楚!當然清楚。”石龍幹幹一笑,然後一雙眼睛看著崔漁,想要說些什麽,但卻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弟子今日前來,是想要請師傅傳授我一些打法,傳授弟子一些劍法、刀法,日後與人爭鬥,也能多一分勝算。”崔漁對著石龍道。

武道對於崔漁來說是附帶的,真正叫他眼饞的是打法!

也就是與人搏殺的方法。

“你要學習搏殺術?”石龍聞言眉頭皺起。

“請師傅成全。”崔漁起手一禮。

“世間的搏殺術可以分為五花八門,想要練習搏殺術,就要確定兵器。你以後想要用什麽兵器?”石龍看著崔漁。

“弟子想要用劍。”崔漁略一沉思,回了句。

“練劍可是難了。”石龍看著崔漁:“武道搏殺術,說來玄奧倒也玄奧,說來簡單倒也簡單,不過是殺人術罷了。但有的殺人術招法之間有破綻,容易為人所趁,由此分出搏殺術的三六九等。”

“天下搏殺術,有內招外招。內招是經脈內氣勁流轉,附著於經脈之上,伴隨著在筋脈運轉,然後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功效。”

“外招是:抽、帶、提、格、擊、刺、點、崩、攪、壓、劈、截、洗、雲、掛、撩、斬、挑、抹、削、紮等。然後就是將其聯合起來,組合成天下間的各種殺人術。當然,也有一些武道秘術,外招得了內招加成,會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功效。”

“想要練劍,需先練基本功。練劍的基本功,我先教你刺劍!”石龍自木頭上取下一把木劍,然後和拿在手中:“刺劍聽起來簡單,但要是施展起來,卻有無數細節,而這些細節就是決定生死的關鍵。”

一邊說著,石龍手中木劍猛然刺出,一陣刺耳的空氣爆鳴傳開,就像是鞭子抽打在了空氣上。

“向左擰腰,右臂前順,左臂後展,力達劍尖。向前直出為刺,力達劍尖。要點:劍與手臂成一直線……”

石龍滔滔不絕,一連說了十幾個要點,然後將木劍扔給崔漁:“聽懂了嗎?”

“弟子聽懂了。”崔漁道。

“既然聽懂,接下來就是下苦功好生練習。”石龍將木劍扔給崔漁,然後就著急忙慌的往密室內走去。

至於說崔漁身邊戴著鬥笠的虞,他卻連問也不問。

崔漁看向虞:“聽懂了嗎?”

“不難。”虞在旁邊回了句。

崔漁從架子上又拿下一把木劍扔給虞,然後取笑著道:“腦子說:我聽懂了!我會了!身子卻說:你說的是啥?我練的是什麽動作?”

崔漁別別扭扭的開始在院子裏比劃起來。

刺劍看似簡單,可真的練起來你才會發現,腦子說我明白了!我全都懂了!

身體卻說:我是誰?我在那?

看著崔漁好像是蹩腳老母雞一樣,做著醜陋的動作,虞拿住手中木劍,下一刻向著身前刺去:“很難嗎?不難啊!一點也不難啊!”

然後音爆響起,正在練劍的崔漁轉過頭,看著虞手中長劍不斷刺破空氣,劍身在空氣中消失,唯有音爆傳來,就像是小鞭炮一樣炸的崔漁腦袋作響。

“很難嗎?”虞問了一聲。

“不難嗎?”崔漁臉都綠了。

自己的天資究竟有多愚鈍?

被南華真人嫌棄也就算了,就連簡單的刺劍都做不好?

崔漁開始懷疑人生了。

崔漁在懷疑人生,卻不知密室中的石龍更在懷疑人生。

密室內

鐵盆下熊熊烈火燃燒,大鍋中鐵砂灼灼,草藥的味道在大鍋中彌漫升騰。

石龍手中拿著一株株草藥,眼神裏露出一抹陰沉:“難道說那秘籍是錯的?當初記錄秘籍的人,根本就是故意多寫了一味藥,用來誤導練功者?”

石龍略作沉思,將最後一味藥收起來,終究是沒有放入鐵盆內。

然後石龍看著眼前殷紅鐵砂,下一刻烏黑的手掌伸出,猛然插入了鐵砂內。

“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在密室內擴散,石龍強忍疼痛,飛快的在鐵砂內穿梭手掌,摩擦手掌上的一道道竅穴。

“啊!啊!啊!”石龍一邊慘叫,一邊練功。

“不對!火毒太猛了,根本就無法阻擋鎮壓!少了一味藥根本就練不成!不但練不成,還會焚燒體內經脈,將鐵砂之毒灌注於經脈內。”

石龍一聲慘叫,口中噴出一口黑血,麵孔霎時間一片黝黑,顯然是被鐵砂之毒攻心了。

“那小子誆我!該死,那小子誆我!”石龍慘叫連連,頭上一半的烏黑密發,化作了蒼白。

連忙端起一邊早就準備好的藥水灌入腹中,半響後石龍才像是狗一樣的從地上晃晃悠悠的爬起來:“這一下至少折損三十年壽命!”

“那小子誆我!可也不對,他沒道理誆我啊!”石龍撓頭,逐漸恢複冷靜:“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小子記錯了功法,卻歪打正著練成了秘籍。難道說那小子背錯了口訣?而偏偏被他背錯的口訣,還是練成煉鐵手的真正口訣?”

一個念頭在石龍的腦海中升起。

又灌了一大碗藥,石龍氣的臉都白了:“他娘的!沒道理啊!”

整理好衣裳,回複那副翩翩氣度,石龍走出密室,遙遙就看到庭院內那道晃晃悠悠七扭八歪的身體,做著老太太都不認識的蹩腳動作。

至於說虞,早就不練了。

這動作太簡單!

看著站在一旁打瞌睡的虞,崔漁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而走出密室的石龍,此時心中也升起同樣的感覺,覺得自己是一個廢物。

一個普通人都能練成的神魔武學,自己一個武道大家竟然練廢了自己,不是廢物還能是什麽?

“崔漁!”

看到七扭八歪的崔漁,石龍喊了一聲,心中暗自哀嚎:‘就這貨也能練成神魔武學?簡直老天不開眼啊!他配嗎!他配嗎!他配嗎!’。

“師傅,您有何吩咐?”崔漁停下手中動作,腳下一晃差點失去重心摔倒。

“你過來,我要考教你一番煉鐵手,免得你誤入歧途,你隨我來!”石龍吩咐了句。

崔漁看著石龍背影,連忙將木劍掛在架子上,然後提腳追了出去。

三個人一路穿過大堂,來到了石龍密室,石龍此時看著鐵鍋中的鐵砂,還有鐵鍋下熊熊燃燒的火焰,在側目看向崔漁:“將我當初傳你的口訣,你在背誦一遍。”

崔漁聞言一愣,看著鐵鍋中的沙粒,以及空氣裏濃重的藥材味,忽然心中升起一個荒誕的念頭:“不會吧?石龍也在修煉煉鐵手?而且還沒有練成?難道說當初石龍沒有故意教錯我,而是他自己也練岔了?所以看到我練成了煉鐵手,就想要抄襲?”

“石龍想要抄襲我?”崔漁腦子裏升起一個問號。

但對於石龍是否想要坑害自己,卻依舊保留有心中懷疑。

他不識字,但不是傻子。

“既然如此,我倒可以試探他一番。要是誣陷了好人,大不了以後找機會給他救回來就是了,起死回生我都能做到,更何況區區傷勢?”崔漁心中閃過一道念頭:“管他是不是,先坑了再說。”

見到石龍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崔漁連忙背誦口訣。

不過他也長了心眼,不著痕跡的故意將石龍傳授自己口訣的關竅背錯了七八處。

如果石龍故意坑自己,聽自己故意背錯的口訣,必然會立即指出來。

如果說石龍不指出來,那就說明當初石龍胡亂編傳顛倒口訣傳給自己,這麽長時間對方早就忘記了,肯定是心虛不敢指出來。

崔漁早就懷疑那口訣不對勁,不過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此時石龍既然想要考驗自己,那對自己來說倒也是一個機會。

石龍忽然叫自己背一遍口訣,怎麽看怎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