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被渣的西王母
崔漁覺得不對勁!
不是一般的不對勁,而是很不對勁。
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銳利,目光中一點點佛光閃爍,將內心深處的煞氣緩緩消散開。
“這蟠桃不對勁,蟠桃勾動了我心中的貪念,勾動了我心中的欲望,差點將我變成利令智昏之輩。”崔漁看著手中的蟠桃,頓時覺得不香了,蟠桃內那沁人心脾的香氣,在崔漁的眼中也變成了致命的罌粟之氣,似乎隨時都能將自己墮落成魔。
崔漁看著手中蟠桃,恨不能立即將蟠桃扔掉,隻是腦子裏佛光清淨之音流轉,似乎在告訴崔漁,他已經抵擋得住這蟠桃勾動起來的欲念了。
“阿彌陀佛!”崔漁暄了一聲佛號,接著就見手中佛光流轉,大乘佛法的光芒擴散,向著手中蟠桃籠罩了下去。
然後就見崔漁手中蟠桃依舊新鮮豔麗,香氣依舊撲鼻而來,卻並不見任何異常。
反倒是伴隨著佛光擴散,空氣內散發出一道道淒厲的慘叫,本來風平浪靜的宮闕內,忽然湧現出一道道黑色氣流。
那黑色氣流麵對著崔漁的無量佛光之時,竟然節節敗退,猶如活物一樣從大殿宮闕內逃了出去。
“大乘佛法天克一切邪祟,可普渡世間一切之惡。”崔漁嘀咕著,然後佛光逐漸收斂,地上的心猿也慢慢安靜下來。
“發生了什麽?”心猿有些毛骨悚然的看著崔漁,聲音中充滿了驚懼。
崔漁沉默不語,隻是雙手捧著蟠桃,然後看向心猿:“先前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我竟然被勾動了心中的負麵情緒,隻以為你要私吞這三枚蟠桃,恨不能立即撲上前來與你打在一起。”心猿的目光裏充滿了驚疑不定。
崔漁將蟠桃放在地上,然後伸出手去,拿住那九千年的蟠桃。
隻是才將那蟠桃拿在手中,卻見蟠桃表皮下已經膿腫,化作膿水流淌了崔漁整個手臂。
“蟠桃爛掉了。”心猿看著化作膿水的九千年蟠桃,不由的呆愣一下。
“這枚蟠桃至少貯存了五千年,乃至於不知貯存了多少萬年,能曆經歲月腐朽,還保存下來一個略顯完好的表象,已經是難得。”
心猿兩隻手伸出,拿住其餘兩枚蟠桃,果然如其所預料那樣,兩枚蟠桃化作了膿水,唯有兩枚桃核落在了心猿的手中。
看著紫色蟠龍桃核,心猿臉上不但沒有失望,反而露出一抹喜色,小心翼翼的抬起手,將桃核遞到了崔漁的身前:“狗東西,你快看!桃核沒有腐爛!桃核吸收了蟠桃的生機,還依舊保存著生命力。雖然眼下咱們沒有蟠桃吃,但隻要叫這蟠桃生根發芽,咱們以後就能自己種出蟠桃吃。”
崔漁接過桃核,將三枚桃核拿在手中,起死回生仔細感應,果然感應到了那濃鬱無比的生機之氣。
“這三枚桃核能發芽!或許,西王母為我留下的根本就不是蟠桃,而是這三枚充滿生機的最後希望。”崔漁調動一點點真水,滋潤著手中的桃核,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其送入法界,栽種在法界內的泥土裏。
“你說,蟠桃能複活嗎?”崔漁問了句。
他有些擔心自家小世界太過於貧瘠,根本就無法養活三枚蟠桃,無法為三枚蟠桃塑造生根發芽的環境。
“你的土地雖然貧瘠了一些,但勝在有先天之氣,而且建木也在源源不斷汲取混沌之氣,將混沌中的氣流化作先天之氣,用來滋潤你那三枚蟠桃。對於這等先天靈根來說,最重要的是先天之氣,其次才是土壤。你開辟出的十米世界雖然簡陋貧瘠,但土壤中勝在有先天道韻,可以將蟠桃種子生根發芽的。等到蟠桃樹長大,再到開花結果,不知要多少萬年,到時候你的小世界早就能撐起這先天靈根的消耗了。”心猿得意洋洋的道。
“總有一天,我們能吃上蟠桃的。”心猿笑嘻嘻。
崔漁看著地上異香撲鼻的蟠桃膿水,眼睛忽然轉了轉,然後伸出手去解析蟠桃的成分,半響後才收回手指。
“你在做什麽?”心猿露出好奇之色。
“我在想,以後要是能塑造一枚假的蟠桃,或許能有大作用。”崔漁大袖一揮,將所有蟠桃汁液收起來,然後打量著整個大殿,忽然間目光看向遠處,在遠處有一排排白玉石板,石板上雕刻著一道道畫像。
崔漁走上前去,看向石板,眼神中露出一抹訝然:“這些畫像?”
看著那每一根線條,每一副線條輕柔的軌跡,崔漁都似乎感受到了先天道韻,似乎有先天法則在流轉。
第一幅畫像,是一白衣絕世女子,正在與一三頭六臂強大的存在爭鬥。第二幅畫,是那三頭六臂強大的存在被鎮壓住,然後被五馬分屍。第三幅圖,記錄著白衣女子施展手段,將那一隻手掌鎮壓封印在昆侖山內。
“昆侖曾封魔。”心猿不知何時繞到石碑後麵,看著上麵的先天文字,念誦出聲。
“昆侖封魔?昆侖封的是什麽魔?”崔漁追問了句,連忙走到石碑後,開口詢問了一聲。
“西王母封印魔主蚩尤於此,後世晚輩至此,不得擅自挪動石碑,免得釋放出魔主。”心猿一字一句開口誦讀。
崔漁聞言一愣:“魔主蚩尤被封印在這裏?”
“蚩尤?竟然值得西王母親自出手封印?”崔漁忽然想到空氣中的魔氣,先前在空氣中肆虐的魔氣,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抹嚴肅:“蚩尤竟然被封印在這裏?簡直是不可思議?這裏又不是洪荒,蚩尤怎麽被封印在這裏了?而且西王母還與蚩尤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戰?”
崔漁心中疑惑不解,蚩尤大魔神未免也太過於倒黴了,在洪荒被人五馬分屍也就罷了,來到新的世界竟然同樣被人五馬分屍?
再想想之前空氣中流轉的魔氣,崔漁不由的小心髒一跳:“不會吧?蚩尤大魔神不會還沒死吧?”
崔漁心中萬千念頭流轉,腦子裏無數思緒翻滾,然後連忙看向其餘的石碑。
其餘石碑還有數百座,看起來就像是一部浩**的史詩。
崔漁目光落在下一副石碑上,就見石碑上雕刻著一座大山,有車隊自山下來。
然後崔漁目光流轉,待看到後麵的幾幅圖之後,整個人驚的睜大眼睛,目光中露出震驚之色,眼神中全然是不敢自信:“西王母竟然成親了!西王母竟然與一個凡俗之人成親了?”
崔漁看著那圖案上的雕塑,眼神中滿是不敢自信。
圖案上分明記載著,那自山下而來的男子,竟然與西王母一見鍾情。
與此同時
大內深宮
周幽王立於一座巨大的石碑前,石碑上竟然雕刻著一個個太古時期的文字。
“史籍記載,先祖周穆王曾經在五千年前,誤入一神妙之地,得見一神女。就是傳說中的西王母!”周幽王看著石碑上記載的文字,不由的悠悠一歎:
“白雲在天,山陵自出。道裏悠遠,山川間之。將子毋死,尚能複來。”
“據說五千年前,先祖周穆王前去巡查神魔井,誤入昆侖洞天,遇見西王母。於是周穆王就此沉淪,對神女表達了愛慕之意。自此之後,先祖從昆侖出來後,就對神女念念不忘,曾經七入昆侖,等到第八次的時候,神女終於被先祖所打動,鄭重地確定了黃道吉日,帶上貴重的白圭玄璧和華美的絲織品去見西王母了。”
“寶蓮燈!寶蓮燈!我大周開國的寶蓮燈,就是從昆侖秘境內帶出來的。先祖曾言,昆侖山內有蟠桃神果,吞服之後霞舉飛升,可長生不死與世同存。更有神器玉簪,可指化星河,塑造萬物,有開天辟地再造乾坤之能,威力尚且在寶蓮燈之上,吩咐我等後輩之人,務必在西王母坐化之後,昆侖秘境破滅之時,將西昆侖內的寶物奪取過來。”
“寶蓮燈!寶蓮燈!據說先祖臨別之時,西王母以寶蓮燈相贈,祝我大周江山永固。”周幽王悠悠一歎:
“多麽感人的愛情,可惜先祖心係國家,竟然舍得從昆侖秘境內出來。西王母悲憤之下,自此關閉了昆侖洞天,再也沒有了相見之日。”
“來人,準備馬車,孤王要降臨昆侖,完成先祖的遺願。”周幽王對著大門外吩咐了一聲。
西昆侖
昆侖大殿內
崔漁看著眼前的石碑,眼神中滿是不敢自信:“西王母這位古神竟然嫁人了?西王母可是洪荒中至高無上的先天神聖,怎麽會嫁人呢?”
崔漁的目光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女神也會嫁人的嗎?
那一幅幅圖標,分明記述了瑤池在五千年前的某一日,忽然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西王母在美麗的瑤池設宴招待這位貴客,此中歡娛之情,不必多說。臨別時,含情脈脈的西王母作歌贈別。
“崔漁,這‘白雲在天,山陵自出。道裏悠遠,山川間之。將子毋死,尚能複來。’是什麽意思啊?”心猿看著石碑上的文字,忽然開口問了句。
“這是一首情歌,大意就是今天人們熟悉的那首情歌:跑馬溜溜的山上,跑馬溜溜的雲喲;跑馬溜溜的人啊,你還會再來看我嗎?”崔漁道了句。
“這是誰的情歌?”崔漁問了句。
“是西王母寫給一個男人的。”心猿道。
“西王母居然給人寫情歌?”崔漁愣住:“那男人是怎麽回應的?”
他心中好奇的很。
“予歸東土,和治諸夏。萬民平均,吾顧見汝。比及三年,將複而野。”心猿道。
崔漁聞言一愣,西王母這是遇見渣男了啊?
通過這段文字,他也大概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西王母深情的挽留那個男人,但麵對西王母的一片深情,男人擺出了帝王之尊,拿國家和人民當借口。
意思就是說,我的使命是治理國土上的百姓,使萬民平均,隻有到了那時,我才能回來看你,時間大概是三年吧!
這樣的回答不免令人失望,而且其中有句潛台詞就是,三年後我要是沒有來,你就不要等我了,倘若你不嫌道遠,當然也可以來找我啊!
崔漁聞言愣住,堂堂的西王母,竟然被一個男人給渣了?
崔漁心中一萬頭草泥馬閃爍,然後抬起頭看向石板,果然就見石板上的畫風一變,痕跡開始變得潦草。
其中一幅圖,竟然是西王母回到宮殿內,發現自家的照明燈被人給盜走了。
西王母覺得自家受到了欺騙,於是大發雷霆。
心猿此時在後麵興奮的道:“就算是神女,也不免墜入愛河。這石碑上的文字記載,西王母被人給渣了。那人不但吃了她的蟠桃,還盜走了她的寶蓮燈。乃至於那個男人還覬覦她的本命神器‘玉簪’,竟然派遣高手前來攻打昆侖山,卻被西王母鎮壓詛咒。”
崔漁聞言無語,西王母這都經曆了什麽?
“西王母嫁給了誰?有說嗎?”崔漁問了句。
心猿搖了搖頭:“沒說。”
崔漁再去看圖卷,後麵的圖卷大概說了西王母在昆侖秘境內閑的無聊,昆侖秘境內的日子散淡無趣,從蟠桃樹的枯死到宮闕中的仙人、宮娥紛紛隕落,天人五衰而死,西王母越加無聊。
然後待到昆侖山最後一個陪伴西王母的宮娥死光,石碑刻印消失,再也沒有任何記載。
“碑文上可曾記載,西王母去了哪裏?現在西王母還活著嗎?”崔漁追問了句。
“沒了!西王母的記載沒了。”心猿搖了搖頭。
崔漁也不由的為西王母感到悲催,西王母實在是太過於悲哀了,就算是神聖,也終究難逃女人的命運。
被渣,被騙感情還被騙錢。
可惜西王母的下落沒有交代。
“不知道西王母是否還活著。”崔漁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簡直是男人中的楷模,竟然能渣了西王母這種神女。”
“這裏還有一幅石碑。”就在此時,耳畔傳來心猿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