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山河元胎
南華老仙說到這裏,又想到了張角,往日裏張角借刀殺人,利用崔漁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
“還有,要提醒張角一下,這廝雖然得黃天看中,但卻也莫要太過於得意。”
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一突,看向遠處追逐天地異寶的張角、守誠等人,再看看抱著寶物大笑的唐周,不由得搖了搖頭:“守誠雖然天資低,但卻是個有造化的。等他破境,成為了崔漁的護道人,未來必定可以走得更遠。”
並沒有打攪正在追逐寶物奪取造化的三人,而是看向了崔漁的神魔之手:“女魃現在才剛剛複活,情況未必會樂觀。此次強行出手,怕是會引動屍祖祖咒,給屍祖可乘之機。”
說到這裏南華老仙心中暗暗祈禱:“可千萬不能被屍祖那個攪屎棍找到機會啊,否則所有人都會倒大黴的。”
他寧可女魃複活,也不想麵對屍祖。
天下間隻要有屍體的存在,屍祖就可以不死不滅,就問你怕不怕。
而且天下間的所有強者,隻要隕落後屍體就可以為其所用。
並且還能發揮出對方生前的全部實力,就問你怕不怕!
南華真人是怕的,不單單南華真人怕,天下間所有強者都怕,一個個怕的要死。
人終有一死,誰不想留個全屍?
但你隻要留下全屍,就會被屍祖有機可乘,你怕不怕?
簡直是怕的要死!
南華真人是怕的!
修行之路,劫數重重,終有渡不過去的劫數。
也就是說,隻要是修行者,就算是已經奪舍先天靈種的朱悟能,也會不斷麵臨長生路上的各種劫數。
隻要劫數不斷,人終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且說女魃隨手一抓,就將那數百萬斤的大磨盤抓在手中。
然後隻見女魃手掌伸出,神魔氣機流轉之間,崔漁憑空消失在磨盤下,而那磨盤大小的石頭繼續向李家村墜落。
此時的小鼇山山神死後逃生,哪裏還敢再繼續作亂,不等大石頭落地,連忙施展手段跳了出去,逃回小鼇山。
然後磨盤大小的石頭落在地上,除了砸出一個十幾米深的大坑外,沒有任何的異常。
“這都能逃出去?小鼇山山神,你敢耍我?”姬無雙有些憤怒,目光中充滿了火氣。
崔漁在磨盤大小的石頭下,那女魃的手掌也在石頭下,再加上雲霧遮擋,他沒有看清崔漁手段。但有一件事他看清楚了,磨盤砸在地上,隻是砸出了一個大坑而已。
分明是小鼇山山神不肯出力,關鍵時刻臨陣逃脫,戲耍了他而已。
“小鼇山山神,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聲音中充滿了怒火,此時他的心中離奇憤怒。
區區一尊神靈,而且還是十幾丈高的小小山神,竟然敢戲耍自己?
他是誰,大周的太子,有正一鬼神盟約在身,怎麽能受這種屈辱呢?
怒不可遏,離奇憤怒。
怎麽辦?
他催動正一鬼神盟約,想要找小鼇山山神算賬,可是那小鼇山山神死也不出來,就算是被正一鬼神盟約上的因果約束,折磨的哇哇亂叫,可是依舊不敢出來。
開玩笑!
太古魔神都出來了,他一個小小的山神,有什麽資格跑出來興風作浪?
他惶恐!
他的心中隻有惶恐!
同時暗罵姬無雙不知死活:“混賬東西,簡直是混賬到了極點,那可是太古魔神,你竟然連太古魔神都敢惹?不要命了?”
聲音中滿是道不盡的怒火與惶恐。
“小鼇山山神,你給我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姬無雙拚了命的跺腳,生死籍強者一腳下去,就算是小鼇山上的花草樹木也抖上三抖。
麵對著姬無雙的怒火,小鼇山山神麵色痛苦,身上浮現出一道道紅色火焰灼燒,那是來自於正一鬼神盟約的束縛,可就算是燒的皮開肉綻,小鼇山山神依舊不肯出來。
“殿下,莫要吵了。此時不是和對方計較的時候,而是去抓捕崔漁。”玉先生從山林外走來,看著暴跳如雷的姬無雙,聲音中充滿了嚴肅:“莫要繼續催動盟約了,在催動下去,小鼇山山神就要被燒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可超生了,到時候殿下必定為諸神所厭惡。”
“小鼇山山神忽然反悔,寧願拚著永世不得超生也絕不肯出來,怕是必有緣由。”玉先生勸諫姬無雙,可不能叫姬無雙真的將小鼇山山神給煉死了。
一旦煉死,人王活著的時候,或許沒有任何異常。可人王要是真的死了,到時候天下鬼神必定厭惡姬無雙,阻止姬無雙登基。
全天下鬼神都反對你,你還想登臨王位?
做夢去吧!
上了頭的姬無雙回過神來,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連忙吸了一口氣:“先生所言在理!是本王衝動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因為區區一個小鼇山山神,而壞了大事。但本王被小鼇山山神無故戲耍,一旦傳出去還有何顏麵立足於諸王之中?還有何顏麵麵對父王?”
“殿下莫要擔憂,日後小神必定給殿下一個交代,隻是今日萬請殿下饒了我,您就算是將小神給煉死,小神也絕不會出去的。”山腹內傳來小鼇山山神發慫的聲音。
他能不慫嗎?
他能不怕姬無雙嗎?
姬無雙可是堂堂大周的王子,豈是他能招惹的?
但是那尊太古魔神,它更招惹不起啊!
被姬無雙煉死,也好過被太古魔神弄死強。
他本來就是小鼇山精靈,就算是被姬無雙煉死,日後還能複生。
小鼇山不滅,他就不死。
可要是被太古魔神弄死,那可就是直接從因果層次抹殺,直接將整個小鼇山未來的氣數都抹去,日後小鼇山再也不會有精靈鬼怪誕生。
小鼇山隻能成為一座死山!
所以你問小鼇山山神怕哪個?
還用說?
當然是怕魔神層次的因果秩序。
“算你狠!本王等你日後交差,否則說不得要前往聖宮告你一狀,到時候自然會有人來治你的罪。”姬無雙的聲音中充滿了冰冷。
然後轉身看向李家村:“李家村內究竟有什麽,竟然將小鼇山的山神嚇成這般模樣。”
聲音中充滿了不解。
“小李村是時間禁區,就算是我也無法窺破昆侖鏡的力量。時間禁區內必定有恐怖的存在,阻止了小鼇山山神的動作。”玉先生聲音中充滿了嚴肅。
“不管了,想辦法將崔漁逼出來。”姬無雙道:“不如點了李家村,到時候大火燒起來,就算時間之力也無可奈何。”
“有道理。”玉先生點點頭。
且說崔漁
隻見那神魔之手施展神通,在出現時崔漁已經到了兩界山內。
“咦,他的體內竟然有真水之力!”女魃此時察覺到了崔漁體內的異常,崔漁體內真水終於壯大到女魃能夠察覺的地步了。
“不可思議,傳說中的真水竟然真的存在。這可是共工都沒有凝練出的真水,共工要是有這真水,何苦被不周山砸死?”
女魃此時終於察覺到了不可思議,看著崔漁腎髒內的真水,忽然心中誕生一個小惡魔:“好想一爪子將那腎髒掏出來。”
“我記得昔年昆侖洞天,王母娘娘為了應付太古劫數,曾經獲得一枚通天建木的種子,可惜那種子沒有發芽。他有真水,乃是天下萬水之力的祖宗,不知能不能叫那通天建木生根發芽。通天建木乃太古奇物,誕生於開天辟地之前,或許能為這個死寂的世界帶來一線生機也尚未可知。”女魃的一顆心開始動搖:“整個世界皆已經被劫數籠罩,這是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除了屍祖之外……”
女魃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目光中露出一抹思索,下一刻手掌一招,忽然間遠處一道翠綠之光劃破虛空而來。
“咦,想不到建木種子竟然就在這附近,也被大劫的力量給震**了出來。倒是省去了我的苦力!節省了我的神力!”
女魃喃喃自語,卻不知此時遠處卻有人罵娘了。
且說一個看起來七八歲的童子模樣男子,身穿華麗而又騷包的衣袍,身上環佩叮當,寶光不斷閃爍,正在空中追逐一道綠色光芒。
追逐到了一半,那童子手中拿出一個金盆,對著那綠光拋擲過去,就見金盆猛然震動,散發出一道道寶光,那寶光內一點點光芒閃爍,竟然叫疾馳而去的綠色種子光芒頓住。
眼見著那綠色光芒遇見了那金盆,被金盆吸引,正要逐漸向著金盆靠攏之時,那童子搓著雙手,麵露喜色:
“哈哈哈,哈哈哈!臨行前娘給我的聚寶盆果然是無往不利,對於天地間各種奇異的寶物,聚寶盆天然就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眼見著那綠色種子越靠越近,距離聚寶盆也越來越近之時,即將落在了聚寶盆內,忽然不知哪裏來的一股怪力,竟然將聚寶盆撞翻,然後那怪力捉著綠色光芒遠去。
“混賬,哪個不要命的,敢在你三爺爺的眼皮底下盜取寶物。”那童子破口大罵,連忙端好聚寶盆,心疼的看了一眼,就見聚寶盆完好無損,方才看向綠光消失的方向:“混賬,敢在你爺爺麵前虎口奪食,真當你爺爺是好惹的。”
“小紅小綠,還不速速現身,相助你爺爺我將寶物追回來。”童子怒罵一聲。
就見聚寶盆內光芒閃爍,然後下一刻一紅一綠兩道光芒出現在了童子的腳底,然後下一刻童子身形扭曲模糊,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見了蹤跡。
“建木種子留給你了,能不能生根發芽,開出這個世界的希望,可全都要靠你了。”女魃道了一聲,就見那綠色光芒直接落在崔漁懷中。
至於說那怒氣衝衝的童子?被她下意識的忽略了!
一口氣都能吹死的塵埃,值得注意嗎?
不值當!
然後啪啪給了崔漁兩個大耳光,抽的崔漁麵頰紅腫,直接從劇痛中蘇醒過來。
“這是哪裏?我竟然沒死?”崔漁看著眼前的草木山川,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他看到什麽?
自己竟然從那必死的殺劫中逃了出來。
“發生了什麽?小李村呢?是誰救了我?還有,頭好疼!我的臉蛋怎麽腫起來了?”崔漁腦袋腫成豬頭,腦袋瞬間變得圓滾滾了起來。
真是腫的和包子一樣。
然後還不等其反應消腫,忽然眼前虛空扭曲,一道明晃晃的人影出現在眼前,身上掛滿了各種寶光,顯得無比騷包華麗。
“你是什麽妖怪?”看著腫的和河豚一樣的崔漁腦袋,少年嚇了一大跳。
崔漁目光落在了少年人腳下的兩團光芒上,然後又掃過少年人身上閃閃發光的寶光,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豪氣!騷包!”
然後眯起本來就快要消失的眼睛:“你又是誰?”
“狗賊,偷我寶物還敢問我是誰?討打!世上沒有人能從我三太子手中搶寶物,你是第一個!不管你是什麽妖怪,爺爺今日都要錘死你!”三太子腳下紅綠光芒收起,下一刻來到了崔漁身前,一把向崔漁抓來。
崔漁被那耳光扇的迷迷瞪瞪,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我偷你寶物了?我什麽時候偷你寶物了?你給我講清楚,你可千萬不要冤枉我啊!”
聲音裏充滿了委屈。
天地良心,崔漁真不記得自己盜取過對方的寶物!
想要躲閃,可眼前少年人速度出奇的快,呼吸間已經到了崔漁身前,將崔漁的衣領牢牢抓住:“還我寶物!”
崔漁麵色駭然,腦子裏的混沌朦朧此時也驟然驚醒:“不可思議!生死籍強者!你是生死籍強者!”
崔漁再也不敢因為對方的年紀而有任何小瞧。
“蠢賊,知道爺爺的厲害了吧?現在爺爺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少年怒罵,手中拳頭向崔漁的臉砸了過來:“我打死你個醜八怪!”
“有病吧你,那個盜取你寶物了?簡直是莫名其妙!”崔漁嘀嘀咕咕的罵了一聲,然後下一刻化作空氣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