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困殺石龍
那種看著自家身軀被一點點焚燒的感覺究竟有多絕望?
也是玉先生修為不到家,看不到崔漁瞞天過海,塑造出姬無雙肉身的那一幕。
“噗~”
玉先生噴出一口黑血。
“崔漁!崔漁!我和你沒完!我和你沒完!”姬無雙氣的雙拳緊握身軀顫抖。
“殿下,請恕老朽無能,無法發動完整的神魔之眼,不能幹涉事情因果。不過此事還有疑點,那崔漁是如何發現殿下屍體的,又是如何將屍體悄無聲息運出來的,沒有咱們內部的人幫忙,可斷然做不到這種事情。”玉先生此時依舊保持智慧。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裏有內奸?暗中相助崔漁,壞了我的計劃,想要阻止我登臨王位?”姬無雙氣的身軀都在不斷哆嗦。
“千萬別叫我揪出來,否則縱使是孤王的親兄弟,孤王也決不饒恕!”
“走,先去找崔漁算賬!我要將他千刀萬剮!我要將他千刀萬剮!”
崔漁小院子裏
崔漁練拳動作停下,眼神中露出一抹焦躁。
“拳法不能靜心,終究是差了點意思。項采珠為我差點殞命,如今項家遭逢大難,我又豈能袖手旁觀?”
“終究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崔漁看了一眼在角落裏吃甘草的朱悟能,以及趴在樹上無精打采的小金翅大鵬王,身軀化作了一道空氣散開。
不將石龍打死,難消他心中的那股執拗。
大梁城內
吳廣的府邸
崔漁化作空氣,一路來到吳廣的府邸,然後顯化身形。
“你將石龍引來,我用定仙神光將其暗算,到時候你我聯手將其誅殺。”崔漁看向心猿。
“就是不知道石龍的五行遁法練到了什麽程度,要是練到那種念動即可發動的地步,咱們想要偷襲他似乎還差了一點火候。”心猿有些不滿:“你又何必這麽急躁?”
“不是我急躁,而是我怕項羽那莽夫栽進去。”崔漁不耐煩的道。
“要不然將項羽請來?咱們三個一起伏殺此人,把握更大一些。”心猿道。
“不必,就咱們倆吧。那石龍不過是一仗一手五行遁術而已,隻要能破了他的五行遁術,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他。”崔漁攥緊了手中的定海珠。
真正給他底氣的是定海珠!
當然,還有陰陽圖!
“不過龍女說定海珠關乎重大,不到萬不得已,不得輕易動用。如今大梁城地界高手匯聚,定海珠能不用還是不用的好。”
崔漁手掌一拋出,隻見陰陽圖一陣扭曲,化作了無形的空氣散開,覆蓋整個院子。
“我用陰陽隔絕五行,隻要石龍的五行遁法沒有修煉到五行逆轉陰陽的地步,就無法施展遁術逃走。”
想到這裏崔漁悄然化作空氣,漂浮在了空中。
心猿回歸吳廣身軀內,對著身邊的侍從道:“去,給我將石龍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陰陽圖的妙用無窮,就像是女媧娘娘的江山社稷圖一樣,不但可以幻化幻境,還能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崔漁此時化作空氣,隱匿於陰陽二氣之中。
他有的時候甚至在想,要是能設計將那些更強大的高手誆騙入陰陽圖內,陰陽圖有沒有機會將對方封印起來?
那邊湯臣與石龍自姬無雙大營回轉。
湯臣看著石龍,眼睛裏滿是羨慕:“恭喜道兄,獲得了大王子認可,隻要能在太平道內立下大功有所建樹,未來前程不可限量。平步青雲指日可啊啊!”
石龍與湯臣正互相拍彩虹屁,才到城門口,遙遙就有武士快步走來:“石館主,我家家住有十萬火急之事請您過去商議。”
“你家家主是誰?”石龍詫異的看著身前小廝。
“家主吳廣。”小廝畢恭畢敬的回了句。
“原來是吳廣那廝,此人是唐周身前紅人,不可輕易開罪。他既然派人來找我,想來是有十萬火急之事,或者是太平道要有大動作也說不定。也有可能是大周王子傳召你我二人,叫唐周心中不安,卻又不方便出麵,所以派遣吳廣來問話。”石龍對著湯臣道:“咱們暫且告別,日後在聯絡。”
二人腦補的到是巧妙,還以為姬無雙傳召二人,惹得唐周擔憂,所以派人問話。卻不知唐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裏,而是全都放在了昆侖洞天內。
石龍隨著小廝一路來到吳廣府邸,隻是一隻腳才邁步,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腳掌不由得頓住。
他察覺到眼前的庭院內陰陽之氣遍布,五行之氣盡數被排擠了出去不知所蹤。
他修煉成五行遁法,在沒有五行之氣的環境中,可沒有一絲絲安全感。
“館主果然是好神通,竟然察覺到院子裏的端倪。院子裏被唐周道長布置了手段,防止被大周高手找上門來。”
就在石龍心中存著萬千念頭,不知該不該繼續邁步的時候,吳廣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石龍。
樹上的崔漁也在暗自感慨:“陰陽圖的等級還是太低,要是陰陽圖的等級高了,石龍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破綻的機會。”
看到吳廣出現,石龍腳步落下,一顆遲疑不定的心也稍微舒緩下來,然後邁步走入院子內。
“道兄請我來所為何事?可是大掌教有什麽吩咐下來?”石龍隨著吳廣走入院子裏。
就在此時,大樹上崔漁顯化蹤跡,然後一道定仙神光飛出,落在了石龍的身上。
五滴神血!
一個呼吸!
石龍不愧是法相高手,練就了元神法相,對於定仙神光類的神通已經有了抵抗性,那定仙神光才落在他身上,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請館主上路。”吳廣手中出現一杆紅色長槍。
長槍殷紅,上麵閃爍著淡淡的熒光,然後一個回馬槍向石龍的咽喉刺去。
可惜
一個呼吸的時間實在是有限。
石龍竟然在關鍵時刻回過神來,然後下一刻袖子裏伸出一雙手掌,竟然攥住了吳廣的弑神槍。
崔漁修煉了煉鐵手,當然知道煉鐵手的雙手有多強。
尤其石龍已經步入武道四重天,煉鐵手的強度怕是已經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程度。
“為什麽?是唐周真人叫你對我動手的嗎?”石龍直視吳廣。
吳廣悠悠一歎:“我現在隻能發揮出三重天頂峰的力量,果然就算是有武器在手,也難以跨過這重天塹。”
下一刻陰陽圖卷起,一個呼吸消耗崔漁十滴神血,虧的崔漁體內還有十四滴神血,而且小院也不大,卷起陰陽圖一個呼吸足夠了。
石龍看著卷起的陰陽圖,不由得麵色大變,下意識想要發動五行遁法,可五行遁法那裏還能施展?空氣中的五行元氣早就被陰陽二氣取代。
石龍想要縱身一躍,跳出陰陽圖。
但此時陰陽圖籠罩的世界,似乎化作了一個二維世界,他如何能跳得出二維世界,進入三維世界之中?
縱使是心有不甘,也隻能被陰陽圖乖乖的卷了進去。
圍殺石龍,出乎了預料的順利,但卻也處處充滿了驚險。
石龍能察覺到陰陽圖內的陰陽二氣遍布整個院子,著實是出乎了崔漁的預料。
但石龍沒想到唐周要將自己置於死地的理由,所以他走入了院子,也就成為了崔漁圖卷中的螞蚱。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掌握武道四重天的力量?”崔漁隨手將陰陽圖塞入袖子裏,不滿的看向吳廣。
“武道四重天涉及到武道法相,已經能駕馭天地之力,修成武道神通。我去哪裏掌握武道法相去?平時不動手也就罷了,一旦動手就露餡了。”心猿也是不滿的抱怨。
崔漁沒有多說,而是站在院子裏默默恢複神血。
“陰陽圖不愧是大殺器,日後要是能修行到至高的地步,將整個世界都卷進去,不知道能不能念動間煉化一個世界。”崔漁恢複了神血後,化作了空氣飄走。
崔漁對身化空氣有點不太滿意,身化空氣的速度並不快,趕路也就和正常人走路的速度差不多。
唯一的優點是勝在穩定。
崔漁卻不知道,自己的大麻煩才剛剛到來。
崔漁帶著石龍,並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一座荒山中,尋到了一處隱秘所在,將陰陽圖拿起來,看著陰陽圖內像是無頭蒼蠅一般亂竄的石龍,眼神裏露出一抹冷酷:“石館主,咱們可是許久不見了。”
石龍正在黑白世界內奔跑,此時驟然聽聞崔漁聲音,不由得停下腳步抬頭望天:“崔漁?你是崔漁?”
陰陽圖內的陰陽二氣凝聚,化作了崔漁模樣,站在了石龍身前:“是我。”
“崔漁兄弟,快點救我!我被吳廣那卑鄙小人暗算了!你怎麽也到了這裏?難道你也被困在這裏了?”石龍才開始求救,容納後看到凝聚身軀的崔漁,有些回過味來,問出心中疑惑。
“石龍啊石龍,到現在了你還不明白,就是我與吳廣設計,將你關入這圖卷之內的。”崔漁聲音裏充滿了笑意。
“為什麽?”石龍愣住:“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
“無冤無仇,真的無冤無仇嗎?”崔漁看向石龍,鋒銳的目光令石龍不由得一陣心虛。
“我且問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害我?故意傳授給我殘缺的煉鐵手?”崔漁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哪裏害你?你莫不是聽信了什麽謠言?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將所有煉鐵手的關竅一一傳授,縱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又何必冤枉我!”石龍還在狡辯。
崔漁不語,隻是靜靜的看著石龍,平靜的目光叫石龍將萬千狡辯的話語都紛紛吞了回去。
石龍的表情逐漸猙獰:
“無冤無仇?你救了項家二小姐,那咱們就有仇了!要不是你多此一舉,咱們何必大費周折,惹出這麽多亂子?”
“整個大梁城早就在咱們的掌控之中了,怎麽會出現這麽多岔子?”
“高大升是誰的人?”崔漁又問了句。
“三河幫!”石龍也不隱瞞:“崔漁,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惹出了多大的亂子?”
“三江水神早就將你列入必殺名單,早晚有一日,你會死在三江水神的手中。”
“哦?”崔漁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是嗎?三江水神未必能殺的了我,但我卻要在今日送你去見三江水神。”
“你敢殺我?”石龍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嗤笑。
“為何不敢?”崔漁不解,他不知道石龍的底氣從哪裏來。
“我是五莊觀的人!就算是我背叛出五莊觀,也隻有五莊觀的師門長輩能審判我,餘者但凡殺了五莊觀弟子,都會不死不休的。”
“而且,我也不瞞你,我已經投靠了大王子!大周王室的大王子!你殺了我,就是和大王子做對,到時候大王子絕不允許你活在世上。”石龍的聲音裏滿是威脅。
“原來你竟然還是五莊觀的叛徒?更是大王子派遣到太平道的臥底?”崔漁整個人愣住了。
整個世界太複雜了!
到處都是間諜!
“太平道都被人滲透成篩子眼了。”崔漁嘀咕了句。
“可是誰又能知道我殺了你呢?”崔漁反問了句。
在這陰陽圖的世界內,當真是殺的幹幹淨淨,不留半點痕跡。
“嗬嗬,這世上的密法,超乎了你的想象。我身上有一件五莊觀密寶,我要是死了,五莊觀必定對你展開不死不休的追殺。你也別想好過!”說完話石龍猛然暴起,竟然一拳擊碎虛空,向著崔漁砸了過來。
“嗬嗬。”麵對石龍的拳頭,崔漁搖頭輕笑,身軀主動破碎為陰陽二氣。
“出來!你給我出來!有本事你出來,與我決一死戰!”石龍站在二維世界內破口大罵。
崔漁見此搖了搖頭,直接催動陰陽二氣,隻見陰陽火焰卷起,石龍刹那間就被陰陽二氣所化的火焰包裹住。
“石龍掌握五行神通,死的憋屈啊!太相信別人了!明明已經察覺到了不妥,不想著逃跑也就罷了,竟然還主動鑽進去!”崔漁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