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女醫受困,刀神假死

鬱延應是早就知道李若蘭和楊奕到榮源來的目的,計謀得逞一般自信冷笑道:“你是承認自己為聶川而來了?”

李若蘭看了看周圍,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最糟糕的境地,楊奕生死不明,而她也在一眾包圍之下。正在她盤算著如何先脫身的時候,趙佗開口了:“李姑娘,我們原與你沒有冤仇,隻是因為你替無涯門的老賊做事才不得不對立,你答應我不再回去,我們淮山門可以收你入麾下,保你無虞。”

李若蘭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轉頭看向說出這番話的人,嘴角掛上了一個輕蔑的笑容:“趙舵主,你知道我師父的事,便該知道我此生最厭惡的就是淮山門,此番我有求於你們,也給了你們報酬,你們事情沒辦成,害得我朋友喪命,還要‘好意施舍’我留在你這兒?”

“聞人素的往日的過錯與我們無關,實不相瞞,我是真心傾慕姑娘,也很是看重姑娘的製藥之術,若你願意,我可以與你結為連理.......”趙佗越說越激動,直接表白了起來。

李若蘭被他說得一陣惡心,生硬地打斷了他的話:“看重我的製藥之術?你可終於說出來了,當年聞人素就是貪我師父的藥石金方不得,才幾番騷擾,如今你這伎倆,不過是你前輩玩剩下的!”

說到藥石金方,惜字如金的鬱延又開口了:“李若蘭,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若蘭不欲再說什麽,抬腳便要離開,但門口忽而圍上來五六個提劍的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要幹什麽?”李若蘭解開手腕的鞭子攥在手裏。

“要麽你帶著金方加入我們,要麽就留下書,一個月之後放你離開。”鬱延給了她兩個選擇。

“就是今天無論怎樣我都走不了了?”李若蘭不屑地冷笑著問道。

這時,半晌沒說話的趙佗又來唱紅臉了:“李姑娘,楊奕已經死了,你不必再想著幫他報仇的事,就留下來吧,我趙佗在此起誓,定然一生一世以你為先。”

“真的?”李若蘭道。

見她鬆口,趙佗也笑了,熱情地應道:“當然。”

“那你先替我殺了他,我就嫁你。”李若蘭抬手指向鬱延道。

趙佗飛舞的眉梢瞬間垂了下去,為難道:“鬱延長老是我們西山分舵最有名望的製藥師。”

李若蘭從腰間掏出手帕,在幾人麵前晃了晃:“是製毒師吧。”

鬱延半天沒開口,到此時終於不耐煩,發狠道:“少廢話,藥石金方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李若蘭也毫不退懼:“你打暈我,當是已經確認過藥石金方並不在我身上吧,也不妨告訴你,書我給楊奕了,你們沒有搜過他的身吧。”

鬱延沒有想到這一點,他震驚地瞪起了眼睛,與趙佗對視了一眼後,又轉向李若蘭:“怎麽可能,你師父留給你的書,你會輕易轉贈?”

“實話跟你們說,我與楊奕早已互許終身,就是怕遇到你們這種覬覦我師父遺作的無恥之徒,我才把重要的東西交由他保管的。”

門口的弟子們竊竊私語起來:“難道要回雪山去挖他的屍體嗎?都已經埋了兩天了,哪裏還找得到。”李若蘭聽到他們這樣議論,心下一沉,他們脫口而出這樣的話,倒不像是編來誆人的,難道楊奕真的死於雪崩了?

鬱延和趙佗將李若蘭關了起來,她沒有反抗,以她的身手要同時對付這麽多人,其中還有趙佗和鬱延兩個沒露過實底的,她並沒有勝算,而一旦受傷想再逃跑就更難了。她被關在了一個沒有窗子的柴房裏,算上昏迷的時間她已經整整三天沒吃東西,又餓又冷,脖子上被暗算的那一下還在隱隱作痛。鬱延讓人將她的手腳都綁了,嘴裏還塞滿了布條。過了不知幾個時辰,她在黑暗中整個人頭腦昏昏沉沉。“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人拎著食盒走了進來。

“李姑娘。”是趙佗,他在李若蘭麵前蹲下來打開了食盒,有飯菜的香味兒飄了出來,“吃點東西。”

李若蘭勉強睜開眼睛,用眼神示意他自己的手被綁著。

“你不聽話的話,不能給你鬆綁,我來喂你吃吧。”他柔聲說道,說話的語氣表情一如一個心疼愛人的男人,可是他卻可眼睜睜地看著李若蘭被人像囚犯一樣對待。

李若蘭內心一陣惡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吃,我怕你們給我下毒。”李若蘭隻有嘴被解放出來了,沒好氣的說道。

“吃一口吧,我要是想殺你不就是一劍的事,還用下毒嗎?我是怕你餓壞了,特意交代廚房做了些好吃的。”

李若蘭垂眼看了看那食盒裏麵的東西,又看了看外表深情的趙佗,心裏便有了主意。她先是沉默了許久營造憂鬱氣氛,而後緩緩啟口,假作被感動地問道:“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雖隻是與他虛與委蛇的計策,可是用這樣柔弱的語氣問出這句話,李若蘭還是成功地把自己惡心到了。不過顯然她的示弱讓趙佗心花怒放,對方笑得很開心,端起碗來舀了一勺飯,喂到李若蘭嘴邊:“了解了你的過去,我心疼你,想要一輩子保護你,隻要你願意.......”

他甚至不願意多鋪墊兩句就又要切入主題了,李若蘭生怕他興致來了要動手,於是趕緊打斷了他,神色哀怨道:“你應該看得出,我與楊奕已經定了終身,如今他生死未卜,我若是這般輕易移情於你,別人怎麽看我?你們分舵的人,定然會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李若蘭是生平第一次扮演這種角色,實在是太為難她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比趙佗還惡心。

“不可能!”趙佗堅定道:“有我在誰敢對你說三道四,我就殺了他!”他說著這話的時候,一把將李若蘭攬在了懷裏,毫不顧忌她此刻手腳都綁著,被攬著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扭著的。

“非把他手剁了不可!”李若蘭內心暴怒,可表麵還要裝作順從柔弱:“那鬱延......”

趙佗放開了她,表情十分輕鬆得意,他應該是沒有懷疑,雙手抓著她的肩膀:“你隻要把金方給他,他什麽也不會管的。”

果然,又是為了要這本書,和聞人素是一個德行。

“那書真的在楊奕身上,不把他找回來你們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用的。”李若蘭心想虧得她早有準備將金方藏了起來,否則現在她和楊奕八成一起過奈何橋了。她垂眼假裝思考的樣子,為難道:“不管是生是死你們把他找回來,我見他最後一麵之後就嫁你,那書也可以給你。”

“真的?”趙佗終於對李若蘭有些懷疑的態度了,李若蘭也知道自己前後態度反差這樣大,就算他是傻子也不可能毫不起疑。

“不然怎麽辦?在這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嗎?”李若蘭有理有據道:“我打也打不過你們,跑也跑不了。就算是跑了,楊奕死了,金方丟了,我一個弱女子還能做什麽?還能去哪呢?”

趙佗剛擠在一起的五官又舒展開來,笑道:“那你再委屈一陣子,等我們找到楊奕,拿回金方,我就放你出去,咱們成親。”

聽趙佗說這話李若蘭都想跳起來罵娘了,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要捆著她,敢情說什麽心疼她什麽心悅她,什麽要保護她,都隻是嘴上的功夫而已。

“罷了,你既然不信我,成什麽親。”李若蘭假作失望生氣的別過臉:“我不如就此隨楊奕去了,也落個從一而終的好名聲。”

趙佗沒再說話,收拾食盒就要走,李若蘭眼瞅著自己的欲擒故縱沒起作用,又心生一計,趕緊道:“那金方我背過半本,你們若是急著要看,我可以默幾頁給你們。”

趙佗動作一滯,緊接著柴房虛掩的門被一把推開,門口站著的是一直聽牆角的鬱延:“舵主,放開她,讓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