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真相(一)

“終於,你踏入了這片被遺忘的領地。”雲逸的聲音,猶如古井中的水,深邃而平靜,他凝視著從井口緩緩探出身影的陸長生,眼中並未流露出過多的驚愕或慌亂。

陸長生站在井口,目光與雲逸交匯,心中的重擔似乎輕了幾分。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這久違的日光和空氣,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來,我的到來並未出乎你的意料。”

中年道士輕輕搖頭,仿佛是在歎息,又似是在自嘲:“我不過是世間的一粒塵埃,怎敢妄言預測天命?隻是,心中存有一絲期盼,希望能與你相見。幸運的是,我的賭注似乎贏了,而你,也並未攜帶殺伐之氣。”

兩人的對話,簡潔而直接,卻又不失深意。

雲逸的話語中,透出一股超脫世俗的淡然,而陸長生則在這淡然中,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親切和信任。

他們之間的關係,似乎比簡單的相識更為複雜,卻又在此時此刻,達到了某種默契的平衡。

月光如涓涓細流,悄然傾瀉而下,輕輕披灑在兩位身影之上,為這沉寂的井邊增添了一抹幽深而神秘的色彩。

雲逸的眼眸,深邃得如同古老的山泉,似乎能吞噬一切光芒,他靜靜地凝視著陸長生,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探尋與審視。

陸長生深吸一口氣,打破了這凝固的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能穿透這寂靜的夜:“我今夜至此,隻為探尋古道宗的秘密。”

話語剛落,雲逸的眼神便驟然變得銳利如寒星,身形一動,便如同鬼魅般化作一道殘影,向著陸長生疾速撲去。

陸長生早有防備,他身形靈動地一閃,如同風中的落葉,輕盈地避開了雲逸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兩人的動作之快,幾乎讓人目不暇接,仿佛在這月光下展開了一場無聲的較量。

兩人的身影瞬間交織在一起,拳風腳影交錯飛舞,每一次的碰撞都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被這股力量震顫得微微顫抖。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對古道宗懷有如此深的執念?”雲逸的攻勢如同狂風暴雨,每一擊都充滿了毀天滅地的力量。

然而,麵對雲逸勢大力沉的攻擊,陸長生卻隻是輕描淡寫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他的手指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然後輕鬆地擋住了雲逸的猛烈攻擊。

“我並無惡意,隻是出於某種原因,必須前來古道宗。”陸長生平靜地解釋道,“若按輩分來算,你或許應該稱呼我一聲師叔祖。”

陸長生的話音剛落,雲逸的眼中便閃過一絲憤怒的光芒。他緊盯著陸長生的眼睛,仿佛想要從中看穿對方的真實意圖。

“休要胡言亂語!”雲逸怒吼道,“我從未聽說過古道宗有你這樣的師叔祖!你若再不離開,休怪我不客氣了!”

再度交鋒,陸長生的衣袖在風中狂舞,猶如翻飛的蝴蝶,每一揮動都顯露出一種獨特的韻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疑,那熟悉的軌跡,那獨特的力度,無疑是屬於虹芸的獨門絕技。他心頭湧起一陣困惑,這虹芸的招式怎會在此刻出現?

夜色深沉,如濃墨般鋪灑天際,點點繁星在夜空中閃爍,如同鑲嵌在黑色綢緞上的明珠。在這寂靜的山穀中,兩道身影在月光下交織舞動,他們的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塵土的飛揚和劍風的呼嘯。

雲逸,身著一襲青衫,身姿輕盈飄逸,仿佛與這夜色融為一體。他的劍法猶如風卷殘雲,迅捷而淩厲,每一次揮劍都仿佛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令人心驚膽顫。

然而,與他對峙的陸長生,卻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嶽,沉穩而堅定。他任憑雲逸的劍風如何肆虐,都如同磐石般巋然不動,隻是靜靜地等待著時機。他的雙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夠洞察一切虛妄,看透雲逸的每一個破綻。

這場對決,仿佛一場無聲的較量,兩人的劍法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美麗的畫麵。然而,在這美麗的背後,卻隱藏著無盡的殺機與危機。

陸長生,他如一位從畫中走出的謫仙,白衣勝雪,不染塵埃。他的長發在風中輕揚,如瀑布般灑落,仿佛每一根都蘊含著天地間的靈氣。他的麵容,宛如玉雕,那淡淡的微笑始終掛在嘴角,仿佛眼前的這場生死較量,於他而言,不過是世間一場無足輕重的遊戲。

他的雙手輕揮,動作如行雲流水,優雅而不失力量。每一次的揮動,都看似漫不經心,卻總能精準地擋住雲逸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他的動作間,透著一股從容不迫,仿佛無論雲逸如何凶猛,他都能輕鬆應對。

“雲逸兄,你的劍法確實精妙絕倫,每一劍都蘊含著深厚的內力與獨特的意境。”陸長生淡淡開口,聲音清越如泉,不帶一絲煙火氣,“但想要勝我,恐怕還需再修煉幾年。”

雲逸聞言,心中不禁一凜。他深知自己已傾盡全力,但陸長生卻似乎還有餘力未發。

他的劍法雖然精妙,但在陸長生麵前,卻如同小兒科一般,顯得如此微不足道。他深知自己與陸長生之間的差距,但此刻,他更加堅定了要超越對方的決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這夜色的深邃與寂靜都吸入肺腑。隨著這口氣的吞吐,他的劍勢瞬間變化,猶如破曉前的第一縷曙光,刺破了黑暗的束縛。這一刻,他施展出了自己的絕世劍法——流雲劍法。

流雲劍法,名如其形,劍招如行雲流水,飄忽不定,每一劍的軌跡都似乎來自虛無,難以捉摸其真實意圖。雲逸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如同鬼魅般飄忽不定,手中的長劍則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光芒,猶如流星劃破夜空,將整個山穀都籠罩在一片璀璨的劍光之下。

然而,麵對雲逸這如同流雲般變幻莫測的劍法,陸長生卻依舊保持著那份雲淡風輕的姿態。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能夠洞察一切虛妄,不被任何劍法所動搖。他靜靜地站在那裏,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任憑風吹雨打,依然屹立不倒。

他輕輕一揮手,一道無形的氣牆便擋在了他的身前,無論雲逸的劍法如何變化,都始終無法突破這道氣牆。

“好強的內力!”雲逸心中驚歎,他知道自己已經遇到了生平最大的勁敵。

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繼續揮劍攻擊,但每一次的攻擊都被陸長生輕描淡寫地擋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雲逸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他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開始不支,但對方的眼神卻依然是那般平靜如水。

“雲逸兄,你已經很出色了,但這場戰鬥,注定是我贏。”陸長生微笑著說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

就在雲逸即將絕望的時候,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決絕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內力都凝聚在了手中的長劍之上,然後猛地向前一揮,一道耀眼的光芒劃破了夜空。

這是他的最後一擊——流雲劍法的最強一招,名為“斷江截嶽”。

他相信,隻要這一劍能夠擊中對方,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

然而,當他的劍芒與陸長生的氣牆相撞時,卻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雲逸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傳來,他的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掙紮著爬起身來,抬頭看向陸長生,隻見對方依然站在那裏,白衣飄飄,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輸了。”雲逸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實力與對方相比還有著天壤之別。

陸長生微微一笑,走到雲逸的麵前,伸出了手:“雲逸兄,你的劍法已經很不錯了,隻是還需要更多的曆練。我相信,未來的你一定會更加出色。”

雲逸握住了陸長生的手,感激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不過仍然心存感激,因為陸長生並未下死手,而是給了他存活的機會。

不過陸長生雖然並未發力,卻恰好使用了古道宗的功法,令雲逸有些困惑:“你究竟是誰?”

“陸兄,你的武功路數……莫非也是古道宗的傳承?”雲逸試探性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陸長生聞言,輕輕一笑,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反問雲逸:“哦?你也知曉古道宗?那你可知這古道宗的曆史和起源?”

雲逸微微一怔,沒想到陸長生會如此反問。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回憶著自己在古道宗時所學的知識,緩緩說道:“古道宗,曆史悠久,源自上古時期。傳聞中,古道宗的祖師爺曾是一位遊曆四方的隱士,他融合了天地間的靈氣與武道精髓,創立了古道宗。

古道宗注重修心養性,講究以武入道,追求的是與天地合一的境界。”

陸長生聽著雲逸的講述,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色。

他輕輕點頭,繼續問道:“那你可知為何古道宗會衰落至此,井內封印的那隻巨獸又是何物?”

陸長生眼中充滿了傷心,古道宗的隕落令他無比心痛,可這終究不能為外人道也。

就當他以為要一個人在藍星修行時,突然出現的同道中人就如同一道希望的曙光。

這令他如何能夠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