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抱歉了,芸姐

來到族中,婉君其實是很開心的,尤其是看見大家都很接納她,心裏不免更為雀躍。

隻是身為陸家人的陸長生反而顯得更為沉重。

他看著床榻上擺好姿勢的妖嬈女子,一時有些心猿意馬,心裏暗道一聲:此女功力果真了得,看我掏出金箍棒,將她好好降伏。

受夠了在山林裏的四處野戰,如今在床榻之上,倒是別有一番意境。

雲雨過後,兩人都是一臉饜足的表情,陸長生借口去洗澡,卻一去就是半個時辰。

就連婉君出門尋找,都未找到自己男人身影。

不過她也沒多想,隻當是自家夫君尋了幾位好友,把酒言歡去了。

事實上,陸長生手中確實提著一壺酒,隻是他並未找人把酒言歡,反而是借酒澆愁起來。

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虹芸,如今看來,自己若要成親,必須脫離宗門,畢竟他還不是核心子弟,總不能拖家帶口在山中修行吧?

就算宗門準許,可婉君癮太大,萬一惹得眾怒那可就得不償失。

陸長生豪飲一大口酒,又從嘴裏吐了出來,納悶道,“除了辛辣一點,又有何滋味?也不知道陳騰長老怎麽那麽喜歡?”

想到陳騰長老,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次回去不會被他老人家給滅掉吧?

多想無益,在山腳下磨蹭半宿後,陸長生重新回到了洞府,摟著自己的嬌妻昏昏睡去。

婉君感受著身邊的溫暖,忍不住一聲嬌呼,十分安心。

她的眼眸在黑夜中奕奕有神,心中同樣有些苦悶:“自家夫君應該要去見上次那個紅裙女子了吧。”

婉君歎了口氣,來自女性的第六感告訴她,她即將有一個很強力的對手。

可男人優秀,三妻四妾又有何妨?

隻是人家貴為古道宗天之驕女,願意和自己共享夫君嗎?

想到這,她的嘴角先是撇了撇,隨後又掛起一抹弧度:“可是我拿了他的第一次,這算不算贏了一小回合?”

次日清晨,天雞報曉。

陸長生看著身邊夢囈的女子,輕輕攏著散落的被子,在她臉頰留下一個淺淺的吻,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有不少族人衝他行禮,陸長生一一回禮,畢竟在家族裏,自己高低也算是一號人物。

他三步並作兩步,沒多久就來到了二長老的住所。

“二爺爺,小子有事相求。”陸長生恭敬行了一禮,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自從他將媳婦領回家後,長老全都要求他改口稱呼他們為爺爺,也不知道這群老頑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難得見你小子開口求人,說吧,有什麽事。”二長老一臉何須地看著陸長生,眼裏全是讚歎。

陸長生將自己外出遊曆,又誤打誤撞進入古道宗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他故意隱去了碰見築基這麽危險的我事情,他也不想讓長老擔心。

“是這樣,小子在古道宗已經小有所成,再呆下去意義不大,希望二爺爺能用法器帶晚輩去宗門一趟,交付宗門任務後,再與宗門請辭。”

聽完陸長生的話語,二長老連忙從屋內喚出一葉飛舟,兩人也並未說些廢話,連忙向古道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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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注意到陸長生有些沉默寡言,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耐心開導著少年:“小子,老夫年輕的時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有些事,錯了也認了,有些人,錯過了也就算了,在腦子裏麵想來想去,煩的很,你說是不?”

陸長生抬頭看了一眼自家長輩,心中感動,緊緊抿著嘴唇,仿佛張開後眼淚就會隨之落下,他隻是用很重的鼻腔音回答道:“嗯!”

到了宗門,陸長生先是去了千機閣,雖說他沒有完成任務二,可那枚寫著獲取千年靈芝的木牌還孤零零懸在那。

於是陸長生從乾坤袋中掏出那根千年靈芝,不好意思道,“長老,我把平陽郡主送到自己家去了,可以換個任務嘛?”

長老點點頭,淡定地將陸長生記錄的任務換掉,隨後老手一抖,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剛才說什麽?老夫沒有幻聽吧?”

“沒,郡主現在是我老婆。”陸長生平靜地說了出來,就像說著家常一樣,並未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麽值得炫耀。

就在陸長生淡定走出來後,他的身後爆發出激烈的討論。

“真的假的,這師弟也太神了吧。”

“那可不,來宗門一年,先後出了兩次風頭,閉關半載,一出手就將郡主這種天仙斬於馬下。”

“不,依在下拙見,多半是師弟沒有完成任務,為了麵子,隨口胡謅的罷了。”

“有道理......”

人們總是傾向於相信自己認可的那個答案,所以上麵的驚訝全都替換成鄙夷。

而此刻,宗主府邸內,陳玉缺正奮力拽住一個紅臉老頭。

“師兄,你別拽我,今天不把那小子給揍死,我倒立喝酒。”

“想喝酒就直說,別找借口。”

陳玉缺死死拽住陳騰,他是真不敢放手啊,這種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估計會比陳騰還激動。

可誰讓陸長生代表著希望呢?他必須攔住陳騰。

另一邊,虹芸早早就感應到了陸長生的氣息。

憑借她築基的修為,很明顯的感受到陸長生破了身,眉頭緊鎖著,有些不願麵對那個心儀少年。

陸長生也遙遙望見紅裙姑娘,看見她眼神中的失望,他已經明了:芸姐終究是知道了!

他不再上山,從懷裏掏出上山不久就雕刻好的一枚雞血石,放在山腳下,衝山巔之人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等確定陸長生走後,虹芸將那枚雞血石拿在手心裏,外表光滑如羊脂,內部雕龍刻鳳,那龍鳳仿佛圍繞著居中一女子舞動。

雞血石下方有一底款:若再許我少年意,不負佳人不誤卿。

虹芸強大的神識其實一直鎖定著陸長生,她看著少年落寞的背影,能感覺得到他內心的掙紮與不舍。

好久,她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有屬於我的驕傲,可若是你求上一求,又有何不可呢?”

可惜少年已經遠去,來的路上就已經耗盡他的所有勇氣。

他終究是做了一個懦夫,連見麵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