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誤入桃花林

剩下的雜魚對於陸長生來說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簡單。

他驚喜地發現自身修為更加夯實幾分,這是個好消息,而且他剛剛粗略估算一下,他的修為要算高兩層才是尋常人的修為。

陸長生沾沾自喜,同樣犯了個大錯,那就是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外。

明明地上的李無傑剛剛慘死,卻沒能給他警醒,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動手的是自己人。

婉君哭哭啼啼地打在陸長生的後背上,也不知女人是哪來的牛勁,竟將陸長生打了個踉蹌。

他轉頭想要說些什麽,卻見婉君渾身都在顫抖,於是他隻好怪罪於自己。

“我真不是故意來晚的,畢竟要......”

陸長生還沒解釋完,便被婉君打斷,她悲愴的聲音也尤為動聽:“我......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陸長生臉上湧現一抹不健康的潮紅,心說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啊,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雇傭關係。

可話到嘴邊卻沒說出口,婉君不知何時沉沉睡去。

陸長生將女孩抱起,婉君身上絲絲縷縷的清香順著他的鼻尖鑽入,惹得少年一激靈,有些陶醉,卻很快製止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看著夢中呢喃的郡主,陸長生感覺心口揪動了一下,他很快退至車前,翻身上了馬。

他不敢離郡主太近,他怕她的眼淚,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發現他的解決方案。

在他這裏的最優解,適用於郡主嗎?

陸長生的確做出來正確的選擇,讓剩下的路少了伏擊,可這又何嚐不是在賭郡主不會遭遇意外?

他賭輸了。

馬車靜靜地行駛在路上,當他們從林子深處出來時,馬車上了一條泥濘小道。

陸長生估算了一下時間,應該是傍晚,可不見夕陽落下,也不見月明星稀,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大霧漸漸從四周聚攏,他也放下心來:或許是被大霧遮擋?

他試圖自欺欺人,隻有身後的車轍印在回應著它:還是陽間道。

初春,大霧,人閑。

陸長生假寐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悠悠‘轉醒’,確認沒有危險時,鬆了口氣。

也許隻是碰巧?

陸長生問了敖天,師父也從未見過這種事情,隻是告訴他應該沒有危險,可謹慎的少年依舊防備著。

又行了一炷香時間,少年豁然開朗,泥濘小道也隨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橫斷兩邊的小溪。

小溪不深,馬匹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過去,哪怕陸長生鞭子掄冒了煙,寶馬也不肯挪動一步。

無奈,陸長生隻好進車廂,又不忍叫醒熟睡的郡主,隻好將蜷縮成一團的女孩抱起,輕輕跳過了河。

“小心!”

敖天在識海中喊了一聲,陸長生警惕地望向周圍,驚訝發現身後的小溪還在,可對岸卻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黑暗。

對岸的夜空有著月明星稀,顯然是正常時間,可他這邊分明是春暖花開,暖陽當頭。

“怎麽回事?”

陸長生並沒有等來殺機,也無法在跳過溪流,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困在了這裏。

小溪上遊飄來一隻小船,船上無人,卻有一根竹竿隨風而動,遙遙看去,就像有人在撐竿一樣。

陸長生有些好奇,聽著師父的指引,帶著郡主便乘了上去。

小船順溪而流,溪流不寬,勉強夠小船通行。

複行數十裏,豁然開朗,如溪流匯入江河,就當陸長生看得癡迷時,一道精光閃過。

再次睜眼時,郡主已經醒來,兩人有些發愣,尤其是陸長生,更是瞪大了雙眼。

“我穿越了?”

兩人麵前赫然就是高樓大廈,路邊時不時有汽車飛馳,更有幾隻金屬狗衝他們狂吠。

“這些鐵皮盒子是什麽呀,感覺比我們法器還要快!”

婉君沒有想象中的害怕,反而整個人都充滿了興奮,拉著陸長生的胳膊,對一切都感到好奇。

陸長生的眼眶濕潤了,他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回到‘故鄉’。

可這一切怎麽又那麽夢幻?

更為奇怪的是,城市中心為何會有一大片桃花林,落英繽紛,清香誘人?

桃花源記?

陸長生腦子裏全是初中的那篇課文,雖說是陶淵明筆下一個神秘故事,可在他看來,不過是一個漁夫臨死前的幻想罷了。

“那我是死了嗎?”

陸長生茫然地看著周圍,頓時感覺死在這也還不錯,好歹離家鄉近了些。

“想什麽呢,死不了,這裏是桃花秘境,聽說這裏藏有巨大的機緣,你可要把握住啊。”

敖天的聲音從識海傳來,對著一心想著死的弟子有些頭疼,主要是覺得這也太蠢了吧。

不等陸長生反應,他身後出現一個老頭,無聲無息。

“小友,可是從遠處來?”

陸長生和婉君都被嚇了一跳,不自覺轉身退了一大步,卻發現對方隻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叟,頓時放下警惕。

婉君好奇道,“大爺,您是住在這嗎,我們確實從遠方來,在這迷路了呢。”

老叟沒有接話,如同一個被設計好的程序,隻會自說自話,“那是要去往何處?”

婉君還想要說話,卻被陸長生一把拉過,眼神製止。

他在心裏想了一會兒,突然看見老人手腕上戴著一串佛珠,於是試探著說,“往遠處去。”

老叟渾濁的眼珠突然出現色彩,雙手合十,微微彎腰,“善。”、

說著老叟便化為一縷飛灰,隻留下那串佛珠,就這麽憑空出現在陸長生手腕上。

婉君試著去拿,卻發現有千鈞重,隻好無奈放棄,嘟著嘴問道,“你為什麽那麽回答,還有,你把我帶哪來了?”

陸長生想了想,說道,“佛曰:不可說。”

“......”

婉君生氣地走在前麵,第一次,不對,第二次覺得這個姓陸的不是個好東西。

你問為什麽是第二次?

那當然是因為第一次在婉君被人輕薄時啊!

陸長生手上的佛珠散發著微弱的黃光,試圖指引著方向,他不知該如何解,隻好順著指引慢慢摸索。

當然,第一要事是要尋到婉君。

當陸長生抬頭時,郡主不知跑去何處,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