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來自孫子的背刺

以唐風的實力和勢力,當然不足以和劍宗叫板。

靈藥穀有錢,也有人緣,但這個世界,硬實力才最重要。

其他吃瓜群眾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他們趕緊拉住唐風,讓他別那麽衝動。

唐風倒是沒有再提劍殺過去,他現在稍微清醒了一些,當然不會再做這種不理智的事情。

他隻是完全無視了衝虛的警告,冷聲質問道:“衝虛真人這是想包庇賊人麽?”

“唐穀主慎言,周然隻是遺失了我劍宗的功法,自然會有宗門法規懲處,但這不是別人汙蔑我劍宗弟子的理由。”

大長老的態度更加激怒了唐風,他好不退讓,道:“敢問真人,昨日才傳出小女是玄牝之體,需要玄陰九轉的功法才能采補。

當晚,他就去把功法拿了出來,沒多久就失竊了,真人要說這是巧合嗎!”

這話一出,其他人看向周然和大長老的眼神頓時有些不對了。

神龍九探這門功法,他們也有耳聞,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一個便宜的東西。

如果不是有用,誰會花大價錢去買。

周然買了,就說明他和這件事已經脫不了幹係了。

衝虛真人一臉難看,他當然知道周然為什麽會去兌換神龍九探,當然是為了釣魚。

誰知,這魚把魚餌吃了,卻脫了勾,還把釣魚人給落下了水。

衝虛真人一時進退兩難。

若是解釋原因,他偷聽晚輩的計謀給孫子用,這讓他老臉往哪裏放?

若是不解釋,又洗不掉周然身上的嫌疑。

他思慮之間,江輕雲開口打圓場了。

“唐穀主先別激動,不如,我們先聽聽周然怎麽說。”

衝虛真人可不覺的江輕雲是在幫忙,這娘們可不像好人。

但江輕雲說得在理,眾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周然身上。

周然哪裏感受過這麽大的壓力,特別是唐風那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更讓他害怕惶恐。

在巨大的心理壓力下,他不禁看向了衝虛真人,但兩人之間,站了個江輕雲,將他的視線完全阻隔了。

江輕雲還對他安撫道:“不用緊張,隻要你是清白的,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說吧,你為什麽要去借閱那本功法?”

“我是為了引蛇出洞。”

在這個時候,周然的腦子飛速運轉,發揮到了自己的極限。

他當然不會承認這是剽竊了張池的想法,隻說自己是聽說唐若菱是玄牝之體,才想出引蛇出洞的計策。

這樣既維護了爺孫的顏麵,也能洗清自己的嫌疑。

為了證明他說的話,江輕雲叫來了昨夜參與行動的執法堂成員以及經閣的管理人員,並且號召昨夜在經閣的弟子出來做證。

確認了周然借秘籍的時間,離開的時間,還有到家的時間。

核對下來,才發現這個時間非常短。

江輕雲冷靜分析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麽賊人當時就在經閣,不然,他不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對你動手。”

懷疑的範圍,一下就縮小了很多,唐風也支棱起來了,暫時放下了對周然的怨恨,轉而看向了那些在經閣中的弟子。

江輕雲問道:“在周然離開之後,還有誰離開了?”

說來也巧,周然在離開,到遇襲,這時間在一刻鍾之內。

但他從經閣離開之後半個時辰內,並沒有人離開過經閣。

他們彼此之間,都能互相驗證這點。

不僅如此,周然昨天也安排了人在經閣盯梢,他要看消息傳到了誰的耳中,又有哪些人故意去傳消息了。

結果很明顯,當時經閣裏的人雖然八卦,卻沒有到處去亂說,盯梢的執法堂成員也能證明,當時並沒有人出去,也沒有人傳訊。

如果賊人不在經閣中,那他又如何知道周然拿走了神龍九探,又能那麽精準迅速地完成了襲擊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周然自導自演。

壓力,又來到了周然這邊。

他也沒想到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做了那麽多安排,最後都隻證明了別人沒問題。

別人沒問題也就意味著他的問題很大。

衝虛真人立即表態,道:“我相信周然不會和賊人勾結,如果他真勾結了,又何必讓人盯著經閣,還不如放著不管,才好把嫌疑推給他們。

而且他如果真和賊人勾結了,功法都拿到了手,他為何不把中間的時間說長一點?”

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唐風不信,當場反駁道:“焉知他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好減輕自己的嫌疑?

不管怎麽說,他的說法都讓人難以信服,他不是賊,就是和賊勾結,難不成真人想說賊人是猜到了令孫一定會去借秘籍,所以提前埋伏好了?”

沒有證據,隻談唯心之言,誰又不會呢?

光是這樣說一句,就想洗清嫌疑,哪有這麽好的事?

衝虛臉色陰沉,擺在他麵前的,還是那個選擇題。

孫子沒了還可以再有,但名聲沒了就是真沒了。

他還在猶豫如何取舍,周然已經做出了選擇。

除了他的爺爺,沒有人能證明他是清白的。

周然每次和唐風那殺人的眼神對上,他都一陣心虛。

若是被這瘋子認定自己和賊人是一夥的,恐怕會不惜一切進行報複。

他還有光明的未來,可不能栽在這裏。

麵對諸多前輩的質疑,還有一些同輩的圍觀,周然終於承受不住壓力,招了。

“我真的是想引蛇出洞,我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體,這玄陰九轉的功法根本沒用。”

周然這話說出來,頓時震驚四座。

這裏麵的信息量太大了,你怎麽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體?

而唐風的眼神更是淩厲。

這個時候,他和張池的計劃已經無所謂暴露不暴露了,他盯著周然道:“這件事應該隻有我和張池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唐風自己不可能說,而張池和周然是什麽關係,懂的都懂,他也不可能告密。

到這個程度,周然已經放棄抵抗了。

既然招了一部分,幹脆全都招了。

“是我爺爺說的……”

周然把事情說得很清楚,嫌疑自然是洗清了,既然他知道唐若菱不是玄牝之體,的確不太可能拿走功法又假裝遇襲。

在場的吃瓜群眾看向這對爺孫的眼神頓時格外詭異。

孫子盲目自大,自以為是,又貪功冒進,這也就算了,居然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毫不猶豫地出賣自己的親爺爺。

爺爺利用權勢,強行打壓門派的優秀弟子,將權力交給無能的後輩,剽竊晚輩的成果給自己的後輩用。

種種行為,令人不齒。

今日之後,這對爺孫是徹底身敗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