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你們都是來爭第二的嗎?”

“帥哥,你好像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不是牌太差啦?”

仇笑癡瞥了一眼說話的女人,她留著一頭波浪的長發,穿著性感美豔,雖然長相美麗卻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他手指輕點著底牌,淡淡道:“再差的牌贏你們也夠了。”

“嘁~是不是真的這麽有本事啊?”

女人低頭抬起牌角看了一眼,嘴角上揚道:“先來個十萬塊意思一下吧。”

說完就將麵前的籌碼推出去一摞,坐在他對麵的鷹鉤鼻男人見狀微笑道:

“小姐,你一共就一百萬的籌碼,不怕一把就輸光嗎?”

波波點上一支煙,滿不在乎道:“我桌麵上現在兩張Queen,而你們最大的也就是一張A,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而且……”

她抬眼看向說話的男人,姿態高傲道:“你不認識我波波嗎?我師傅是東瀛雀聖,大哥是澳島鬼哥,你覺得就憑你們能贏得了我?”

“靠!死八婆,說話要不要這麽拽啊,還東瀛雀聖,我們玩的是梭哈又不是麻將,雀你奶奶個腿!”

波波聞言瞬間大怒地從椅子上起身,指著桌角一個扣著鼻屎的男人怒罵道:“敢罵我八婆?信不信我哥派人砍死你!”

“幹嘛!我怕你啊!”

鍾楚雄直接扒開西服露出裏麵的警徽,不屑道:“老子可是赤柱監獄的科長,整個赤柱除了典獄長就屬我最大了,砍我?你最好祈禱你們兄妹倆一輩子別犯事,要不然落我手上……哼哼!我透不死你!”

沒錯,鍾楚雄升官了。

自從上次鄭繼榮監獄一日遊後,鍾楚雄就從獄警頭子一路升到了科長的位置,真正做到了在赤柱一人之下萬人之下。

“獄警……”

波波聞言剛準備出言嘲笑一番,不過想了想後,隻是瞪了他一眼,便滿臉不屑地坐回位置上。

畢竟像她和她哥這樣搞灰色產業撈錢的,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事發進苦窯,一想到蹲大獄後,會被鍾楚雄這樣的男人透,波波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不過她依舊不甘示弱地陰陽怪氣道:“預選賽每個選手最少都要自帶一百萬港幣的籌碼,你一個獄警有這麽多錢?是賣房了還是貪汙了,賣房我管不著,可要是貪汙的話,去廉政公署的路我可清楚的很。”

“是啊,鍾長官,你一個公職人員賭錢就算了,可這一百萬的籌碼你是怎麽來的?不會真是從犯人身上噱的吧?”

桌上的錢文迪也跟著出聲擠兌道,剛剛一上賭桌時他就認出了這個穿西裝打領帶一副人模狗樣的男人,正是之前跟他有過一些矛盾的鍾楚雄。

“貪汙?你們這對狗男女還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鍾楚雄輕蔑地笑了笑,從口袋掏出了一張支票彈了撣,“兩百萬的支票,看到沒有?!你們見過誰貪汙的錢能存到銀行開支票的?!”

見到波波跟錢文迪啞口無言的樣子,他心滿意足地將支票收了回去。

這錢當然不是他貪汙的,更不是他賣房所得,而是因為上次鄭繼榮入獄時,他將這位九龍皇帝伺候的夠舒服,鄭繼榮隨手開給他的。

那幾天他不僅端茶倒水,不限量供應雪茄馬提尼,甚至每晚還會找幾個高級小姐穿上獄警服去鄭繼榮的囚房伺候,這可是他的勞動所得!

拿了這張支票後,作為一名農民的兒子,他一分錢都沒敢花,就等著在賭桌上朝其他人彈著支票風光一把。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仇笑癡手點著桌麵,不耐煩道:“這個波波小姐上注十萬,你們跟不跟?”

“切,這八婆擺明了三張Queen,棒槌才跟!”

鍾楚雄說完直接蓋牌,開始修理起指甲來。

同桌的其餘人見狀也跟著棄牌,隻剩下仇笑癡一人淡定地看著牌麵。

他如今的牌麵是紅桃A、方塊五,底牌是……黑桃A,這個叫波波的最多也就三張Queen,現在還有兩輪的牌沒發,在她沒來Queen的情況下,隻要再來一張A,他就贏定了!

至於那張A的位置……

他看向牌堆,雙眼微微眯起,幾秒鍾後,仇笑癡麵色如常的丟出十萬塊籌碼,“跟了。”

“好,有種!”

波波拍了拍手掌,朝桌首位置的女荷官自信笑道:“發牌吧小姐,看來我會是這張賭桌第一個晉級二輪的了。”

“好的。”

荷官微笑點頭,用分牌尺將牌堆上麵的兩張牌依次分給二人,分別是方塊二和紅心六。

波波翹起二郎腿,朝仇笑癡吐出一口煙氣,“就算你底牌是A你現在也不過一對A而已,我再上二十萬,有膽子繼續跟嗎?”

仇笑癡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盯了一眼牌堆上麵的撲克,然後扭頭對波波冷笑道:“為什麽不跟,你怎麽知道我不是三張A呢?”

說完,他就跟著丟出二十萬的籌碼到桌子中間,波波見狀低聲罵道:“切,看你這幅死人臉,也不像能摸到三張A的樣!”

此時的觀眾席上。

一直觀察著仇笑癡那張賭桌的蔣芸芸小聲說道:“榮哥,這個仇笑癡好像能看透牌堆一樣,這個波波明擺著三張Queen,他哪來的自信跟的?這家夥不會和周星祖一樣也有特異功能吧?”

聽到她的話,鄭繼榮淡淡笑道:“他哪配跟阿星比,估計用的是類似隱形液晶體眼鏡這樣的東西,早就過時了。”

“那他豈不是在出老千?”

坐在鄭另一旁的程樂兒瞪了蔣芸芸一眼,直接插話進來問道。

“確實是在出老千,不過……”

鄭繼榮望著賭廳裏的幾十張賭桌說道:“這裏幾乎每一張賭桌都有人在出千,所謂的賭術也隻不過是比誰出千的手法更高而已。”

他指著其中一張桌子朝二女講道:“你們看A區那個頭發花白戴著眼鏡的家夥,這個叫黃師虎的到現在為止已經換了三次牌,靠著一雙快手硬生生把自己的四不像給換成了同花順。”

“還有那張賭桌”,鄭繼榮接著指向另一邊,“那個叫含大吉的首爾棒子一直在跟他旁邊叫做許美娜的女人換牌,到現在為止底牌最起碼變了兩次,隻不過同桌的人都沒發現而已。”

“啊?”

程樂兒驚訝道:“那豈不是說這裏都是作弊的老千?就沒一個真材實料的?”

“當然有!”

蔣芸芸瞥了她一眼,用下巴點著A區的幾張桌子說道:“高進和雷力他們就是真正的賭術高手,哪怕不出老千,光靠算牌和心理戰術,就能壓垮對手,這才真是真正的賭壇巨鱷。”

“切,那又怎麽樣!他們再厲害不還是得看榮哥的臉色!榮哥,噢?”

“哈哈哈,說的很有道理。”

鄭繼榮笑眯眯地拍了拍程樂兒的腦袋,這幫所謂的賭神賭魔,雖然名頭聽起來很唬人,但說白了就是普通賭徒罷了,要是真說拚實力和影響力的話,這幫人加起來都不夠他們華盛打的。

他賭神能有幾個小弟?能給多少人提供飯碗?能每年給政府上繳多少稅收?

說的難聽點,哪怕鐵膽這小子吃擰了,平白無事的上去抽賭神幾巴掌,高進都得想著是不是自己哪裏做錯了,得罪了他鎮關西。

至於報複,借他個膽子都不敢。

就在這時,賭廳內四處遊走的主持人突然拿起話筒驚呼道:“五分鍾!賭局剛剛開始五分鍾,我們第一位晉級二輪的選手就出現了!”

“這麽快?”

蔣芸芸驚訝道:“是高進還是雷力?”

“都不是”,鄭繼榮望著正站在主持人身旁,靦腆地朝觀眾席鞠躬道謝的周星祖,滿意地拍起了手掌。

有他帶頭後,觀眾席裏隨之響起了一陣掌聲。

“大家可能不知道,周先生在第一張牌拿到一張小三的情況下,竟然直接梭哈了所有籌碼,請問周先生,你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自信?”

麵對主持人的提問,周星祖抓著後腦勺,靦腆笑道:“其實我隻是運氣好而已,沒想到最後真能摸到四張三,運氣,都是運氣。”

“哇,照周先生你這麽說,那你可真是有福之人,說起來,現場現在有這麽多賭壇的老前輩和成名高手在,你有沒有什麽話想對他們說的?”

“額……這個……”

聽到主持人的提問後,周星祖立馬抬頭看向鄭繼榮這邊,等見到自己最尊敬的榮哥朝他微笑點頭後……

他抓著話筒先是看了看其他賭桌上正饒有興致盯著自己的高進等人,然後又扭頭環顧此時賭廳內的所有選手,清了清嗓子高喊道:

“你們……你們都是來爭第二的嗎?”

“什……什麽?”主持人驚愕道:“周先生你剛才說的話能夠再重複一次嗎?”

“沒問題”,周星祖這次直接抬起手,指著高進陳金城他們喊道:“我說,你們都是來爭第二的嗎?”

此話一出,頓時在賭廳內引起一陣陣驚呼,包括選手在內,每人都驚訝地望著大廳中間的周星祖。

“哇,阿星這句話好帥啊!”

程樂兒張開嘴巴訝然道:“沒想到阿星看著靦腆老實,但是說起狠話來這麽囂張。”

“哈哈哈……”

鄭繼榮聞言笑道:“看樣子這小子平常沒少看NBA。”

此時被全場所有目光聚焦的周星祖興奮之下,剛準備再朝高進等人噴幾句垃圾話,話筒就直接被主持人給搶走了。

望著還意猶未盡的周星祖,主持人暗暗後悔自己不該手賤將話筒給他,他也沒想到看起來軟萌可欺的周星祖說的垃圾話竟然這麽狠。

這家夥代表華盛集團參賽,有那個男人罩著,哪怕說的再狠也沒人敢去找他算賬,但他這個主持人可沒人罩啊,說不定現場就已經有選手被罵後記恨住他了。

周星祖毫不在意場內諸多選手投來的不善目光,他徑直走到鄭繼榮麵前,開心地笑道:“榮哥,我是第一個晉級的,比高進還快欸。”

“哈哈哈,好樣的!”

鄭繼榮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滿意道:“我看阿傑應該也快晉級了,你坐我旁邊等一等,等你們都晉級後,榮哥給你們每人發一百萬獎金!”

“好耶!”

賭桌上,仇笑癡望著頂開蔣芸芸,坐到了鄭繼榮身邊的周星祖,眼中閃過一絲凶戾。

要是沒有鎮關西罩著,就憑他剛才的那句話,這個周星祖絕對活不過明天早上。

“喂,你好了沒有啊?”

波波修著指甲不耐煩道:“我還等著早點晉級會一會那個姓周的小子呢,別浪費我時間。”

“哼……”

仇笑癡冷哼一聲,“發牌吧,你最好祈禱這輪能發給你一張Queen。”

“切”,波波不屑道:“你底牌是A又怎麽樣,難道還能再給你發一張A?”

“嗬嗬”,仇笑癡淡淡笑道:“我這人從來沒在最後一輪牌輸過,荷官小姐,發牌吧。”

“好的……”

負責分發他們這桌賭牌的妹釘瞥了仇笑癡一眼後,拿起分牌尺,將最上麵的兩張牌推給了他們兩人。

等牌到手後,波波將麵前的籌碼直接梭哈,“我就不信你真能摸到A,我梭哈了,你要真的是三張A,那我認輸。”

“……”

出乎她意料的是,仇笑癡竟然沒有跟著梭哈,而是一言不發地將手掌死死蓋在剛發的撲克上,額頭青筋暴露……

為什麽不是A?!

不可能,他剛剛明明用隱形眼鏡透視到了那張牌,分明就是張方塊A!

想到這裏,他突然暴怒起身,指著發牌的妹釘怒吼道:“你敢換我牌?!”

“沒有啊先生”,妹釘連忙搖頭,滿臉無辜道:“我隻是一個荷官而已,怎麽會換牌?”

“撲哧”,波波見狀立馬出言嗤笑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輸了就怪荷官牌沒發好?還真是夠男人的。”

鍾楚雄等人也跟著譏笑道:“是啊,你這家夥別亂叫了,輸了就趕緊給錢快點下一把,我尿急啊!”

“你們閉嘴!”

仇笑癡朝他們怒吼一聲後,轉頭瞪著赤紅的雙眼朝妹釘寒聲道:“你竟然還敢狡辯,是不是換牌看一看你的袖口便知。”

說完,他一腳踢開坐著的椅子,氣勢洶洶地朝妹釘走去,不過剛走沒兩步,幾個神情彪悍的西裝男子就堵在了他的麵前。

被拉來臨時看場的阿翼沉著一張臉走到仇笑癡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冷聲道:“你剛才說我們的工作人員作弊?”

“不然呢?”

仇笑癡毫不畏懼道:“那張牌明明是A可發到我手上時卻變了!這不是作弊是什麽?”

“嗬嗬……”

阿翼聞言扯起嘴角冷笑了兩聲,他先是抬手搭在仇笑癡的肩膀,直接將他摁回了座位上,然後朝他似笑非笑道:

“你知不知這裏是誰的地盤?這位荷官有沒有作弊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清楚。”

“隻要你敢鬧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話畢,他直接抬手拍了兩下仇笑癡的臉,“聽清楚了嗎?”

望著圍著自己堵住周圍觀眾目光的黑衣人,仇笑癡強忍住心中的怒意,瞪了一眼阿翼,黑著臉不再吭聲。

此時在場外的鄭繼榮見到這一幕後,嘴角上揚地點上了一支雪茄。

荷官、評委,加上主辦、協辦、所有的單位,全是我的人,你們這幫灣島佬拿什麽跟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