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唉,賢弟,難為你了
無邊無際的海麵上,一艘遊艇正在破浪前行,海風輕拂,陽光灑在海麵上,映照出耀眼的光芒。
遊艇的甲板上,鄭繼榮站在圍欄前眺望著不遠處的澳島外港碼頭。
值得一提的是,港島離澳島真的非常近,普通人從九龍碼頭坐渡輪的話兩小時就能到,而如他這般坐遊艇隻會更快。
這幾年港島開了不止一條來回澳島的渡輪航線,許多手裏有些閑錢的港島市民最喜歡做的一項消遣活動就是下班後坐船去澳島賭幾把,順便吃個晚飯,然後夜裏再坐渡輪回家。
可以說這個年代的澳島賭場有近半的收入都來自港島客人的口袋。
也因此,在港島的商界和社團界有許多有誌之士都想過海來到這片土地上去分一杯羹,不過他們之中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在澳島立足。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被稱為賭城大亨的男人——賀新。
仇傑頂著甲板上的寒風走到圍欄前,他望著前麵的港口朝鄭繼榮講道:
“二十多年前葡澳正府為了改變菠菜權的壟斷,重新洗牌開放賭權競投,賀新聯手霍家一下子就拿下了其中三張賭牌,而且如今這麽多年過去,那些曾經不屬於賀新的賭場也被他強行購買了不少股份,在賭場行業幾乎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臉色!”
“現在澳島的地下世界勢力最強的是一個叫做崩牙駒的,這人在小小的一個澳島養了上千個馬仔,甚至警司司長的車他都敢炸,但是就這麽囂張強橫的一個人,其實也隻不過就是賀新養的一條看門狗而已。”
“賀新此人在澳島的嗨白兩道堪稱一手遮天……不好惹啊。”
鄭繼榮聞言雲淡風輕地笑著說:“誰說我要惹他?我這次是去找他談生意的,他如果識相的話大家就有錢一起賺,但如果他敢一而再的不給我麵子……”
他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麵冷笑道:“我想他應該沒這麽蠢才對。”
……
……
港口。
遊艇剛停靠好後,幾排穿著深色西服戴著墨鏡的保鏢便有序地站位到船梯兩邊。
作為鄭繼榮提前派來的護衛公司保鏢,他們十分鍾前直接清場了遊艇周圍五十米以內的所有遊人與碼頭員工,就連來迎接鄭繼榮的丁瑤也隻能帶著三聯幫的手下老老實實的待在百米以外的距離。
當鄭繼榮咬著雪茄走下船梯後,帶隊前來的李向東走到他身邊小聲的耳語了幾句。
鄭繼榮聽到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對他吩咐道:“隨時等我的消息,如果你們沒把握的話,就聯係公司那邊再派人過來。”
“老板高抬他們了,我們這二十多人絕對夠了!”
“哈哈哈,我最欣賞的就是向東你的這股傲氣。”
鄭繼榮鼓勵地拍了拍他肩膀後,接著帶著仇傑和吳留手文泰來師兄倆微笑著朝丁瑤那邊走去。
至於阿廟……
聽小篆電話說他老公昨晚洗澡時不小心把腰給扭了,胳膊都差點摔斷了,這會正在家裏“養傷”,好像這傷沒個十天半月的還好不了。
唉,賢弟,真是難為你了。
如今雖然已到春季,但天氣還並未轉暖,不過丁瑤這女人好像根本不怕冷一般,頂著碼頭的寒風就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長裙,可謂是美麗凍人。
“等久了吧?”
“還好,我也不過剛到十幾分鍾而已。”
握住丁瑤伸出的手,感受到她肌膚的冰涼後,鄭繼榮紳士的脫下外麵的大衣蓋在她身上。
“謝謝”,丁瑤心情愉悅地低頭淺笑道。
她指了指跟在鄭繼榮身後的幾十個保鏢,奇怪道:“怎麽這次出門擺這麽大排場?”
鄭繼榮淡淡道:“這裏畢竟不是我的地盤,我跟賀新之間的矛盾可不小,萬一我一下船就被這老家夥派幾十個槍手亂槍打死怎麽辦?”
丁瑤聞言搖頭笑道:“賀新雖然做事霸道,但還是很講規矩的,這麽沒品的事他做不出來的。”
“講規矩好啊,我今天就是來給他定規矩的!”
聽到他的話後,丁瑤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先上車吧,其餘幾家賭場的負責人全都已經到了,就等我們了。”
車上,丁瑤將這幾天賭場發生的一些情況全部詳細地跟鄭繼榮講了一遍。
如今澳島在營業大型賭場酒店一共就六家,除去屬於賀新家族的三家外,其餘三家有兩家是外資合辦,賀新也在裏麵占了不少的股份,可除了這五家外,還有一家賀新一直沒有機會染手。
原本這酒店都已經處在虧錢倒閉的邊緣了,賀信正磨刀霍霍地準備朝它下手,可是突然間灣島的大富豪聯手三聯幫將他給拿下了,而且還重新取名【搖光賭場酒店】。
有了大批資金的注入,賭場很快重新綻放了活力,吸引了大批的灣島客人,而且在幾個月前港島的鎮關西還高價購買了其中三成的股份。
有不少港島的富商衝著鎮關西的名頭,來了澳島後首選的賭場就是他們家。
這段時間,澳島賺錢最多的便是他們賭場,隻不過還沒高興幾個月賀新便出手了。
這老家夥用的手段非常簡單粗暴,他先是通過自己在葡澳正府的關係,每天都要派一大堆警察司的人來賭場強行帶客人去警局問話,美名其曰配合調查。
然後再發動自己的地下勢力,讓崩牙駒派手下每晚埋伏在賭場前,隻要有人贏錢就派人上去搶!如果就這樣也就罷了,他還買通報紙稱搶錢的人都是搖光賭場的手下,原因就是他們眼紅客人贏錢。
手段雖然非常下作無恥,但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短短一周的時間,他們賭場的客源便直接少了一大半,眼見就快撐不住了。
“警察司那邊先別管,不過崩牙駒這家夥敢一直這麽搞,你就沒有一點應付的方法?”
“我有聯係過他要和他談判,隻不過這家夥隻聽賀新的話,並沒有見我。”丁瑤解釋道。
“談判?”鄭繼榮麵色古怪道:“我怎麽沒發現你這人這麽好說話,被別人欺負到頭上後連打回去的膽子都沒有了?”
丁瑤沉默了一會後解釋說:“崩牙駒的勢力雖然比不上三聯幫,但他這裏畢竟不是灣島,如果我調集大批人手過來跟他火拚,都不用賀新動手,葡澳正府就會直接踢我出局,自己托管賭場,賀新他巴不得看我們跟崩牙駒打起來呢。”
“嗬嗬……”
鄭繼榮聞言搖了搖頭,目光平靜地望向窗外。
“所以我這不是叫你來了嘛”,丁瑤彎腰伏在他腿上磨蹭著說:“你是我男人,這種事當然要靠你出麵去解決。”
“……”
……
一小時後。
麗思卡爾頓酒店,頂樓的會議室內。
此時屋裏的長桌上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都是澳島各家賭場的負責人,此時匯聚在這裏都是為了處理搖光賭場的問題。
正常情況下,丁瑤肯定是沒那個能力讓這麽多賭城大亨匯聚一堂的,所以為了請他們過來,丁瑤撒了一個謊。
她要將手裏的賭場股份出售出去。
聽到這個消息後,其餘賭場的負責人都如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蜂擁而至,不過他們也隻不過是來走個過場罷了,如果要爭,他們誰都爭不過正坐在桌首的那個男人。
賀新正老神在在坐在位置上,雖然已經年近七十,不過他看起來依舊精神飽滿,除了眼角的些許皺紋外,很難將他將一個七十歲的老頭聯係到一起。
與其他人料想的不同,其實現在的他對搖光賭場的股份沒有一點興趣。
之前丁瑤與灣島富豪收購賭場時,他在葡澳正府的朋友沒有給他任何的提醒,也就是說他事先沒有收到一點風聲,正是因此丁瑤他們才能順利拿下搖光賭場。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一次小何先生對他的敲打。
原本搖光賭場剛營業時,他也沒有想過要用手段打壓排擠他們,隻不過鎮關西的加入讓他改變了想法。
這家夥的賭船在亞洲搶走了他近半的客人,自己還沒跟他算賬呢,鎮關西竟然就搶他一步,在澳島也開始做起了賭場生意。
這明顯就是在打他賀新的臉,所以為了報複這家夥,賀新才對搖光賭場用了一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很好,丁瑤已經準備出手股份退場了。
不過這股份他並不準備要,小何先生明顯不希望看到他壟斷澳島的賭場生意,他覺得自己還是識相一點的好。
就在他思考搖光賭場的股份該分給誰時,會議室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
隻不過進門的除了他們的老相識丁瑤外,還有一個略顯陌生的男人。
鄭繼榮冷眼掃視了一圈桌布的眾人,等見到桌首同樣打量著他的老頭後,鄭繼榮掛起笑容說道:“這位就是賀新賀先生了吧,久仰久仰,在下鄭繼榮。”
“原來是鄭先生……”
賀新雖然心中疑惑,但依舊麵色如常地伸手笑道:“鄭先生在我們澳島的名聲可是大的很,我早就想見一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