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個人要讓別人服氣隻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子彈在八麵佛的軀體上肆虐,他的目光死死盯著鄭繼榮,似乎在表達著心中的不甘,當最後一發子彈穿透他的額頭,這個曾經在金山角風光一時的梟雄就此落幕,結束了他罪惡的一生。

鄭繼榮咬著嘴裏的雪茄,看向地上這具布滿子彈孔的屍體,目光中充斥著不屑。

自從在安娜那邊得知到八麵佛要黑吃黑的消息後,他在港島的關係網絡便開始緊密地運作起來,再加上早已滲透到港島每個角落的快遞公司,如果這個家夥一直躲藏在漁港說不定還真找不到他,但他竟然狂妄自大到跑進市區瀟灑,真是自尋死路!

要不是為了戲耍這老家夥,鄭繼榮昨晚就可以讓姚龍幹掉他!

“鎮關西!你這個&#……¥%……#……”

被幾人用膝蓋壓製在地上的沙立目睹了八麵佛的慘死後,暴怒下的他也顧不上自己的安危,昂起腦袋對著麵前的男人就是一頓臭罵。

鄭繼榮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口煙氣,目光瞥了身旁的鐵膽。

收到暗示的鐵膽麵色一苦,他猶豫著道:“老大,我……我現在拉不出來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

鄭繼榮瞪了他一眼,指著地上的沙立吩咐道:“把他給我宰了。”

“哦哦哦,榮哥你說這個啊,這事簡單……”

鐵膽拍了拍胸膛,單手提著一把噴子就要上去,可剛邁開步子就被旁邊的一隻手給拉住了。

阿廟將手槍重新上膛後,對著鐵膽微笑道:“讓給我吧,我女朋友懷孕了,我殺個毒販給孩子積積陰德。”

“我靠,阿廟你這個理由真是讓我無法拒絕。”

被幾人死死壓在身下的沙立見到正向自己走過來的男人,眼神中不由得透露出一絲恐懼,看著對準自己槍口,他咬了咬牙怒罵道:“鎮關西,你……”

砰砰砰!

隨著幾聲槍響,他沒說完的話隻能等到下輩子才有機會說了。

隨後阿廟將視線投向了在沙立身旁一直默不作聲,如泥塑木雕一般的米娜。

這個女人此時仿佛已經嚇傻了一般,她直愣愣地看著地上八麵佛和沙立的屍體,感受到眾人看向的目光後,她顫顫抖抖地跪在鄭繼榮麵前,用膝蓋在地上匍匐到他身前後,抱著他的腿哀求道:

“求你不要殺我,你想怎麽樣都可以,求求你饒了我。”

她緊緊抓著鄭繼榮的褲管,如一隻受傷的小貓一般將腦袋磨蹭著麵前這個男人褲腳,乞求他能夠大發慈悲。

“唉……”

鄭繼榮輕歎一口氣,蹲下身用手指輕撫兩下她的臉蛋後,憐憫地看向她說道:

“別傻了米娜,我不殺人妖的。”

說完,他對米娜往外揮了揮手,“走吧。”

米娜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鄭繼榮,卻看到這個男人正對她微笑地點頭致意,她見狀不由鬆了一口氣,轉身緩緩往村外走去。

嘭!!

鄭繼榮冷冷地瞥了眼地上的屍體,將手裏的噴子重新丟給鐵膽。

他扭了扭脖子,活動了手腕後對眾人說道:“走吧,吃宵夜。”

“咳……榮哥,那邊還有兩個人呢。”

順著阿廟指著的方向,鄭繼榮扭頭望去,看到了正被十幾把槍頂著腦門的蔣天生跟基哥。

發現是這倆人後,他咧嘴笑問:“這兩人你們認識嗎?”

阿廟等人相視看了一眼,皆都搖頭道:

“不認識。”

“沒見過。”

“一看就是混血泰國佬。”

“是嗎?”鄭繼榮摸著下巴頷首道:“那都宰了吧……”

“鄭先生不要啊!!”

基哥聽到他的話,連忙跪著求饒道:“我不是泰國佬啊,我是屯門的阿基啊。”

“阿基?”

鄭繼榮聞言故作驚訝地咬著雪茄貼近看了一眼,“還真是你啊基哥,那你旁邊這位是?”

基哥見鄭繼榮認出了自己立馬陪笑地說道:“鄭先生叫我小基就行了,我旁邊這個是……”

他正要點出蔣天生時,不知想到了什麽,立馬改口道:“我不認識他。”

蔣天生聞言不可置信地看向基哥,他驚愕道:“阿基你……”

“你別你我的,我可不認識你。”

“哈哈哈”,鄭繼榮大笑地拍手道:“你們洪興的人還真是有趣,行啦,你們倆別大眼瞪小眼的了,選個死法吧。”

“啊?!”

基哥哀求道:“不用這樣吧鄭先生,我很無辜的啊,我來之前以為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交易呢,我阿基哪敢跟鄭先生你作對啊,是他!”

他指著蔣天生解釋道:“都是他逼著我過來的,他還給了我一把槍,讓我靠近鄭先生你後開槍幹掉你,可我阿基頂天立地怎麽會做出這種陰險的事呢。”

說著,他掏出懷裏的手槍丟在地上,“鄭先生你要殺的話就殺他好了,我是無辜的啊。”

鄭繼榮瞧了一眼地上的大黑星,看向蔣天生輕蔑道:“你這家夥還真是沒出息啊,想殺我都不敢自己動手。”

“嗬嗬”,蔣天生盯著他冷笑道:“成王敗寇,我沒什麽好說的,隻不過鎮關西你也別太囂張,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沒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啪!

基哥一巴掌甩在蔣天生臉上,指著他怒斥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敢嘴硬!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招惹鄭先生,你要是聽我的話至於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嗎?!”

硬盯著蔣天生噬人的目光,基哥跪在鄭繼榮麵前承諾道:“鄭先生你如果放我們走,我保證以後洪興不會再在江湖上出現!以後屯門就是你的!”

鄭繼榮摸著下巴緩緩問道:“小基啊,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要別人服氣應該怎麽做才行。”

“額……德高望重?”

“錯!”

鄭繼榮麵無表情地摁著他的肩膀,一字一頓道:“隻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看著基哥幾近絕望的表情,他輕笑地搖了搖頭接著開口道:“說起來今天殺的人也夠多了,這樣吧!”

指了指地上的那把大黑星,鄭繼榮拍著基哥的腦袋微笑道:“你旁邊那個人就交給你來殺吧,說不定殺了他,我會放你一馬呢?”

基哥聽到他的話後,忍不住看了一眼不遠處米娜的屍體。

“……”

在全場眾人的注視下,基哥咬了咬牙,一把抄起地上的手槍,猛地扭頭看向蔣天生。

“阿基……”

“對不起了蔣先生,出發前是你執意要帶我過來的,這一切要怪隻能怪你!”

砰砰砰!

伴隨著幾聲槍響,蔣天生應聲倒地,血泊中,他的眼神凝固在基哥身上,充滿了驚愕與悔恨。

“嘖嘖嘖”,鄭繼榮看著眼前這幕,搖頭感歎道:“說起來如果沒有我的話,這個王八蛋估計早就死在荷蘭了,可他到現在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跟我說過,死了也活該。”

他不再理會看著蔣天生屍體呆愣的基哥,將嘴裏的雪茄丟在地上踩滅後,望向阿翼等人說道:“走,去灣仔逛逛。”

……

……

灣仔區。

作為港島最富裕的三個大區之一,這裏盤踞著不少的社團字頭,其中勢力最大的分別是連浩龍與陳耀興。

其中連浩龍霸占著區內最為繁華、油水最大的銅鑼灣,而陳耀興更是一人獨占渣甸山、跑馬地、軒尼詩三地,每月撈的油水完全不比連浩龍差,並且因其性格果斷決絕、手段強硬冷酷,被稱為【灣仔之虎】!

此時地處軒尼詩的一家夜總會內。

正在跟小姐們玩著嘴對嘴喂酒的阿聰突然看到自家大哥心不在焉的樣子,出言寬慰道:“不要擔心啦興哥,這次八麵佛那家夥有心打無心,不僅死士直升機都用上了,再加上我們支援給他的那匹槍手,鎮關西那家夥肯定逃不脫的,說不定現在人都已經嗝屁了。”

陳耀興歎了一口氣,有些擔憂道:“如果他死了自然一切都好,可我就怕……”

他舉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飲盡後看向自己的這些生死兄弟們說道:“鎮關西在道上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他這人睚眥必報,要是被他發現圍攻他的那批槍手都是我們的人,他的報複一定不會小!”

聽到他的話,自幼跟陳耀興一起長大的大弟不屑道:“有什麽好怕的,這家夥勢力是很大,可那是在九龍,這裏是香港島,是灣仔!他就算真是【九龍皇帝】也管不到我們這裏來!要怕也是他怕我們!”

陳耀興微微點頭,作為【灣仔之虎】,在灣仔這塊地盤裏,他有自信麵對任何敵人,更何況就像阿聰說的,鎮關西這家夥現在說不定已經嗝屁了。

“你們說的對,這裏是灣仔,要怕也是他怕我們!”

跟他們幹了一杯後,陳耀興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火山問道:“阿山,你在油麻地跟鎮關西交過手,感覺他人怎麽樣?”

火山正準備開口,坐他對麵的大弟卻奚落地嘲笑道:“他跟鎮關西那算什麽交手,別人一句話就把他給嚇的滾出了油麻地,不僅連地盤都讓了出去,而且我聽說鎮關西當晚還跟他請來做主的愛蓮在他酒吧裏打了一炮,真是丟人又丟麵。”

“你少說兩句,大家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我就是看不慣他!”

大弟指著火山對陳耀興不爽道:“這家夥在油麻地當大哥的時候,什麽時候想過我們,現在看到興哥你發達了,又厚著臉皮過來投靠我們,有這樣的兄弟我都覺得丟人!”

“你說夠了沒有?”

火山盯著大弟冷聲道:“我來是因為興哥邀請我,你以為我是衝你來的?整天隻知道泡妞喝酒,你砍過人沒有?要不是興哥,誰特麽認識你大弟是誰?”

“草!你再說一次!”

“行了!”

陳耀興緊擰著眉頭不悅道:“今天約大家見麵是為了談正事,我不想以後再看到你們這樣吵吵鬧鬧的樣子!”

瞪了一眼大弟後,火山不再理會他而是向陳耀興說道:“我在油麻地也隻跟鎮關西見過一兩次麵,他這人不太愛逛酒吧夜總會,其他社團的人想見到他很難,至於他給人的感覺……”

火山回憶了一會後,皺著眉頭接著說道:“他很讓人捉摸不透,性格也是喜怒無常的,有時候非常好說話,但有時候可能一言不合就會直接要了別人的命,非常難相處。”

聽完他的話,陳耀興點頭笑道:“跟道上傳的差不多,反正我們又不用和他相處,管那麽多做什麽,來,繼續喝酒。”

火山舉起酒杯虛碰後,看著桌上的人疑惑問道:“之前一直跟著興哥你的那個封於修呢?怎麽沒叫他一起來喝酒。”

“他很少參加這些娛樂活動的。”

陳耀興擺手解釋道:“之前他一有空就會去醫院陪她老婆,可自從前幾天他老婆過世後,這小子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瘋狂練拳,我派去照顧他的幾個手下回來都跟我說他已經瘋了。”

說到這裏,他有些心驚道:“他現在的思維已經與正常人完全不同,滿腦子想的隻有挑戰天下的高手,昨天還問我港島誰的身手是天下第一。”

“哦?”

火山好奇道:“那興哥你怎麽回他的?”

“當然是鎮關西了,難道是我啊?!”

聽到他的話,桌上眾人都被逗笑了起來,雖說如今在道上混出名堂的這些老大們幾乎都很看不慣鎮關西的囂張霸道。

但是要說身手的話,確實沒幾個比的上這家夥,也不知道封於修跟鎮關西比起來哪個更厲害。

陳耀興跟兄弟們打趣完後感慨道:“說起來我能在灣仔闖下這麽大的名聲,有一半的功勞都在封於修身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說道:“當初連浩龍手底下那個藍毛的劍離我脖子就差幾公分,要是沒有封於修,我早就已經死了。”

“那個藍毛以往仗著自己功夫高,在灣仔橫行霸道,可是在封於修麵前,隻過了幾十招劍都直接被打飛了,要不是連浩龍那個死胖子趕了過來,說不定他都被活活打死了。”

就在陳耀興還在吹噓之時,他桌前的手機突然響起。

接聽後沒幾多久,陳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憤怒地掛斷電話,掃了一眼神色好奇的眾人,他緊抿著嘴唇說道:“剛才我們在灣仔所有的場子同一時間內全部被人給砸了,有人看到是鎮關西的手下左手和十二少動的手。”

火山等人聞言忍不住麵麵相覷,他們臉色凝重道:“鎮關西呢?他死了沒有?!”

“他……”

就在陳耀興想要開口時,他們卡座前麵突然傳來一道桀驁的笑聲:

“哈哈哈,好像我沒死,你們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