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抓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華盛公司內。
桑尼雙手接過鄭繼榮親自倒滿的酒杯，受寵若驚道：“榮哥，我自己來就好了。”
“哈哈哈”，鄭繼榮聞言拍著他的胳膊親近道：“都是自家兄弟了，還這麽客氣做什麽。”
話畢，他舉起酒杯，對著在場的阿翼、左手、十二少和鐵膽等人朗聲道：“讓我們一起歡迎桑尼的加入，幹杯！”
等眾人都一口飲盡後，鄭繼榮攬著桑尼的肩膀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雪茄遞給了他，“嚐嚐看，上等的古巴雪茄，每支六百美金。”
“好啊”，桑尼興致衝衝地接過雪茄煙，他平常抽的都是最便宜的卷煙，哪裏抽過雪茄這種玩意，就更別提價值高達幾千港幣的的上品古巴雪茄了。
他將雪茄咬在嘴角，深深地吸了一口，試圖將這口煙吸入肺部，但突然感到一陣強烈的刺激，仿佛有什麽東西卡在了喉嚨裏。
桑尼的臉色立刻漲紅，劇烈地咳嗽起來，胸部和喉嚨裏發出沉悶的咳聲，他用手捂住嘴巴，試圖控製住咳嗽，但無濟於事。
“哈哈哈哈……”
在場眾人見到桑尼這幅窘態，忍不住捧腹大笑，笑聲響徹在辦公室內。
鄭繼榮輕撫桑尼的後背，好笑地搖了搖頭後，對他說道：“品吸雪茄，品才是關鍵，像你這樣抽遲早得肺癌。”
說完，他拿起手中雪茄指點道：“煙氣吸到嘴裏，停留一會時間後再用鼻腔緩緩呼出，用你的鼻腔和口腔感受這支雪茄的香氣與味道。這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抽的快你會暈茄，而抽的慢則會熄火。”
桑尼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按照鄭繼榮的說法緩緩來上了一口，片刻後呼出煙氣的他滿臉享受道：“不愧是古巴雪茄，跟抽卷煙的感覺堪稱天壤之別。”
看過剛才桑尼的窘態後，眾人與他的關係都拉近了不少，左手點上一支卷煙搖頭道：“我倒是沒感覺到有什麽不同，可能隻是因為雪茄比卷煙更貴吧。”
“是啊，幾千港幣一支，剛才我一口就抽掉了一個普通家庭一天的工資。”桑尼感歎地晃了晃手裏的雪茄煙，他回憶起自己最困難的日子，那時的他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這支雪茄對他來說，曾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見到桑尼這感慨的模樣，鄭繼榮微笑道：“一支雪茄而已，想那麽多做什麽，做了我鎮關西的兄弟，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不信你問問阿翼左手他們，誰沒有上千萬的身家？”
“我信！”
桑尼重重地點頭說道：“我來港島就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發財！”
“哈哈哈”，鄭繼榮攬著他的肩膀大笑道：“想發財跟我走，你會發的更厲害！”
他接著說道：“昨晚恐龍的事你做的很漂亮，按理來說你單槍匹馬幹掉恐龍後，他尖中的那塊地盤應該交給你，隻不過你才剛來港島兩天，別說九龍了，尖沙咀你還不怎麽熟，小弟們也還都不認識你，這樣吧。”
鄭繼榮指著阿翼對他說道：“你先在阿翼身邊待一段時間，好好看好好學，學會了，尖中那塊地盤就是你的。”
桑尼聽到後沒有像上次那樣一口回絕，深深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阿翼後，點了點頭後，起身伸手道：“希望翼哥以後多多關照。”
至於阿翼，他雖然看這小子很不爽，但既然是榮哥的吩咐他也隻有照辦的份，握住桑尼的手，他淡淡地開口道：“不要以為幹掉一隻恐龍就有什麽了不起的，當老大沒你想得那麽簡單。”
“嗬嗬”，聽到阿翼的話，桑尼咧嘴笑問道：“聽說翼哥身手不錯，有時間的話一起練練如何？”
阿翼聞言雙眼微眯道：“好啊，正好下午有時間，不過我話說前頭，我這人打拳從不帶拳套。”
“正合我意。”
見到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鄭繼榮忍不住揚了揚眉毛，滿不在意道：“行啦，要打的話晚點再打，今天是給桑尼慶功的，待會好好喝幾杯。”
聽到他的話，阿翼率先收回了目光，領著左手站到了一邊，離他們幾步遠的鐵膽看到後不屑地撇了撇嘴，對著身旁的十二少竊竊私語，看十二少那奇怪的眼神，就知道鐵膽這貨肯定又在偷偷編排著阿翼跟左手的壞話。
至於桑尼，初來乍到的他隻能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一邊。
看到管理自己所有地盤的幾個小弟竟然如此的不團結，鄭繼榮欣慰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道：“有骨氣走起。”
就在幾人準備出去時。
辦公室的大門啪的一聲被重重推開。
一位中年男人領著一幫警員衝了進來，他舉著手裏的拘捕令說道：“我是西九龍O記警司黃誌誠，鄭繼榮，你涉嫌多起謀殺案與失蹤案，我們要帶你回警署協助調查，請你配合。”
……
……
油麻地警署內。
黃誌誠翻看著手裏的資料，這裏麵都是他們O記耗費了很大功夫才收集到的鄭繼榮所有違法記錄。
隻不過與其他社團大佬動輒滿滿一桌的罪案不同的是，鄭繼榮這麽多年來的違法記錄隻有薄薄的幾張紙。
而就這幾張紙上，囊括了鄭繼榮來港後的所有違法行為，其中甚至還包括了違章停車、超速、隨地小便、公共場合抽煙……
唉……
黃誌誠心累地歎了一口氣，光靠手裏的這幾張紙頂多罰鎮關西一點錢，幾乎不可能送他進去蹲大獄。
不過好在方立娟臥底的這段日子裏竊聽到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雖然據她所說鎮關西已經發現了她警察的身份，不過她歸隊後提供的錄音已經完全證實，不僅之前的皇子的失蹤，而且昨晚恐龍的死都和鎮關西脫不了幹係。
尤其是昨晚，皇冠夜總會地下停車場的那一場槍戰，足足死了十幾個人，如果能通過錄音釘死鎮關西的話，這罪名絕對足夠將他送進赤柱了。
收拾好資料後，黃誌誠正準備去審訊室時，一位警員突然急匆匆地跑過來對他說道：“黃Sir，署長讓你立刻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沒空，有什麽事等我審完犯人再說。”
黃誌誠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拒絕，他很清楚署長為了什麽事要見他，不過這次的機會難得，他實在是不想放棄。
“犯人？哪有犯人？！”
就在這時，一道低喝聲從門口處傳來。
看著門邊大腹便便的男人，黃誌誠皺眉道：“署長，這次真的是個機會，如果能……”
“你閉嘴！”
署長黑著一張臉指著他問道：“就這麽兩段錄音，你就想給鎮關西定罪，你覺得可能嗎？”
“為什麽不可能，這樣的事我們以前又不是沒做過。”
“你以前抓的是什麽人？你現在抓的又是什麽人？”
署長指著門外對他喝問道：“你以為外麵那個跟你以前抓的那些毒販、殺手、嗨社會一樣嗎？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接到了誰的電話？”
他敲著桌麵一字一頓道：“助理處長讓我妥善處理好這件事，別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和紛爭。”
“你定不了他罪的，做這些無用功有什麽意義？”
黃誌誠沉默了許久後，緩緩搖頭道：“就算定不了我也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讓他離開，他現在已經成九龍的【地下皇帝】了，如果我們再不遏製的話，他勢力會越發龐大，到時候我們想管都管不了，就算不能給他定罪，我也要讓他吃點苦頭！”
話音落下，黃誌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身後的署長望著他的背影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家警察，怎麽還是這麽天真？
走廊上，黃誌誠對身邊的警員問道：“鎮關西他們那夥人關在哪一間審訊室，現在帶我過去。”
“額……”
見到他猶豫的樣子，黃誌誠不悅道：“你不知道嗎？”
“不是的黃Sir”，警員搖頭回道：“他們不在審訊室。”
“那在哪裏？”
“休息室。”
……
警署的休息室內。
一堆警員麵麵相覷地望著眼前的一幕。
被他們拘捕回來的社團大佬鎮關西端坐在一張長桌前，桌上擺滿了從酒店打包而來的餐盒。
這個男人手持筷子，輕輕夾起餐盒裏的鮑魚，放進口中享受地咀嚼，他不時地端起手邊的馬蒂尼，閉上眼睛輕輕啜飲，整個人顯得格外愜意放鬆。
“你們真不一起嚐嚐嘛？我想以你們的工資想吃這麽豪華的一頓飯，可能不太容易。”
麵對麵前這個男人的邀請，諸多警員望著桌上的鮑魚魚翅，雖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都是一臉拒絕地搖了搖頭。
“哈哈哈”，看到他們這一副樣子，鄭繼榮好笑地扭頭對正站在他身後的阿翼等人說道：“你們看看，這就是守護港島市民的皇家警察，連坐下和我吃個飯的膽子都沒有。”
“哈哈哈哈……”
阿翼跟桑尼等人聽到後皆都大笑了起來，他們的雙眼緊緊盯著麵前的這些阿Sir們，目光裏充斥著挑釁。
就在警員們被氣的滿臉漲紅之時，黃誌誠推門進來冷冷說道：“他們不是沒膽吃你的飯，而是覺得你買飯的錢太髒，怕吃了反胃。”
“我的錢髒？”
鄭繼榮望著麵前的黃誌誠，攤開手微笑道：“我名下的幾家公司每個月都要交一大筆稅款給港嚶正府，怎麽他們沒有嫌我錢髒？說起來，如果黃Sir你這麽清高的話，那你幹脆也別領工資了，你每月的工資裏可有不少我的稅款呢。”
見他臉色越發難看，鄭繼榮擺手輕笑道：“欸，這麽嚴肅幹嘛，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要不領工資的話哪天餓死了，豈不是還要怪到我頭上。”
黃誌誠深吸一口氣，望著滿桌的飯菜，忍不住出言譏諷道：“鄭先生胃口還真不錯，這種時候還能吃的下去飯。”
“不錯啊”，鄭繼榮夾起一塊魚片放進嘴裏，感受著那滑嫩的口感，感歎道：“我也沒想到在警署吃飯竟然這麽香，以後有機會我會常來的。”
“可以，你想來的話我們每天都可以請你過來。”
“哈哈哈，還是算了吧。”
鄭繼榮聳肩道：“再好的胃口看到你這張死人臉也什麽都吃不下了。”
“還是多吃一點吧，我擔心鄭先生你以後不會再有今天這麽好的心情吃飯了。”
黃誌誠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錄音機放在桌上，他敲著桌子問道：“你想聽聽裏麵的東西嗎？”
鄭繼榮不屑地笑了笑，抬手道：“好啊，我也好奇你們為了什麽事拘捕我。”
黃誌誠點了點頭，抬起手指摁下播放鍵，一段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鄭先生，皇子已經死了。”
“屍體呢？”
“沉海了。”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那我答應你們的要求就不會作廢。”
“……”
“明天天亮前，我不想再在港島看到恐龍。”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榮哥。”
“……給他一把家夥……”
錄音機播完，黃誌誠猛地起身指著對麵依舊雲淡風輕的男人怒喝道：“根據錄音內容，我們有理由懷疑油麻地皇子的失蹤和尖沙咀恐龍的槍殺，都是由你鄭繼榮一手操控的！你涉嫌教唆殺人、買凶殺人……”
“哈哈哈……”
黃誌誠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麵前這個男人的笑聲給打斷，鄭繼榮用手帕擦了擦嘴搖頭笑道：“黃Sir，我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難道這年頭和朋友開幾句玩笑都違法？”
“玩笑？”黃誌誠拍著桌子質問道：“無論是皇子失蹤前還是恐龍遭遇槍擊前，他們見過的最後一人都在錄音裏和你有過交談，昨晚夜總會的停車場裏甚至有拍到你後麵那個桑尼破壞監控的畫麵，你現在告訴我你是在開玩笑？！”
鄭繼榮聽到後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扭頭望向桑尼：“你說說你，沒事破壞人家攝像頭幹嘛，待會出去了記得賠一筆錢給人家。”
桑尼摸了摸腦袋笑道：“我知道了榮哥。”
鄭繼榮對著黃誌誠歉意道：“我這個小兄弟剛才灣島過來，什麽都不懂，估計把攝像頭當作什麽值錢的東西了，你們別見怪。”
“鎮關西，你不要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錄音我已經交到法院了，你不要再想輕而易舉地走出警局，這次我抓定你了！”
“哎呦呦，黃Sir你別嚇唬我，我是個守法的公民啊。”
鄭繼榮指著胸口輕笑道：“抓我？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他點了點黃誌誠麵前的錄音機嗤笑道：“就憑這麽幾通似是而非的錄音就想抓我？黃Sir你都多大了還這麽天真？”
鄭繼榮身子前傾注視著黃誌誠的雙眼微笑地說道：
“其實我很欣賞你這種有理想的阿Sir，但我敢對你發誓，我不會在法院待上一秒。”
“讓我告訴你待會將會發生什麽，這樣你也可以有所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