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了

“姑娘,長公主府快到了!可真氣派!”

馬車裏正迷糊睡著的沈溪月耳邊傳來丫鬟簡銀的歡悅聲。

她心中一驚猛地睜開眼,警惕看著周遭。

她適才才被她那雙生胎姐姐清玉郡主一刀紮在心口上斃命。

此刻怎麽又重現及笄這年養母帶她回長公主府……

這是,重生了!?

沈溪月顧不得震驚,待會上演的那一幕她挫骨揚灰都忘不掉!

沈溪月焦急中生出個法子,立即解下腰間的玉佩,掀起車簾朝外喊,“簡銀。”

簡銀登時一臉恭敬聽候吩咐,“請姑娘吩咐。”

沈溪月看著簡銀這表裏不一的嘴臉,暫且壓下心中的厭惡把玉佩遞給她,附耳說了些話。

看到簡銀歡快應下,沈溪月長舒一口氣靠到馬車後,理著腦中的思緒。

她是福安長公主親女,卻因一句“雙生胎,前生溫良如玉,後者嗜血為快。”被福安長公主狠心拋棄。

誰知她大難不死,陰差陽錯之下,成了湘州富商的養女。

此番福安長公主尋回她,隻不過是為了讓她代替清玉郡主和親罷了!

而清玉郡主卻認為不詳的是她自己,擔憂沈溪月回府後自己的不詳會越發明顯。

所以從沈溪月進門便是陰謀的開始!

福安長公主聽道士的話,要沈溪月進門時得跨火盆去晦氣,火盆便猛燒了起來。

未進門便出現不祥之兆,以至於她進了長公主府打個照麵便直接被關進偏院。

在偏院過得比在養母手下還難過萬分,飯是餿的,菜裏有蛆,夜裏有臭老鼠啃指甲,白日還得學規矩。

可笑的是,人人恐沾上她這不祥避之不及,卻又好奇她是什麽樣的,牆院總趴著不少人跟觀賞猴子似的觀賞她。

沈溪月死前才從清玉郡主嘴裏得知,火盆猛燒起來那是她吩咐人撒的助燃粉。

既然重來一世,她不會讓她得逞的!

馬車很快停下。

沈溪月從馬車下來,就見角門前放有一盆燒得正旺的火盆,僅有一位丫鬟和嬤嬤立在旁,角門後倒是有好多個頭往這張望。

見到如此,沈溪月不由心下冷笑。

不奢望福安長公主等主人家出來迎,可連個管家都沒個影。

可見她這個不詳之身有多不待見!

前世她跟養母回長公主府,那是想幫襯爹爹生意上的事,這一世,她倒是多了個目的——

她要顛覆了這長公主府!

拿回屬於她的一切!

沈溪月思索時,養母孟氏也從另一輛馬車下來。

那懷嬤嬤見到沈溪月,隨即拿過丫鬟手裏的披風堆滿笑容走來。

行禮道,“夏日風大,姑娘把這披風披上,老奴這就扶姑娘跨火盆,去去一路的風塵。”

“謝過嬤嬤。”

沈溪月不似前世的扭捏任由懷嬤嬤把披風往身上披。

她大方點頭,伸手就截下懷嬤嬤手裏的披風,又給身旁的簡銀使眼色。

這披風亦是抹了助燃粉的!

在簡銀把懷嬤嬤拉到一旁說話之際,沈溪月小心折了披風拿著,就自個往前跨火盆去了。

懷嬤嬤反應過來時,沈溪月已經在丫鬟注視下順利跨過火盆!

她看到沈溪月安然無恙進府,不由傻了眼。

她手裏的助燃粉沒有撒出,就連披風都沒派上用場……

對!

披風!

得趕緊把那贓物拿回來才是!

懷嬤嬤氣憤一跺腳把手上的玉佩往荷包裏塞,趕忙快步跟上沈溪月。

哎呦,這叫什麽事!

沈溪月跨火盆時還是心有餘悸的,此刻順利進了府,跟在丫鬟後麵前去見福安長公主,腳步不由輕快了些。

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披風,勾唇一笑,任憑懷嬤嬤如何她皆不放。

她很快就被帶到一處小院子,孟氏則是被帶去別處歇腳。

沈溪月一進屋就見屋內隻坐著兩人。

同前世一樣,主位上是麵若銀盤的福安長公主,下首便是她那好姐姐——

一襲藕荷色褙子的清玉郡主!

不等她行禮,福安長公主便急切問懷嬤嬤,“火盆如何?!”

“回公主。”懷嬤嬤暗暗看了清玉郡主一眼,咬牙回話,“一切無恙。”

此話音落,對比福安長公主狠狠鬆了一口氣,清玉郡主則是狠狠堵了一口氣。

懷嬤嬤說完就朝沈溪月伸手,依舊不死心問道,“姑娘同公主說話,這披風交給老奴拿著就是。”

沈溪月護住披風退開一步,“我與你不曾見過,你為何要害我?”

她扭頭看向上邊的福安長公主又道,“公……母親!若不是我機靈,估計就不是這樣了!”

清玉郡主聽到這話險些摔了茶盞,不著痕跡瞪了懷嬤嬤一眼忙往自家母親看去。

“此話是何意?”福安長公主有些不滿沈溪月這野孩子樣,說話間威嚴瞥了懷嬤嬤一眼,“懷嬤嬤可是本宮身邊得力嬤嬤!”

這威嚴是警告沈溪月之意。

雖跨火盆時沒有異樣,可沈溪月出生被判不詳乃事實。

就因為她,整個長公主府被趕回封地,整整五年不得回京!

“想必是姑娘舟車勞頓說胡話了,老奴怎會害了姑娘。”懷嬤嬤麵上很鎮定,可說話時差點嘴瓢。

從沈溪月一路護著披風不鬆手她便提心吊膽至此。

莫不是這二姑娘果真知道披風有問題?

可她又怎會知道!

沈溪月看了這些人的反應打算用事實說話,直徑走到銅獸香爐前,把披風往上一抖。

原本隻有零星炭火細細燃香的香爐頃刻間起了明火。

見此,屋內的人皆驚了一瞬。

沈溪月丟了披風,拍拍手看向懷嬤嬤道,“從你拿披風給我便察覺不對勁,這披風上的刺繡幾處暗沉許多,又幾處鬆散了不少!”

她女紅還不錯,說的都是事實,可前世卻沒注意到。

“懷嬤嬤!”福安長公主大拍案幾,怒道,“這是怎麽回事!”

懷嬤嬤撲通下跪,看了清玉郡主一眼很快低下頭,張口結舌:

“是是,想必是奴婢生火手上沾了助燃粉,給姑娘準備披風時不注意碰了上去。”

“生火需得你親自生?”

這話明顯說不過去,福安長公主更惱的是這懷嬤嬤背著她聽命於他人了!

懷嬤嬤很快想到了說辭,“公主對二姑娘進府的事很上心,奴婢不敢疏忽。”

福安長公主冷哼一聲,“可你還是疏忽了。”

“本宮念你年事已高,隻賞二十板子!”

懷嬤嬤瞬間嚇白了臉,她確實年事已高,二十板子打下來定活不成了!

不容懷嬤嬤求饒,福安長公主話落,便有婆子上前拖走她。

情急之下,懷嬤嬤心生一線生機,哭喊道,“郡主,郡主!救奴婢!”